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若是能一直這般不識情愛,倒也不失為一件幸事。
雖不知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何事,但夢樞還是不由得有些遷怒於那位小仙君。
他追問:“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風淵認真將夢樞的問題想了想,撩開眼皮,慢悠悠地說道:“老漢推車
?觀音坐蓮?老樹盤根?”
一時間,夢樞嘴巴張得快塞下一隻拳頭,瞪圓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風淵,好像在看一個從不曾見過的怪物。
風淵垂眸,不再言語,一片迷轂樹的葉子從枝上飄下,他抬起頭,竟瞧見高高的枝乾上落著一個還沒有做完鳥窩,他不知想到什麼,看起來心情還挺不錯。
夢樞莫名想到了饜足這個詞,瞬間把自己雷得一顫。
星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夢樞上神心中的
頭號關注對象,他昨夜一宿沒睡,早上回到千桃園不久後又有不少仙君前來問長問短,好不容易應付完這些仙君,他便在千桃園中隨便找了地兒就倒下了,這一覺睡得安穩,夢裡什麼也沒有。
醒來的時候,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他靠著身後的樹乾,靜下心來仔細思量昨天晚上風淵在忘憂宮中說的那番話究竟是出於他的本心,還是就想專門氣自己一氣,可想來想去,覺著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既是這樣,那這位風淵上神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況下,甘心變回他夢中的自己,在九幽境中抱了他一下。
星如想了許久也不曾想明白,如今看來就隻能順其自然了,隻是不知他到底還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他。
鬆舟來時,就看見星如手裡拿了一枝桃花,扯著花瓣玩,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從前他對星如與司泉上神之間的關係是恨鐵不成鋼,如今這塊鐵突然變成風淵上神的鋤頭,十分牛逼地直接把牆角給挖了,他稍稍有點不能適應。
星如聽到歎氣聲,抬起頭,見鬆舟正麵色沉重地看著自己,星如問他:“怎麼了?”
鬆舟又歎一聲,在星如旁邊坐下來,猶豫著對星如道:“風淵上神本就是個冷情的神仙,即便是習穀仙君在他麵前也很少能討得一個笑臉,你昨夜雖然能留宿在忘憂宮中,但是在上神心中是個什麼地位猶不好說,對了,你與我說說你昨天晚上你是怎麼哄得上神他把你留在忘憂宮的?”
星如:“……”
不知道在忘憂宮中守夜站了整整一個晚上,是不是在上神心中的地位真的比他的愛徒習穀仙君高出一些?
他也歎氣,問鬆舟:“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鬆舟搖搖手,說:“嘿,誤會什麼呀,現在全天界都知道了你在忘憂宮中睡了一晚,你知道上一個晚上偷進忘憂宮的仙君怎麼樣了嗎?被上神直接丟進太玄池裡了,定了身讓他在池中泡了三天三夜,還邀請天界眾仙君去參觀,以儆效尤,那位仙君回去後兩百年多年沒敢再露麵。”
星如:“……”
感謝昨天晚上風淵上神手下留情。
“這麼看起來,風淵上神待你或許比習穀仙君還要好一些。”
習穀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頗有些要看熱鬨的意思,星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之前不是還人打賭風淵上神與習穀仙君何時會大婚?”
鬆舟啊了一聲,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當時押得是風淵上神千年之前都不會大婚,說實話,我覺得千年都少了,雖然上神下凡曆劫能開出一朵桃花來,然我已說過了,上神終究是個冷情神仙,讓他把這花再開一遍可不容易。”
“哦,對了,他現在還有可能把這花嫁接到你這兒來了。”
星如:“……”
鬆舟對風淵了解得倒是比自己透徹。
星如再歎氣:“很多事情其實並非你們知道的那樣,我去找風淵上神並不是因為喜歡他,昨天晚上
也並不曾發生什麼。”
“你是說——”鬆舟雙眼眯起,摸著下巴,反複問道,“昨天晚上你們孤男寡男同處一室什麼都沒做?”
星如:“……”
這話說的,好像孤男寡男同處一室不發生點什麼有多稀奇似的。
“上神既然留下了你,卻什麼都沒做,他莫不是……”鬆舟當下心中百轉千回,隨後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星如皺著眉頭,完全不知道鬆舟自己腦補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