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探秦(七)(1 / 2)

如果要讓秦舟說出,他活了這麼久以來,覺得什麼最好吃。

那肯定是君漸書的精氣。

是吃不夠的那種好吃。

所以當吃完的時候,他十分自然地對君漸書產生了幽怨。

君漸書避開他的視線,牽動陣法召喚了一股颶風。

在仿佛頭都要被擰掉的颶風之中,秦舟終於艱難地壓下了那股把君漸書吸乾的貪婪。

兩個人的臉都被風吹得扭曲,彼此無言地對視著。

君漸書最終走上前來,給秦舟探了探身體內的情況。

覆雨果的藥性被驅散了大半,勝利就在眼前。

君漸書發誓,在他以前肖想師尊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天。

取出精氣以後,君漸書平心靜氣了許多。

雖然麵對豔骨,他顯然還不夠靜心。

他於是隻能持續著安撫師尊,取出精氣,喂師尊吃下的過程。

途中幾次險些翻車。多虧了他提前布下的陣法。

因為他每次一接近,秦舟的心情發生改變,周圍的場景便會陡然一變。讓君漸書深刻體驗到了什麼叫做,沒有困難,創造困難也不能上。

到了後來,秦舟甚至把兩人直接扔進了大海裡。

其實周圍並沒有遊魚或是珊瑚,君漸書能分辨出來這是海洋,隻是因為這水流波動的實在太劇烈了。

很快,一個灰色的螺旋衝了過來,將兩個人卷了進去。

是個大漩渦。

君漸書心道,師尊對自己也夠狠的。

連漩渦都能放自己進去轉一遭。

他想著想著,卻忽然一笑。

師尊對自己狠,他早該知道的。這個人都敢瞞著他,一個人跑去落霞穀,受拆骨的天劫,他還有什麼對自己下不了手的?

秦舟這時候已經在漩渦裡被轉暈了,眼前的世界模模糊糊,隻能勉強看出君漸書的影子。

是好吃的精氣。他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這種印象。

秦舟癡癡地望著君漸書,看見那人劈波斬浪,踏著虛空朝他而來。

這才是好吃的精氣的樣子。秦舟十分滿意,應該主動對他投懷送抱才對。

君漸書看著他習慣且滿足的神情,隻覺得一口老血哽在心頭。

更致命的是,他還真是來給師尊送精氣的。

秦舟就著他的手,將精氣服下,麵上浮現出饜足的神色。

隻是忽然之間,原本已經降下些溫度的身體,猛然竄起了一股邪火。不是燒灼神識,卻一瞬間切斷了神識和身體的聯係。

身體沒有動。

但是散發出了一種令人迷醉的馨香。

任誰也沒有想到,豔骨會學會隱藏自己,在最後捅宿主一刀。

君漸書離得太近,雖然在那種馨香剛出現時便封閉了五感,卻還是無濟於事。

他以神識觀察著周圍,卻連神識都變得滾燙。

灼熱感讓他頭昏腦漲,仿佛要解決這種感覺,就隻有……

君漸書的手指慢慢撫上秦舟的臉,手中極佳的觸感勾得人心神激蕩。

在被他觸摸的一刹那,秦舟的眼神變得渙散。

他甚至無意識地蹭了蹭君漸書的手掌。

君漸書剛剛使力,卻發現天地又變了。

這一次,不是漩渦。

他們直接被凍在了一塊巨大無比的冰塊裡。

絲絲涼意侵入體內,將君漸書的意識喚醒。

纖白的手掌,與緋紅的麵頰之間原本有些縫隙,如今也填滿了冰,隔絕了兩人的接觸。

君漸書:“……”

不愧是師尊。

豔骨方才的一擊,已經是強弩之末。

這之後的情況,便逐漸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又重複了幾次喂精氣的循環,君漸書用陣旗設下的陣法,也終於因為使用過度而報廢。

