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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你的意思是說,想讓我無條件的放過貴府的埃爾頓公子?”

伊妮德揚起唇角,似笑非笑的望著眼前成熟俊逸, 眉眼還透出幾分憂鬱歉疚, 宛若一名經曆過諸多故事的藝術家一樣讓人忍住去探究憐惜的男人。

不得不說,她這一世的便宜父親確實有張迷人的好皮囊,加上他又懂得討女人喜歡,若是涉世未深的少女很容易就被他欺騙性的外表和佯裝成熟男人的魅力氣質給迷的暈頭轉向。

也不難怪單純天真的愛麗莎和克萊拉都被他給迷的團團轉。

但以伊妮德對他的了解,這個男人其實就隻是個善於偽裝自私自利的感情騙子罷了,除非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和前途,否則這個人是絕對不可能為他人著想的。

所以就在聽到他借著探病的理由上門拜訪公爵府時,伊妮德就猜到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了。

“夫人, 埃爾頓隻是年紀太小不懂事,他也沒想到和朋友一時玩鬨結果砸毀了您的兩家店,明年年初他就要進入諾瑪特高等貴族學院就讀, 若是您現在將他訴訟至帝國法庭, 那他的入學資格就會被取締的。”

斐南登的神色略有些尷尬和窘迫, 隻是一想到家中苦苦哀求他的妻子克萊拉,他也隻能厚著臉皮上門來求人。

他回想起愛麗莎溫柔和善的性格, 便覺得她的孩子也必然繼承了她的脾性,隻要他說明了緣由和難處,斐南登覺得少女也必然不會狠心毀掉一名前途無量的少年的政治學業前途的吧。

其實他也是真的愛過少女的母親, 那樣溫柔純潔, 又對他癡心一片的美麗少女他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呢,隻可惜愛麗莎是叛臣之女,加上他那時又隻是一個窮困的畫家,為了兩人的未來, 斐南登也隻能痛心和她分離,前往帝都尋求前途。

在兩人分離時,斐南登其實並不知道愛麗莎已經懷了他的孩子,直到新皇繼位,宣布了洛克菲勒老公爵的孫女和普裡斯特萊公爵的婚約後,斐南登這才知道原來愛麗莎默默的生下了他們的孩子,並且在幾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斐南登覺得十分痛心又悔恨,其實他曾經也動過回故鄉與愛麗莎重逢的念頭,隻是克萊拉將他看的很緊,哪裡都不準他去,並且動不動就威脅他,迫於現實的無奈斐南登隻好按捺住了這個想法。

如今他和愛麗莎唯一的女兒成為了身份高貴的公爵夫人,而且也繼承了他們兩人出眾的外貌,看著少女與過往的戀人相似的美麗麵容,斐南登的心中也不禁湧出一抹久遠的懷念和父愛來。

現在少女的親人都已經逝去,隻剩下了他這個父親,他們就是彼此唯一的血脈至親。

其實這次來公爵府,並不全是為了埃爾頓,斐南登也希望借這次機會認回伊妮德。

他想一直獨身一人的少女,哪怕是成為了公爵夫人也會感到寂寞孤獨的,作為她的父親,他有義務和責任彌補這十幾年來對少女缺失的關愛和陪伴。

“年紀小不懂事?”

伊妮德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一樣,掩著唇輕笑了起來,“既然男爵都這樣開口請求了,讓我撤銷對埃爾頓公子的法庭起訴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還未等斐南登露出欣喜的神色,少女又接著道:“不過埃爾頓公子毀壞的財物和店鋪,至少要加倍賠償我的損失,畢竟因為埃爾頓公子的胡鬨,不僅幾名店員都被他打傷了,大半的商品也被他所帶來的人摔碎破壞,這些他總該賠償的吧。”

