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那就讓我過去看看。”
南星沒想到傅輕宴如此執著,隻好換個說法。
“你隻是個普通人,就算它現在被控製住,你過去也會有危險。”
淩霄也道:“南星說的沒錯,你最好不要靠近它。”
見兩人前後說出這種話,傅輕宴就算再傻也知道他們是在打配合了。
他沉默片刻,道:“既然你不想讓我知道它是誰,那就如你所願。”
他相信南星的判斷。
即使他對那隻惡鬼充滿好奇,隻要南星一句話,他也不會冒然上前。
南星聞言鬆了口氣。
正準備起身,就感到一陣失重,整個人被傅輕宴抱了起來。
傅輕宴看向蕭月嬋,“惡鬼你負責收了,我先帶她下山。”
蕭月嬋應了一聲,問淩霄:“你呢,是跟他們一起下去,還是留下來幫我?”
淩霄本不想和蕭月嬋這號人有什麼牽扯,但考慮到電燈泡太亮容易遭人恨,還是道:“我幫你,你一個人收不了它。”
蕭月嬋微微勾唇,看破不戳破。
淩霄甩出一道清風符送兩人下山,而後對蕭月嬋道:“我也走了,惡鬼你自己看著辦。”
“哎,彆走啊。”蕭月嬋叫住淩霄,“你們不是想找到玄天的下落嗎,咱們把惡鬼困住,引蛇出洞如何?”
淩霄蹙眉,“你也是太和宮的人,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是又如何,我隻是和玄天師出同門,又不代表和他是一夥的。何況玄天那人心狠手辣,若是放他在外麵遊蕩,搞不好哪天我也會跟著遭殃。”
淩霄聞言若有所思。
太和宮內部的黨派鬥爭不是一天兩天了。
蕭月嬋想除掉玄天這個禍患也在情理之中。
想著,他問:“你想怎麼做?”
蕭月嬋起身,“這隻惡鬼已和玄天結契,我們把它困在龍虎窟,讓玄天來救它。”
“他會為了一隻惡鬼自投羅網?”
“不試試怎麼知道。”蕭月嬋道,“玄天之所以和惡鬼結契,是因為惡鬼答應他利用氣運之子的身份幫他在邪道上取得成就,機會難得。”
“那他完全可以換一隻惡鬼結契。”
“你還不明白嗎?”蕭月嬋向淩霄投去一個看傻白甜的目光,“玄天選擇它不是因為它道行高,而是因為它和傅輕宴有血緣關係,隻有由它能取代傅輕宴的命格。”
淩霄:“……”
血緣關係?
他那豈不是傅輕宴的……
“你們全清觀的人還真是和書呆子沒兩樣。”蕭月嬋歎了口氣,“除了術法高超一點,其他地方遲鈍得像塊木頭。”
“……”
……
傅輕宴帶南星回到山下。
江岑已經等候多時,看到兩人安然無恙地回來,瞬間鬆了口氣。
他環顧四周,沒有看到蕭月嬋的影子。
“蕭小姐呢?”
“不用管她。”
傅輕宴將南星抱上車,坐到旁邊,吩咐江岑去茂園。
他們現在回傅家,那些人肯定會噓寒問暖,對南星來說反而是一種負擔。
因為靈力消耗太多,南星沒一會兒就靠著車窗睡著了。
傅輕宴怕她硌到腦袋,乾脆讓她躺到自己腿上。
月光透過車窗斑駁地灑在車廂內。
南星眼睫輕顫,臉頰蹭著傅輕宴的褲子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眼皮重到完全抬不起來。
傅輕宴看向枕在腿上的女孩兒。
印象中南星總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牽動不了她的情緒。
但今天,他通過“共感”切實體會到了她內心的恐慌。
在麵對惡鬼的時候,她一定也很害怕,很無助。
可她還是毅然決然來到這裡,隻為了兌現承諾。
傅輕宴眸色微沉,手指輕輕掠過女孩兒烏黑的發絲。
惡鬼已除,威脅他的人不存在了,按照之前約定的,南星在斬斷氣運線之後就會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件事他心裡就很不舒服。
“傅總,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說……”江岑驀地開口。
傅輕宴回過神來,“你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要不要說了。”
江岑似是被戳中心中所想,如實道:“剛才我在山下等著,看到一個人神色匆匆經過,那個人有點眼熟,好像是傅大少。”
“傅從雲?”
江岑點點頭,“我不確定看沒看清,而且想著傅大少應該也不會來這種地方,萬一說錯了,容易引起嫌隙。”
江岑儘量把話說得委婉。
但這話聽到傅輕宴耳朵裡還是極具殺傷力。
畢竟,江岑一般不會輕易下結論。
他應該是真的看到了,並且看清了,才會把這事告訴自己。
“行,我知道了。”傅輕宴應道。
見他沒有更多反應,江岑試探地問:“需要查一下傅大少的定位嗎?”
比起他的眼睛,還是定位更能說明問題。
“不用。”傅輕宴道,“傅從雲心思縝密,如果真的有意隱瞞,定位肯定早就改過了。”
“……”
江岑聞言沒再多說什麼。
……
與此同時,鏡像世界中一間漆黑的屋子裡。
玄天坐在法陣前麵嘔出一口鮮血。
和惡鬼結契後,惡鬼共享了他的一部分修為,以便更加自由的在人間活動。
而剛才,南星那幾個人竟然把惡鬼控製住,還險些收掉……
玄天擦掉唇邊的血漬,目光陰沉毒辣。
既然那老東西不中用,那他也沒必要再跟它合作下去了。
就當是一枚廢棄的棋子,棄了吧!
……
茂園彆墅。
傅輕宴將南星放到床上,拿出睡衣。
南星從睡夢中蘇醒,見傅輕宴正坐在床邊伸手解她的扣子,一把握住他的手。
“彆誤會,我隻是幫你換衣服。”
“我自己來……”
南星掙紮著坐起來,環顧四周,發現這地方有點眼熟。
“這裡是茂園,你上次來過。”傅輕宴說完便站起來,“先換衣服,我去弄點吃的,你要是餓了就起來吃,不餓就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