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追昔(七)(1 / 2)

將剩下的妖獸屍身處理好,秋刃將插在地上的長.槍收起,頗為隨意地拍了拍手。

他問秦舟:“你有什麼想問的?”

他又道:“不過我也有個事想問你。朋友,你沒入魔吧?”

秦舟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他問得一愣:“你說什麼時候?”

要是秋刃問的是原主,他也不知道之前原主有沒有入過魔。

身旁傳來君漸書平和的聲音:“沒有,師尊從未入過魔。出什麼事了?”

秋刃大鬆了一口氣:“這就好。朋友啊,有人冒充你去瀛洲的群英會搗亂了。”

秦舟看了君漸書一眼,見他也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便收回了視線。

秦舟:“那人是個魔修?”

秋刃點點頭,給他們介紹那人的事情。

就在昨天,瀛洲的群英會上,在切磋時出了一個魔修。

其實魔修進入群英會算不了什麼大事,但那人裝作仙修混入其中,本就居心不良。他身份暴露後,更是一副要將所有人斬儘殺絕的態勢。他沒有露出麵目,但所用的招式功法與秦家極像。

後來有眼尖的認出他手裡拿的劍是秦舟用過的,便有傳言說那人是秦大公子沉寂了幾百年後來仙道尋仇了。

秦舟聽著聽著,有點哭笑不得。

修真界更新換代比他想象的要快,這才幾百年過去,修真界的人就隻能從武器辨認原主了。

秋刃最後道:“其實我是不信的,要真是你去砸場子,怎麼可能畏首畏尾的?肯定直接就衝進去了。”

秦舟心道,你也太高看我了。

君漸書還饒有興趣地補充了一句:“以師尊的喜好,這種出風頭的事情,也不會用劍。”

“對!”秋刃笑道,“肯定攬著舜弦琴就去了。”

說到舜弦琴,秦舟倒是想起了他們此行的目的。

要問一問秋刃,原主從落霞穀裡出來後,為什麼沒殺他。

不過他還是先問了一句:“那個魔修後來怎樣了?”

“好像是被打死了。不過聽姬姑娘說,現在大家都懷疑他是用了替身符籙跑了。”

秋刃邊走邊說。

三個人一邊走一邊說,十分和諧地出了妖獸出沒的山林。路上沒有一點異動,在秋刃和君漸書的威壓下,妖獸們都安分的如同兔子。

以秋刃的修為,要蕩空這一山的妖獸,也不過舉手之勞。這麼麻煩地一點點收割妖獸,看來對那姑娘真的不一般。

秦舟慶幸了一下剛才沒在姬鳳雲麵前直接暴露身份,又問君漸書:“能去瀛洲看看嗎?我想去看看真實情況是什麼樣的。”

他開口之前想了一下怎麼和君漸書說。但是每種說辭都顯得虛偽而矯情,不如直接問他能不能去。

不過君漸書和秦過的不對付,簡直有如實質,秦舟有些擔心君漸書的想法。

君漸書一時沒有說話,秦舟觀察著他的臉色,言語中退讓了一步:“不進秦家,就在外圍看看。不會碰到秦家人的。”

君漸書若有所思的臉色放緩了些:“師尊想去哪裡,我不是順著你的?”

秦舟心道,要不是他改了口,剛才的氣氛能尷尬死人。

秦舟:“是的呢,乖任任最好了。”

“那正好,我也要去瀛洲看看。”秋刃看了他一眼,“說起來,朋友你的腦子好了?”

秦舟:“嗯?”

“之前君漸書說,你腦子出了點問題,讓我多擔待擔待。”秋刃隨意道,“我尋思著,你隻要不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就還按以前那樣順著你唄。結果誰知道,上次剛帶你出蓬萊宮沒多久,他就坐不住自己找過去了。”

君漸書笑道:“朋友,我可沒說師尊腦子不好使。我說他神魂有點問題。”

“那不一樣嗎。”秋刃哈哈一笑。

原來上次見麵的時候,二哈那麼輕易帶他出去,原因在這兒。

說起來要不是君漸書給他開了後門,他也沒那麼容易出去。秦舟歎了口氣,看向君漸書的眼神裡多了點一言難儘的色彩。

他光記著要來找秋刃問個清楚,卻忘了君漸書還在。

以這人對他的態度,找理由支開君漸書也太難了。

秦舟想了想,決定先無視這個障礙,隱晦地釣出秋刃的答案:“秋刃,你還記得我當初進落霞穀之前,和你說過什麼沒有?”

“這……你讓我想想。”秋刃略微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你進落霞穀前一天跟我說,不用考慮殺你的事情,你已經找到詛咒的解決方法了。”

秦舟:“……”

好得很,不僅他想知道的講出來了,還把他想瞞的也抖露出來了。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聽見了君漸書含笑的聲音:“師尊讓你殺過他?”

好了,算賬的來了。

秦舟儘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等著這場公開處刑過去。

秋刃卻展現出了不合時宜的體貼,他看向秦舟,遲疑道:“朋友,這事可以說嗎?”

秦舟內心喋血。

你都快說完了,還問能不能說?

君漸書走在他身旁,聞言輕輕握住了秦舟的手,不知道是安慰還是威脅。

秦舟掙開他的手,破罐破摔道:“你說吧。”

沒想到這一個許可,打開了秋刃的話匣子。

“就是進落霞穀之前,我們進蓬萊的那天晚上,大家都在慶功。他忽然把我叫到天璿殿,說他準備去落霞穀,不一定能活著回來。讓我盯著落霞穀,看見他出來沒用舜弦琴的話,就把他給殺了。”秋刃狠狠歎了口氣,“我當時就想揍他一頓,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搞得苦大仇深。”

“以你的性格,恐怕會直接跟師尊抗議。”君漸書淡淡道。

秋刃又歎了口氣,好像時至今日,想起那件事仍讓他抑鬱難平。

“是啊。結果他說了什麼,他說身邊沒有能信任的人。你說說,這他媽不是鬼話嗎。大家費心費力幫他打下蓬萊,結果他拱手把蓬萊送你了,還說自己誰也不信。”秋刃不忿道,“要讓當年秦家的人知道了,你那家主也彆當了。”

秦舟原以為隻要麵對君漸書的怒火,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

他久違地感受到,原主真特麼是個渾球。

現在他就是這個渾球。秦舟鬱卒地想,所以他隻能縮著脖子像個王八一樣挨罵。

君漸書察覺到他的不開心,收斂了眼底的蒼涼,輕輕拍了拍秦舟的手安撫他。

而後將自己的心裡話吐露了出來:“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彆太斤斤計較。”

“我也就這麼隨口一說。”秋刃恢複了平常的情緒,問道,“你們準備怎麼去瀛洲?一起還是分開?”

秦舟正鬱悶著,沒有說話的打算。

君漸書道:“你先去吧,我和師尊喬裝打扮一下。”

“也是,你要是真身去了,怕是秦家一大半人都嚇得說不出來話。那我就先走了,朋友們,到了瀛洲再見。”秋刃十分理解,見秦舟沒有其他想問的,便自己先走了。

秋刃走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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