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孫少爺的理(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207 字 3個月前

這道雷,激不起千層浪,卻能埋在萬人心。

鳳明邪懶洋洋的逗著六幺,貓兒眯著眼隻管將小腦袋往男人懷裡蹭,好似這世上最溫柔旖旎之處就是他的衣襟胸懷,男人眸色輕斂,酒色醇香,滿室的浮光掠影都乍然收納在他雲杉之中,流光雀影入浮屠。

他指尖在酒盞上輕輕敲了下,“叮”好聽極了。

“陸以蘅知道那三車美酒的事,她也知道去任宰輔的大壽必定會遭人冷眼奚落,甚至貶得一文不值,她倒好,與其示弱不如爭強。”瞧瞧昨晚上,新帳舊帳把那些大人給唬得冷汗涔涔,她可不是個任由誰人喜歡就捏扁揉圓的小東西,男人唇畔笑意不減,“像不像韜光養晦、藏巧於拙,在南屏十年足將前塵往事翻看一遍,他們把她當成了小野貓,她可隻是小老虎,不光奸猾狡詐還初生牛犢。”

有些人喜歡見縫插針,就好像陸以蘅,耐著性子抓著底牌死咬不鬆口。

鳳明邪挑眉,看六幺的神色溫柔細膩就如同在揣摩那個姑娘的言行舉止。

東亭和嶽池自然明白他在欣賞什麼,陸以蘅對於目見耳聞的每一個細節都極儘可能的掌握在手,若不是得知侍郎大人跑到都察院去痛哭流涕、負荊請罪,她怎麼有機會找到程有則和曹籍的把柄,若不是知曉信安侯夫人心高氣傲、心存怨懟,怎麼逼得她大鬨任安壽誕。

陸以蘅行事目的光明磊落,她不願遮掩也不屑於討好,她就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所有人,彆招惹她。

可仔細想,哪一件事這鳳小王爺沒落下三分引線,風輕雲淡偏又至關重要。

“她信任小王爺嗎?”嶽池撐著臉頰抵著下頜,眼神卻去看直挺挺站在後頭的東亭,千嬌百媚的。

“她防本王就像是防賊,怕是厭極了。”鳳明邪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卻開懷大笑,彆說信任,陸以蘅對他簡直避如蛇蠍。

嶽池也跟著噗嗤一笑,惹得東亭納悶不解。

“你懂?”老實說,東亭不願理也不明白那些勾心鬥角的事,他的職責隻有一個,聽主子的話。

嶽池花枝招展的站起身撞了撞他的肩頭,惹得亭大人滿臉羞紅。

“你見過王爺這麼喜歡一個討厭他的人嗎?”

東亭一愣:“不明白。”他言簡意賅,什麼喜歡討厭的,嶽池說話他越來越聽不明白了,這女人說陸以蘅是小木頭,鳳明邪卻說嶽池欣賞她,陸家小姐分明是個不知好歹的犟牛,嶽池卻說自家主子心底裡歡喜著。

簡直亂套。

“也許陸家的人骨子裡都埋著熱血慷慨,隻可惜被壓抑的太久,反倒是那個小丫頭一回城,令幾個兄弟姐妹都脫胎換骨。”陸仲嗣當著六疤指的麵把自個兒一根手指砍了起誓說不再聚賭,還去孫延平府門跪了半個月,哪怕去東書院做個雜役都心滿意足的,奇哉怪哉。

嶽池美人兒說話輕聲細語,柔和又香*豔,任何人聽在耳朵裡都是一番享受。

鳳明邪瞌上眼:“且不說魏國公府是不是罪有應得,將門虎父無犬子,陸賀年千裡之外也該為國公府感到欣慰。”他任由六幺窩在自己胸前軟綿綿的嬌嗔,指尖在那貓兒身上輕撫撥弄,也不知享受的是誰。

嶽池看著那咕嚕咕嚕的貓兒,心裡也直癢癢,抬手就擱上了東亭的肩膀,身體嬌嬌軟軟的往那木頭人一靠,東亭“轟”的一下整張臉都通紅的好像個蘋果,他下意識想要推開那“矯揉造作”的女人,可是滿鼻息清甜的脂粉味湧來竟叫他推出去的力道軟了下來,手掌不知怎麼反而接住了那女人細小的腰肢。

“嘎吱嘎吱”的是東亭後槽牙磕碰的聲響,連氣都不敢大聲喘出來。

嶽池“哎呀”嬌嗔,她才不管那木頭尷不尷尬、樂不樂意,他不推開自個兒,那她就要得寸進尺,仗著他不敢在小王爺麵前“輕舉妄動”,所以自己隻有上下其手咯,但是她這張玲*瓏嘴也沒停下。

“隻怕陸家沒那麼好過,陸婉瑜得罪了孫家少爺,陸仲嗣又得罪了地痞流氓,陸以蘅腳跟還沒站穩,拉攏、靠近的人都被她一股腦兒轟走了,任宰輔防備著她,秦徵和晉王虎視眈眈,明玥小公主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那程有則大人與陸家更有著百般恩怨,這大壽一出,小丫頭把六部給得罪了,盛京城——越來越熱鬨,可瞧著,那把劍,快要出鞘了。”嶽池更像是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看好戲的吃瓜群眾,她巴不得天塌下來。

“她不撞南牆不回頭,是時候,吃點苦了。”鳳明邪慵懶拂袖點著頭,嶽池說的在理,那丫頭骨子倔,不愛攀權附貴、不愛引身折腰,若不能力挽狂瀾,那必會兵敗如山倒,他倒是想瞧瞧,她有什麼能耐,絕處逢生,“你就不要捉弄東亭了,他遲早有一天,得死在你手上。”

鳳明邪不用回頭都能知道身後是怎麼一副春光燦爛,東亭這氣再順不過來,立馬就得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