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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入房內的漆黑影子姿態恭敬的跪在少女身後,垂下頭顱,低沉微啞的成年男聲從黑色麵罩下清晰的傳出:“主人,薇諾娜小姐的蹤跡已經找到了,她被霍爾特侯爵囚禁在了郊外的一處莊園裡,而且已經懷上了霍爾特侯爵的孩子。”

伊妮德一怔,隨後眼底掠過一絲冰冷的寒光。

薇諾娜是曾經追隨祖父舊部的一名下屬的女兒,當初這名忠誠的舊部為了保全祖父,自己即將生產的妻子卻被老皇帝當成人質扣押了下來,那名舊部也在權力鬥爭中不幸意外身故,他最後的遺願就是自己生死未卜的妻子,祖父這些年也想儘辦法想要救出他的妻兒,卻不想老皇帝早就私底下將剛分娩完的母親滅了口,僅留下一名未足月的女嬰,並且還把這名女嬰送給了祖父的敵人霍爾特侯爵。

整個帝都誰不知道霍爾特侯爵的惡名,一個年齡已經五十多歲,貪婪好色又長得油膩禿頂的腐朽守舊派貴族,那名女嬰現在算來也不過才十四五歲的稚齡,現在卻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想來或許更早之前,這個無恥下流的男人就已經她下手了。

伊妮德深深的吸了口氣,碧綠的眼眸在幽冷的月光下,映出了她眼中毫不掩飾的鬱沉戾氣。

“主人,芬恩大人讓我轉告您一件事,是關於法諾安·普利斯特萊公爵的消息。”

少女很快收斂起了多餘的情緒,側過眸看向跪在她身前的黑影,語氣溫和的道:“起來說吧。”

黑影似乎有些受寵若驚,愣了愣才直起身,看著麵帶溫柔微笑的伊妮德,語氣也多了一絲緊張的顫抖:“多謝主人。”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芬恩大人在昨日得到消息,法諾安·普利斯特萊公爵並未前往邊界,而是讓替身假冒他本尊出麵,而他本人卻獨自率領一隊騎士趕往了北境,芬恩大人說他這次之行,很有可能是為了查出這些年偷偷接濟洛克菲勒公爵舊部的秘密勢力。”

伊妮德挑了下眉,並未露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她的唇邊揚起一抹預料之中的嘲諷笑容。

當初祖父率領的舊部對皇室徹底失望後,便全體遷移至條件惡劣荒涼的北方邊境,不再聽從皇室的命令和調遣,老皇帝一怒之下便徹底斷了這隻軍隊的軍餉和糧草,想任由他們自生自滅,除非他們朝他跪拜俯首稱臣,卻不想這隻軍隊骨頭硬得很,寧願忍受著解餓和寒冷,也始終未曾向老皇帝低頭,反而憑借著豐富的作戰經驗和豪爽的性格和當地的一支遊牧民族建立起了合作關係,靠替他們捕獵和擊退其他想要吞並他們的野心勃勃的部落,換取生活所需的糧食和駐地。

原本這樣相輔相成的合作關係一直都很和諧,直到幾年前北方的一次大旱災,那年糧食收成極差,牧畜也無故死了許多,瘟疫和饑餓令北方的人們徹底陷入了恐慌中。

這時新上任的皇帝陛下看準時機派出外交官想和祖父的舊部們商談,隻要他們歸順新皇,就給予他們充足的糧食和物資渡過這次天災。

本來祖父的舊部們為了自己的家眷已經準備答應新皇的條件了,卻不想簽訂合約時陡然變了卦,還把新皇派來談和的使臣驅趕出了北境。

並且不久後,正在經曆旱災的北方陡然出現了以一個神秘勢力免費捐贈的大批物資和水源。

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了,新皇怎麼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這些年一直派人秘密追查這股不明勢力的下落和真正身份。

但誰也想不到,這隻神秘勢力其實是被所有人遺忘的洛克菲勒公爵的遺孤創建起來的吧。

“看來我的這位丈夫還真是忠心啊,居然願意為了陛下狼入虎穴,以身試險。”

少女柔柔的輕歎了一聲,眼裡卻浮現出了惡意柔軟的興味之色,“既然他這麼自信,那我們也不能讓他失望,讓人把這個消息傳遞給那位近衛軍統領大人和皇太後,我相信他們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的。”

如果皇太後這一方的勢力足夠努力的話,說不定不久後伊妮德就能成為一名年輕的新寡婦了。

她本來就對普裡斯特萊公爵府的人沒什麼好感,而如今他們並未念及半點舊情毫不猶豫的利用她這個舊友的遺孤,就算是她的丈夫法諾安·普裡斯特萊,儘管承諾過她在兩人離婚後會給予她一筆優厚的陪嫁,但一名結過婚被丈夫嫌棄,毫無背景靠山又身懷財富的寡婦能落得什麼下場,恐怕就算淪為一名貴族的地下情/婦都算是好的結局了。

或許在他們看來,沒有要她的命,她就該感恩戴德了。

在那些人的眼中,她隻是一顆利用完就隨時可以摒棄的棋子和肆意擺弄的柔弱玩/物而已。

伊妮德十分好奇,等到他們發現一直被自己當做毫無威脅力的棋子反過來玩/弄戲耍後會是什麼樣的有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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