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9號！
幾乎是一瞬間，程舟原本緊緊提著的心跳平靜了下來。
9號將程舟往懷裡一攬，脫下自己的上衣罩住了程舟的腦袋。同時打開一個小櫃子，壓著關明宇的腦袋塞了進去。“彆讓他看見你們的臉！”
“看看我發現了什麼？”身後的男人也趕到了，他正是石井四郎。“原來是有兩隻小老鼠混進來了。”
石井四郎看著房間裡的三個人，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這怎麼還躲著呢？快抬頭讓我看看啊。”
“石井四郎，如果你的眼睛不想要了可以直說。”
話音剛落，程舟便感覺到正圈著自己的身體一動，下一秒，一聲慘叫過後，兩顆黏膩的球狀物體被9號塞了過來。同時，頭上被一隻濕潤的手撫摸了一下。“你彆怕，有我在呢。先自己拿著玩一會吧。”
“嗯。”程舟維持著自己虛偽而僵硬的笑容，努力忽略手上濕滑的觸感。
隻要我沒看見，我手裡的就是兩顆沾了泥水的玻璃珠子而不是沾了血水的眼球子。
“9號！”石井四郎捂著自己流著血的眼洞，哀嚎了兩聲後，竟低聲笑了出來：“看來他對你很重要啊。你就算這麼護著他又怎麼樣。你等著，我會讓他死在你麵前，讓他經曆你經曆過的所有......”
“啊——”隨著一聲嚎叫，石井四郎的聲音再也發不出來，隻剩下幾聲零星嗚咽。
“舌頭就彆給我了。”感覺到9號走過來的程舟忙舉起自己手裡的眼球示意自己不需要新玩具了。
隨著一聲失望的歎息，程舟隱約聽見有什麼東西被扔到了地上。
程舟：所以，你原來真的想把那東西也拿來給我玩是嗎......
頭上蓋著的衣服被拉開，程舟對上了9號帶著笑意的目光，不知怎麼的，竟有些羞澀。
“我可以出來了吧？”粉紅色的泡泡瞬間被關明宇打破。
成功將自己的腦袋從櫃子裡拔了出來的關明宇走到二人身邊，向9號豎起大拇指：“謝了哥們。你人挺不錯的，就是有點粗魯了。”
沒有理會關明宇，9號
委屈地扯了扯程舟的衣角：“我還以為你今晚也會來找我呢。我等了你好久，這才不小心讓他跑出來。”
解釋完，又頗為期待地看著程舟：“你們的事辦完了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解剖室，我可以教你解剖，你還可以再那兒擼貓。”
“不行啊，大兄弟。”還沒等程舟開口，關明宇又把話搶了過去。“我們晚上還有事。”
“好吧。”等了一會，見程舟默認了關明宇的話，9號隻好又揉了揉程舟的腦袋，不舍地看了她許久，才退到石井四郎身邊，將他拎了起來。“你們想要找什麼就去找吧。天亮之前我會把他看好，不會讓他來打擾你們的。”
說完，又衝程舟笑了笑，拖著男人離開房間。
突然，關明宇像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一樣湊了上來，盯著程舟的臉。“姐，你臉紅了耶！”
抿了抿嘴，程舟惱羞成怒，一把推開關明宇湊過來的臉，將手裡的東西塞進口袋，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3棟石井四郎的辦公室，這裡仍像兩人昨天看見的那樣，一眼看過去空蕩蕩的一片。
“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啊。”翻遍了所有櫃子抽屜的關明宇癱在沙發上，腳邊是他從書架掃下來的書籍，但其中的內容卻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等等，這書架怎麼裂了一條縫？”沒了書籍的遮擋，書架中間裂開的一長條縫隙格外顯眼。程舟上手試著往外扯了扯，露出了背後的一道厚實的鐵門。
關明宇連忙上前，試著用力拉開。
“不行，拉不開。這跟外麵的門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
終於能用上道具的程舟內心暗爽，取出了萬能門把手，把關明宇擠開。
萬能門把手的外表就是最普通的拉手型的把手，唯一的區彆就是它的底部長了一張人類的嘴巴。
程舟將門把手湊近鐵門。萬能門把手的嘴巴一下張開，露出裡麵鋒利的牙齒，狠狠地將原先門上的門把手咬得粉碎，再用嘟起嘴將自己吸在門上。
程舟、關明宇：......
程舟、關明宇：總覺得好惡心，以後能不用還是彆用了......
成功拉開暗門，沿著一條長長的樓梯，程舟二人終於到了石井四郎真正用來辦公的地方。
比起樓上那間掩人
耳目的辦公室，這裡顯得擁擠了很多。各種文件檔案堆積在桌上和旁邊的架子上。
程舟逐層翻開了石井四郎的抽屜，在最底層，發現了他的病例報告。
這是什麼？他生了什麼病？
最早的記錄是在1934年，這一年裡，石井四郎被查出了良性腫瘤，在喉部。
接著是一連串的複查記錄。
經曆了幾場手術，但他並沒有好轉，良性腫瘤轉化為惡性。
最後的一張，是在1943年春天。腫瘤擴散到身體的其他部位。他所剩的時間最多隻有兩年。
在這之後，他沒有再進行任何治療。隻是在最後一張病例的背後留下了一行字。
死亡，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他對於死亡，早已經做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