大概是覺得剛才那張截得不好,她拖動進度條,倒回去又截了一張。
而被她截取的畫麵,正是昨晚她和傅輕宴站在河邊的場景。
南星哭笑不得。
彆人看直播是看熱鬨,湛雪看直播是尋找兒子和兒媳感情升溫的蛛絲馬跡。
……彆具一格。
“湛阿姨,早上好。”南星打了聲招呼。
見南星來了,湛雪連忙把平板扣上,“星星,你醒啦?”
南星點點頭。
正在這時,莊韻然也走進飯廳。
女人眼底烏青,一看就沒睡好。
南星注意到,她眉眼間的那抹血紅比之前更深了。
“媽。”莊韻然也跟莊韻然打了聲招呼,默默坐到椅子上。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湛雪歎了口氣道:“正陽那邊你爸已經去聊了,他就是一時衝動,會想明白的。”
莊韻然苦笑,“他不會的。”
湛雪剛想勸她彆這麼消極,就見莊韻然掏出手機,放到她麵前。
屏幕上是一張彙款單。
上麵是傅正陽這幾個月的彙款記錄。
可以看到,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固定往一個賬戶大額彙款。
而那筆錢的流向,正是小三所在的咖啡廳。
“他給那個小三打了很多錢。”莊韻然聲音哽咽,努力控製著情緒,“這麼多錢,應該不隻是玩玩。”
湛雪看著手機上的彙款記錄。
臉色也愈發難看。
“那個女人是做什麼的?”
“一家咖啡廳的老板。”莊韻然表情悲淒,“以前正陽總說不在乎我有沒有工作,現在我才知道,那都是他哄人時說的謊話。”
昨晚她回來睡不著,也去看了南星的直播回放。
結果發現,那個叫謝思思的女人處境跟她幾乎一模一樣。
她們都是被男人豢養的金絲雀。
唯一的區彆就是,沈洲喜歡上了比謝思思更賢惠的保姆。
傅正陽喜歡上了比她更能乾的老板。
說來說去,都是和她們反差很大的人。
“這也太不像話了。”湛雪皺眉,“你們都結婚三年了,他還在外麵亂來,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雖然她對這個二兒媳沒什麼好感。
但站在女人的角度上,還是能夠感同身受的。
最重要的是……
傅正陽是傅家人,代表了傅家的顏麵。
若是由著他在外麵亂來,早晚敗壞了傅家的名聲。
莊韻然想了一夜也沒想到解決辦法,眼下看到南星和湛雪都在,索性最後一搏。
她猛地握住南星的手,“南星,你幫幫我好不好?你一定有辦法讓正陽回心轉意吧?”
“你就當……就當是為了傅家的名聲幫我這個忙,行嗎?”
南星推開她的手,“我說了,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為什麼?”莊韻然的理智一點點瓦解,“難道是因為你說的什麼……血債?那和正陽出軌有什麼關係,難道沒有血債,正陽就不會出軌了嗎?”
湛雪敏銳捕捉到關鍵詞,“什麼血債?”
莊韻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眼神飄忽道:“沒,沒什麼。”
南星知道莊韻然早晚會把這筆債還上,但不是現在,於是道:
“是我跟二嫂說,她眉間有一抹紅,可能是血債。”
“不過現在那抹紅已經消失了,應該是我看錯了吧。”
莊韻然怔愣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沒了嗎?
那她為什麼還會夢到那個女人……
“韻然,這是你自己的婚姻,不要把什麼事都寄托在彆人身上。”湛雪道,“正陽出軌固然不對,但通過外力乾涉這段姻緣,也是不可取的。”
聽到湛雪這麼說,莊韻然低著頭,不出聲了。
既然南星不願意幫她,那她就再想其他辦法。
女人這種東西。
她能除掉第一個,就能除掉第二個。
隻要她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就沒人能發現。
……
南星吃完飯便出發去了莊園。
路上,她看到譚歡認親的新聞衝上了熱搜。
南星點開熱搜,有媒體正在對這起事件進行直播。
南星點進直播間。
這一次,是作為觀眾關注事件後續。
“譚歡,可以跟我們形容一下你現在的心情嗎?”
各大平台的記者簇擁在鑒定中心門口。
被他們包圍著的正是譚歡和她的親生父母。
“我很高興,也很激動……”
“聽說你的夢想是學天文,而你的親生父親正好是天文學教授,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幸運呢?”
譚歡點頭,“是的,我覺得自己很幸運,就像是在做夢。”
原本她想著親生父母隻要是正常人就好了。
至少不要像她的養父母一樣,動輒對她又打又罵,還斷送了她的前程。
卻沒想到,她的母親是富家千金,父親還是京城科技大學的天文學教授!
“溫教授,溫太太,二位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有什麼想說的嗎?”
記者將話筒遞到譚歡的父母麵前。
男人眼睛還腫著,麵對記者的提問不卑不亢道:“首先,我要在這裡感謝星塵不移大師,如果不是通過她的直播,我們也沒有機會找到歡歡。”
“其次……”
“關於孩子抱錯的事,我跟妻子認為另有隱情。”
“這件事,我們會追究到底。”
記者忙問:“您的意思是,孩子抱錯是人為?”
“具體是不是人為,還需要通過警方確認。”譚歡的母親摟著譚歡的肩膀,像是在嗬護一件稀釋珍寶,生怕她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擠到記者的包圍圈裡。
“讓一讓,都讓一讓!”
女人看到譚歡,立馬哭天抹淚道:“歡歡,你不能這麼狠心呀!”
眾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女人是哪來的。
譚歡卻是一眼認出她。
女人是譚德業的姐姐譚霞,也是她大姑。
此刻,譚霞帶著她的弟弟妹妹們站在她麵前,儼然一副來討債的樣子。
“你是哪位?”溫教授皺眉,直覺這女人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