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來了?”
“嗯……”
“那裡麵的東西呢?”
經紀人臉色有點難看,“我剛才拆開看了,東西……沒了。”
駱譯並不驚訝。
他勾唇笑了笑,道:“我聽說他們司家前不久認回一個女兒,是道觀來的。”
“對,那個女孩兒叫南星,是仙雲觀的道士,下山之後就和傅輕宴訂婚了。”
“所以,很正常。”駱譯坐直身體,伸手讓唱片機停下,“她應該是去了司寰宇的住處,發現銅鈴有問題了。”
“那怎麼辦?”經紀人憂心忡忡,“她之後會不會針對咱們?”
駱譯笑而不語,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二十分鐘後,門鈴響了。
經紀人把門打開,一個短發女人走了進來。
“大明星今天怎麼有空找我?”
蕭月嬋無比嫻熟地坐在沙發上,儼然是來過很多次了。
駱譯坐到她對麵,道:“聽說你那裡新進了一批咖啡豆,我想嘗嘗。”
“都是老熟人,就彆拐彎抹角了。”蕭月嬋雙手環在胸前,紅色指甲輕輕敲打手臂,“說吧,這次是想讓我做什麼?”
經紀人倒了杯水放在蕭月嬋麵前,轉身離開房間時,隨手帶上房門。
駱譯這才道:“之前我讓你幫我布天雷無妄陣的事,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蕭月嬋一臉驚訝,“被誰?”
“司寰宇的妹妹,南星。”
“……”
聽到南星的名字,蕭月嬋心頭的訝異煙消雲散。
她往後一靠,道:“那就不奇怪了。”
這些年她行走江湖遇到不少同行。
但那些道士大多隻懂理論,仗著末法時代靈氣衰微的理論來掩蓋自己無能的事實。
唯獨南星是個例外。
“怎麼,你認識她?”
蕭月嬋輕笑,“她現在可是玄門紅人,直播間天天十幾萬人排隊等她算命,連京城警方都請她去做顧問,關鍵,人家還是傅家未來的三少夫人。”
“看來你對她還挺了解的。”駱譯從蕭月嬋的眼神中看到一絲嫉妒,表情愈發玩味。
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他們娛樂圈成天勾心鬥角,估計玄門也一樣。
“我要早知道南星是司寰宇的妹妹,就不接你這個活了。”蕭月嬋歎了口氣,“你看你錢也花了,現在被發現,不是打水漂了嗎?”
“打水漂無所謂,重要的是,我的計劃不能擱淺。”
他和司寰宇注定是天秤的兩頭。
一頭升,一頭降。
他得在司寰宇升起來之前,把他徹底解決掉。
蕭月嬋沉默良久,道:“他現在已經發現你的目的了,再想動手很難,何況還有她妹妹時刻盯著……”
“所以你是解決不了了?”駱譯斂起唇邊的笑,深邃雙眸盯著蕭月嬋,“你可是太和宮最厲害的女道士,而她南星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難道你連她都對付不了嗎?”
許是駱譯的話戳到了她的痛處,蕭月嬋唇瓣輕抿,臉色有些難看。
“怎麼可能?我接觸玄學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那不就行了?”駱譯的表情鬆懈幾分,又變回人畜無害的樣子,“我相信蕭大師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
蕭月嬋嘴上把話說得很滿,心裡卻有些忐忑。
她想了想,道:“既然我們不能直接在司寰宇身邊布陣,那就想個迂回點的辦法。比如,我們不要催他的運,而是借他的運。”
駱譯:“可是我聽說,借運的人本身會遭到雙倍反噬。”
“所以你需要一個替死鬼。”蕭月嬋眉梢微挑,眼底泛起一股冷意,“借運之人若以血親代替,可免遭反噬,如果我沒記錯,駱先生應該有一個哥哥?”
駱譯聞言沉默片刻,隨後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蕭大師不愧是太和宮的人,很多想法都與我不謀而合……
這人啊,確實是要心狠才能成就大業。”
“轟——”
窗外驟然劃過一道閃電。
冷白光照亮兩人眼底的陰邪。
……
兩天後。
南星剛結束特調處的工作,就接到祁玉堂打來的電話。
“南星,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在餐廳門口放了個孫悟空,我想帶你過去看看,順便吃頓飯,行嗎?”
南星看一眼手上的文件,“最近有點忙……”
“你不會是怕傅輕宴吃醋吧?”祁玉堂打斷南星的解釋,碎碎念道,“其實我覺得吧,你們既然還沒結婚,就不用對彼此負責……”
正在這時,霍酒酒耷拉著肩膀從遠處走過來。
她沒看到南星在打電話,自顧自道:“剛才鄧菀男朋友來接他了,她男朋友是刑偵隊的,長得好帥啊……你說我怎麼就找不到男朋友呢,難道我這輩子注定要孤寡了嗎?”
看著霍酒酒鬱鬱寡歡的樣子,南星心弦一動,問電話那頭的祁玉堂:“你什麼時候到特調處?”
祁玉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南星是同意了,連忙道:“已經到了,就在樓下呢。”
南星:“……”
這波先斬後奏果然是他的風格。
車上。
祁玉堂對著後視鏡整理了一下頭發,又打開抽屜拿出香水往西裝上噴了兩下。
對於堂而皇之挖牆腳這事,他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畢竟是傅輕宴先對他不仁,在朋友圈問嘲笑他硬不起來,導致那幾天共同好友沒事就給他推送什麼補腎小知識。
所以,現在也不能怪他不義。
思忖間,兩個身影從特調處門口出來。
天色漸冷,南星外麵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長發用簪子隨意挽起,身上斜挎著她那個萬年不離身的布包。
而她身邊的霍酒酒則是穿了一件和她同款的白色大衣,挽著南星的手臂一蹦一跳,看上去心情不錯。
祁玉堂下意識勾起嘴角。
直到看到霍酒酒也上了車,笑容凝固在臉上。
“你怎麼也上來了?”
霍酒酒愣了一下。
見前麵的人是祁玉堂,扭頭問南星:“這就是你說的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