斐南登並不擅長商業經營,便以為埃爾頓隻是砸了兩家普通的小店,依照塞德裡克侯爵府豐厚的家底,賠償這點錢應該不在話下,而且少女的態度都已經如此和善了,他再過分要求就顯得有些無理取鬨了。

所以他直接一口應了下來,並且還主動開口道:“這是自然,該賠償的我們都會賠的,還有被埃爾頓打傷的店員的醫治費用我們也會承擔的,感謝夫人的仁慈和慷慨。”

伊妮德溫和的笑道:“既然男爵沒什麼事了,我還要接待另一位尊貴的客人,那我讓管家送你出去吧。”

斐南登一愣,急切的道:“夫人,能否請您再給我一點時間,其實我是你的……”

見少女起身欲走,斐南登連忙上前想要拉住她。

“老色/鬼!離她遠點!”

然後下一秒他就感覺到臉頰一痛,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砸的撞倒在客廳的廊柱上,痛的身體痙攣直抽搐。

剛從外麵急匆匆的趕回來的亞伯一眼就看到斐南登一臉急/色的去拉少女的手,性格直率的他勃然大怒,直接飛腳一踢,將這個猴急的老色/胚給踹飛了。

“喂!你怎麼樣了?有沒有被那個老東西占了便宜?”

麵容俊朗的紅發少年一臉著急的盯著少女。

饒是伊妮德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住了,看著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斐南登,她眨了眨眼睛,有些的遲鈍的‘啊’了一聲。

“你這是什麼反應?我剛才可是救了你欸!”紅發少年不滿的瞪著她。

“乖兒子,媽媽雖然很欣慰你的護短,不過你可能又給我找了個大麻煩。”

伊妮德無奈的歎了口氣,招了招手,讓侍從扶起斐南登,並讓一名下仆去通知塞德裡克侯府來接人。

“誰是你兒子!”

紅發少年驟然炸毛,隨後莫名其妙的反問道:“什麼叫我又給你找麻煩了?”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蠢貨。”

一道清冷凜冽的少年嗓音從樓梯口驀然傳來。

亞伯抬頭看去,見到來人後,頓時嫌棄的砸了下嘴,“死人臉,你終於舍得從你的棺材窩裡走出來了啊。”

赫爾曼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並未接話,而是側過眸看向了伊妮德。

那雙美麗的鳶紫色眼眸裡隱隱劃過一縷猩紅的暗色。

伊妮德輕歎一聲,直接走過去拉起赫爾曼的手,像牽小狗一樣將他拉走了。

少年也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就這樣順從乖巧的被她拉著走。

看著兩人詭異的相處模式,亞伯的眼睛瞬間瞪的圓溜溜的,就像是一隻受驚過度的倉鼠。

半響反應過來後,他立刻不滿的磨起後牙槽來。

這兩個家夥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還有那個死人臉不是很討厭女人的碰觸的嗎?

滿臉忿忿不平的紅毛少年牙齒磨的吱吱作響,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到眼中浮現的不滿和微微的酸澀。

隻不過沒有人想得到,伊妮德和赫爾曼之間,並不是什麼母慈子孝的溫馨關係。

伊妮德隻是他的飼主而已。

作為飼主,自然有義務喂養少年。

雖然他的食物有些特殊。

將赫爾曼拉入房間裡後,伊妮德摸了摸他順滑柔軟的銀白色發絲,柔柔的出聲道:“這次不可以吃太多哦,現在我的身體有點虛弱。”

隨後她將少年的頭壓向自己的頸側,卻被赫爾曼握住了手腕。

“我不是為了進食才來找你的。”少年冷淡的說道。

伊妮德微微一怔,然後無奈的笑道:“那是想讓我陪你玩嗎?不過我最近可能有點忙碌,等我空閒下來後……”

少女的話語驟然消失在赫爾曼壓下來的薄唇間。

但少年隻是輕輕的貼著她的唇,並未做出其他的出格舉動,仿佛隻是單純的阻止她繼續說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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