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入穀(十一)(2 / 2)

正因為不是小孩子才可怕。

清醒地搞出爐鼎那出事,要不是因為是有血緣關係的弟弟,秦舟都想直接把他給砍了。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繼續道:“第二是,我需要秦家對我的一切普通禁製解禁,等我出秦家以後,你可以把那些禁製再加上。”

秦過想說些什麼,但是看了看秦舟的臉色,便老實閉嘴點了點頭。

秦舟於是繼續:“第三點,我是客,你是主。我會去哪裡會和秦家主說,但是你不要阻止我,也不要跟著。”

他想了想,終究覺得這樣太過霸道,便加了句:“你放心,我不會對秦家造成什麼傷害。現在我隻想搞明白魔族的事情。”

秦過仿佛忍受著極大的委屈般點了點頭,又問:“兄長需要我的幫助嗎?”

秦舟的眸光閃了閃。

不得不說,話說到了這份上,秦過還能忍得下去,是真的讓他有些不忍心了。

正當他想把語氣放緩點時,君漸書的聲音忽然在他腦海中響起:“師尊。”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意思十分明確了。

秦舟於是堅定道:“不用。”

他又對秦過道:“我和君宮主還有點事情聊,秦家主請自便。”

說完後,便帶著君漸書出了藥廬。

他們找了個地方,放下隔音禁製。

君漸書歎了口氣:“師尊方才不就動搖了嗎?這樣讓我怎麼能放下心?”

他開口時還有點擔心,卻發現隨著他的話,秦舟眼中的神色越來越放鬆。

秦舟感歎道:“這才是正常人的說話方式啊。和秦過說話簡直要急死我了。就是那種,明明你知道他要說什麼,他也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他就是不說,非得等到你急死才說……累是真的累啊。”

君漸書嗯了一聲,微訝道:“師尊竟然是這麼看秦過的嗎?”

“對啊,不然呢?”秦舟奇怪地看著他。

君漸書笑著搖了搖頭:“這樣我就放心了,希望師尊到了秦家,也能記著這些。”

“放你的心吧,”秦舟笑了,“隻要見著秦過,我就不會把這事忘了。”

“那徒兒就暫且先放心了。”君漸書道。

“嗯……”秦舟和秦過談了一會兒,隻覺得渾身難受。此時周邊隻有君漸書在,他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懶懶地道,“我其實不是很明白秦過在想什麼,你說他之前的那個困陣剛被我給拆了,結果他一點都不心疼的樣子……他那個困陣造了多久了啊?”

“零零星星有百十年。”君漸書道,“從他給我送爐鼎到現在,大約是這麼久的時間了。”

“百十年啊……”至少秦過沒在他道侶死前搞這些,不然秦舟都要為那個道侶虧死了。

秦舟隨口道:“其實我以前在你手底下當爐鼎的時候,感覺你對那些爐鼎還挺不錯的。那時候就是不知道,你身邊為什麼沒有什麼人。明明按道理來說,願意追隨你的人應該很多才對……”

那時候君漸書的手也涼的讓人心驚,最近倒是好上了不少。秦舟之前問過他這件事,但是君漸書隻說是天道的影響,具體也沒告訴他。後來君漸書體溫一切正常,秦舟也就把這件事淡忘了。

聽了秦舟的問題,君漸書笑了一聲:“跟著我,做什麼呢?”

聽起來像是在自怨自艾,其實隻是在說實話罷了。

簡而言之就是,隱形裝逼,最為致命。

秦舟和他相視而笑。

“也是,和你在一起,除了被碾壓沒有彆的好處了。”秦舟表示非常理解自家徒弟這種高處不勝寒的心態。

無論什麼險境,君漸書幾乎都能一個人化解了。他也沒有太大的野心,不然早就飛升去彆的世界繼續走他的升級流了。

從裡看,他從前身邊有很多朋友的。

現在應該就隻剩下傅延和沐風兩個了。傅延是個不會轉的死腦筋,而沐風則是脾氣好,和誰都能聊上幾句。

至於秋刃,玄青和玄冥,都不是君漸書自己結識的朋友,而是秦舟自己從前認識的人。

這麼一想,君漸書過得還真是清心寡欲。

“師尊在想什麼?”君漸書見他走神,便伸手將他耳邊的碎發廓起來。

秦舟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發現秦過的影子,才慵懶道:“覺得你骨架看起來有點虛,在想能不能把你的骨頭擴一下。”

“倒也可以,引幾道天劫就是。”君漸書隨意道。

秦舟知道他還在記自己私自去用天劫重塑筋骨的仇,訕訕地笑了笑,沒敢接話。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對著君漸書伸出雙手:“要走了,抱一個。”

他還坐在石凳上,君漸書起身,腰際便被他摟著箍了起來。

秦舟把頭在他腹前蹭一蹭,頗為幼稚道:“會動。”

君漸書於是笑了:“是啊。”

他笑得很輕,聲音很好聽。

秦舟將耳朵貼在他身上,聽他的笑聲,感受他笑的律動。

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笑了笑,稍微有些落寞道:“雖然是我打發你去找拾柒,但是你要快點回來。我不想和秦過待太久。”

“好。”君漸書用手捋著他的頭發。

秦舟抓住他空閒著的另一隻手,繼續道:“你要是回來的太晚,說不定我就跟秦過打起來了。我現在可打不過他。”

君漸書帶著笑意應了一聲。

秦舟總覺得自己被嘲笑了,捶了他的手一把:“我認真的,你彆不相信。你要是來晚了,到時候搞不好會爆發蓬萊宮和秦家的大戰。”

這麼說著,就連秦舟都覺得滑稽。

他也不是秦家的人,也不是蓬萊宮的人,就算這兩家要翻臉,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又不是什麼迷人的天怒人怨的美人,能讓這倆人愛美人不愛家業。

隻是當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心裡卻驟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其實……他可以是?

秦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哪裡產生的,隻是他覺得這想法不是空穴來風。

和君漸書分開以後,他還是在想著這件事。

其實他應該早就有察覺的了。

從他剛穿越過來,和姬家的那個女修產生衝突用了靈力以後,就有一種奇怪的焦躁感縈繞他在身上。

後來這種焦躁感出現的時候……

林家的那個庶子林喬羽和他說,見他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在他彈琴的時候,啾啾峰上的蘊靈草全部開了花。

再往後,他被迫更換身份,醒來前也有和前幾天君漸書對他動手腳時的那種奇怪感覺。

隻是和君漸書在一起久了,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不對,在那之前,君漸書為他更換靈骨的時候,也有這種趨勢。

君漸書應該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找到了壓製豔骨的方法。

說實話,從豔骨至今為止產生的效果來看,雖然是個被動效果,但是好像不是毫無可取之處啊。

秦舟忽然有了個危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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