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
怕三年之後沒有打開他說的那個冰鏡,是不是自己會死,還會連累師父師娘他們,會不會害死身邊這些親近之人?
“這是老道的命數,你也有你的命數。”風起,吹熄了燭台,半透進屋中的月光隻能照亮室內一點點光亮,師父連忙將燭台點上。
燭台燃了,可床上躺著的人已經沒了生息,手臂垂在床邊。
“這……”沈鏡辭不可置信,卻說不出彆的話來。
餘蘇杭站在一旁,想著義父說的可真對,有的人想要壽終正寢都是一種奢求。
“師父,雲陽先生之前便交待過了,一旦他去了,便燒了遺體,讓徒兒送回羌洲,他早給自己選好了墓地。”餘蘇杭看著床上的人,心下也酸澀難堪,是無法言說的滋味。
他不由想起他拿著師父的信去北境的百裡幽園尋他幫助時,他看著信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命該如此。”他還疑惑的問了一句:“您說的事什麼意思?在下不懂。”
雲陽先生卻是不在多言,隻問他何時啟程,連報酬什麼都沒問,便拿著一個黑色的包袱,跟著他跋山涉水披星戴月趕到冥川穀。
如今卻是死在了冥川穀。
早幾日他便覺得不對勁,特彆是徹夜長談後守了兩天這件事,處處都透著詭異,這人一路跋山涉水而來,身體硬朗著,竟突然就不成了,實在是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