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家奴七手八腳的摁著小流氓就往外拖去。
“陸三小姐、陸三小姐,救救我,您可要救救我啊——”鼻青臉腫的男人聲嘶力竭。
孫成旭輕蔑的神色早已蓋過了原本的憤怒,陸婉瑜的顏麵儘失好似終於令他挽回了所謂“休夫”的尊嚴。
“我孫成旭可沒有必要汙蔑一個殘花敗柳。”
陸婉瑜再也彆聽不進任何的話語,嘲諷也好,奚落也罷,沒有人在乎關心,她失魂落魄的倒退著,“啪”撞到了一臉擔憂關切的花奴,她突覺心頭窒痛、無地自容,女人推開小丫鬟掉頭就跑。
花奴不敢怠慢,甚至來不及等候陸以蘅的神色就追了出去。
“陸以蘅,你是該好好整整魏國公府的家風,怎麼教出來的都是水性楊花的女兒。”他孫成旭寬宏大量還沒將這“下堂妻”拿到府尹堂上問罪呢。
“孫成旭!”陸以蘅怒目而視。
“彆那麼生氣,”孫少爺冷笑,眼前的小丫頭多氣惱,他就有多痛快,“我勸你一句彆學她,人、儘、可、夫。”
陸以蘅的拳頭忍無可忍的舉了起來,捏得哢哢直響,孫成旭臉色一變忙躲到家奴的身後,老實說眼前這個小爆脾氣的姑娘揍起人來二話不說,是真疼。
“你想做什麼,理虧了就想屈打成招啊,好——好!你、你給盛京城的百姓看看,你們陸家人的拳頭可真有出息!”孫成旭的聲音裡帶著瑟縮,腦袋一探一探刻意鼓動著那小丫頭。
陸以蘅拳頭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可最終還是憤憤然放下了手。
這夜,魏國公府內寂寂無聲。
陸以蘅哪裡還有胃口吃飯,陸婉瑜哭得雙眼紅*腫一回府就把自己關在了房裡不聲不響,花奴壓根不敢去敲門打擾。
小丫鬟忐忑不安,躊躇難耐來回踱步:“孫成旭真不是個東西!三小姐書香門第,最是看中名節二字,如今遭孫成旭如此汙蔑不守婦道,她那裡受過這等侮辱……”
就連花奴都看得出來,陸婉瑜雖說柔弱無依,可她就像蒲草,柔*軟但是堅韌,當初孫成旭對她拳腳相加,汙蔑她偷雞摸狗,她都可以默默承受苦苦支撐,但是一個女人最看中的是自己的清白——對於陸婉瑜來說,這是書香世界裡頂了天的底線。
陸婉瑜自從嫁給孫成旭,恪守婦道,做足了一個妻子該有的寬容大度,但是換來的,是孫成旭的惡意中傷。
“奴婢可不相信三小姐會是那樣的女人,她賢淑大度、知書達理,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她比誰都分得明白,誰娶了她都該是三生的福氣,那些張口就來的地痞流氓最是該死!”
定是無恥之徒收了銀子做了勾當,也不知從哪裡竊來了三小姐的花簪,壓根就是將陸婉瑜的性命視如草芥。
花奴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自個兒也衝上去惡狠狠踹那個流氓兩腳。
她見陸以蘅一言不發,心裡更是不安:“現在怎麼辦呢,老夫人那兒奴婢是萬萬不敢告知的,大少爺今兒個還沒從東書院回來,奴婢真是怕三小姐……怕三小姐不知該怎麼麵對明天的太陽。”
從養在深閨到拋頭露麵,陸婉瑜為陸家做儘了一切,如今,卻不能保她安寧。
花奴唉聲歎氣,怎麼好人就沒有好報呢。
陸以蘅聞言,手指微微一顫打翻了茶盞,好似思緒被什麼東西徒然扼斷叫她渾身一凜,她猛起身一陣風似的就跑出了廳堂。
“小姐?”花奴驚叫忙追了出去。
陸家姑娘幾步便衝到了陸婉瑜的房門,黑漆漆的沒有半點燭光也聽不到半分聲響,陸以蘅不假思索“呯”的一腳踹開*房門,就聽到那廳堂內“咚”的一聲似是板凳倒地的聲響,門外的月光嶙峋落進照亮了半空中的一段,白綾。
花奴隨後趕到嚇得尖聲驚叫,陸婉瑜這是在,自尋短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