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南星是在幫她。
卻沒想到這丫頭隻是為了撬開她的嘴,讓她說出當年的真相。
“韻然,當年那場車禍真是你安排的嗎?”段清秋不死心地問莊韻然。
她忍不住想,如果莊韻然真是那種心如蛇蠍的女人,那她有沒有可能也動過害自己的心思?
畢竟她是大嫂,地位高她一頭,她們在一起的時候,旁人也都更尊敬她一些。
段清秋越想越後怕。
“不是我,我什麼也沒做!”莊韻然解釋不清,乾脆不解釋了,“都是南星,她看不順眼所以布了這個局,都是她……”
一旁的甄欣聽不下去了。
她邁步走到莊韻然麵前,冷聲道:“如果早知道你這麼無恥,我就應該在做鬼的時候纏著你,讓你不得安寧。”
莊韻然微怔。
視線聚焦在女人的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還有,你一個小三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南星不語,悄悄對著莊韻然掐了個訣,讓她產生短暫幻覺。
莊韻然眼睜睜看著女人的臉變成了她認識的那個“甄欣”。
她大驚失色,尖叫著捂住眼睛。
再睜開眼,看到的仍然是那個已死之人!
莊韻然如遭雷擊,整個人陷入到巨大的恐懼之中,感覺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她顫抖著聲音問:“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甄欣的追悼會她參加了,親眼看著那女人躺在棺槨裡,周圍鋪滿鮮花。
她確定那女人已經死了。
可現在,她又活生生站在這裡。
“是啊,我已經死了。”甄欣直視她的眼睛,“是被你害死的,你不記得了嗎?”
女人聲音空靈。
仔細聽,還有點發顫,根本就不是活人的聲音。
莊韻然兩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甄、甄欣……我錯了,你彆來找我。”
“你不是說自己沒錯嗎?”甄欣看著她,眼底一片沉寂。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莊韻然低著頭,好似隻要充當鴕鳥就能躲過這一劫。
南星眸光微暗。
她早就猜到,如果隻是用幻術單純嚇唬莊韻然,計劃沒那麼容易成功。
說不定莊韻然還會用驚嚇過度口不擇言來搪塞過去。
但剛才她燒紙的時候意識明顯是清醒的,說出的話不存在恐嚇成分,即使她後麵再怎麼否認,傅家人也都心知肚明了。
南星不動聲色將幻術取消掉,對著跪在地上的莊韻然道:“之前我答應幫你弄清楚真相,不會食言。”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傅二少並沒有出軌。”
“他一直在聯係的那個咖啡廳老板不是他的情人,而是太和宮的一名道士。”
“他聯係那個道士是為了給甄小姐借屍還魂,給她打的那些錢也都是酬勞。”
莊韻然停止發抖。
小心翼翼抬起頭,看向南星。
“你說……借屍還魂?”
南星點頭,“傅二少帶回來的這個甄欣,就是當年被你害死的那個甄欣。”
“我說過,血債不消,你和傅二少的關係永遠不會明朗。”
“但你可能誤解了‘明朗’的意思。”
“因為你一直把當年發生的事藏在心裡,沒有為此付出代價,傅二少便一直對甄小姐的死心懷質疑,這幾年堅持不懈地調查。”
“也是在調查的過程中,傅二少發現自己對甄小姐的思念越來越深,最後思念變成執念,動了借屍還魂的念頭。”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找到那名道士布下陣法,引甄小姐的魂魄歸來。”
“其實,如果你早些向甄小姐的亡魂懺悔,以她善良的心性是不打算與你計較的。”
“她本來可以提早轉世投胎,開啟新的人生。”
“是因為你一直享受著二少夫人身份,內心卻毫無懺悔之意,才讓她的怨氣變重,徘徊人間無法離開。”
“也正是因為她沒有離開,傅二少布下的法陣才得以生效。”
“所以,莊小姐發現了嗎?”
“這是一個閉環,是由你親手打造的閉環。”
“但凡你在這三年裡有一次懺悔過,傅二少都不會去借屍還魂,甄小姐也不會魂歸肉身。”
“事已至此,你怨不了任何人,隻能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