總的來說,是扛過來了。

君漸書麵色白的過分,回到天樞殿時,額角還流著冷汗。

與他相比,秦舟則一副饜足的模樣,抱著被子睡得舒坦。

其實兩個人受的折磨,誰也不比誰少。君漸書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勾起一個淺淺的笑。

沒了豔骨的威脅,他也終於能好好抱一抱師尊了。

君漸書蹭上床,將秦舟整個摟在懷裡。感受著懷中身軀的活力,他將頭靠在秦舟肩膀旁,體內開始運轉靈力,補全因精血失去的太多而有些虛弱的身體。

他本來還想看看,師尊那裡有沒有沒吸收完的精氣,能讓他拿回來點,也算廢物利用。

結果發現,一點都沒剩,被吸收的一乾二淨。

君漸書有些鬱悶,又有些好笑。

同時,不知為何也有點欣慰。

總之豔骨嘗過了他的味道,日後便看不上其他人的。也算是用另一種方式讓師尊隻能心係自己了。

君漸書攬著秦舟,將人往自己懷裡抱了一點。

秦舟就算是睡著了,也下意識和他親近,感受到君漸書的麵龐就在旁邊,還湊上去親了親。

君漸書感受著唇上蜻蜓點水般的力度,眼神一暗,按住秦舟的後腦勺。

他幾乎是撕咬著,將秦舟的唇撬開,用自己最柔軟的部分,與秦舟的交纏。

過度的接吻,讓秦舟在睡夢之中感到了窒息的威脅。

君漸書在他喉結上一點,將之前的禁言法術去除,便聽見了他難受的悶聲呻.吟。

君漸書滿意地鬆開秦舟,指尖輕輕摩挲著秦舟臉上因窒息而泛起的緋紅。

“你欠我的。”君漸書惡狠狠地在秦舟耳邊說,“秦舟,你欠我的……怎麼越來越多了?”

熟睡的秦舟被外界的聲音侵擾,皺了皺眉,伸手一巴掌糊了上去,正打在君漸書臉上。

君漸書:“……”

他有點委屈。

秦舟緊接著翻了個身,整個人抱住了君漸書,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君漸書的背。

他口中喃喃著,像是在哄君漸書睡覺:“任任乖,彆鬨。”

君漸書泄憤似的銜住他的一縷發絲,用它磨了會牙。卻像是被秦舟低劣的哄睡方法催出了困意,過了一會兒,自己也摟著秦舟睡著了。

·

等秦舟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君漸書身上,兩個人纏在一起睡了。

如果不是豔骨被紓解的全程他都記得,他還以為自己已經和君漸書有了肌膚之親。

不過說到昨天全程……秦舟猛地一驚,想要從君漸書懷裡掙脫。

他這麼一掙紮,原本便已經清醒的君漸書也不好再裝下去,隻能睜開眼睛問他:“怎麼了?”

“我要去洗洗,”秦舟幾乎是有些焦急,“你之前沒讓我脫衣裳,我捂著濕衣服睡了一夜……”

主要的問題,那些濕的東西不是普通的汗水啊,還有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單倍體細胞。

想到自己就著自己的單倍體睡了不知道多久,秦舟就更急了。

卻聽君漸書低聲笑了:“師尊就這麼信不過我?”

秦舟在他話裡聽出了轉機:“嗯?”

“你不如看看,自己穿的還是不是之前的衣裳。”

聽了君漸書的話,秦舟才發現,自己身上現在穿的,是一襲淺柑子色的裡衣。在他身邊,還放著深一些顏色的外衣,看起來是準備給他出去穿的。

君漸書畢竟不需要太多睡眠,平時也可以運轉功法補充精血。因而他小憩一會兒以後,便醒來收拾了一下爛攤子,將已經成了廢物的陣旗收起來,然後幫秦舟清潔了一下,換了衣裳。

這個過程,他幾乎全是封閉著五感進行的。畢竟他實在怕自己見了師尊的身子,就忍不住前功儘棄,死在師尊身上。

秦舟鬨了個烏龍,卻實打實地鬆了口氣。

他朝著君漸書笑道:“多虧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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