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祭天起禍端(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013 字 3個月前

“那,那與我可沒乾係,我是老實人。”陸仲嗣一點也沒有危機感,還大咧咧的直指自己是個誠實可靠小郎君,“阿蘅你說,大理寺那邊給了個什麼交代來著?”

幾天下來多少也查出了端倪。

“秦大人說是兩個長水衛的侍從在東書後院聚賭被林貞大人發現了,威逼利誘沒用就心慌意亂害怕桶大了簍子才殺人滅口偽成見財起意,因為大哥以前是個賭徒又久在東書院中整理雜物,是個遭人懷疑的對象,所以栽贓嫁禍這事已經畫押定罪了。”陸以蘅咬著筷子,顯然她壓根不信這套說辭,隨便拉了兩個小侍從抵罪,這些事見多了。

“瞧瞧、瞧瞧!”陸仲嗣敲打著桌案,他辨不出真偽,隻知道案子水落石出、真相大白,“這宮裡的蛀蟲可多著呢。”現在陸仲嗣好像成了高高在上瞧不起賭徒的正人君子了。

恬不知恥。

陸婉瑜美目一瞪:“你還真是蹬鼻子上臉,目光短淺,”她努了努嘴,索性擱下了筷子轉向陸以蘅,“阿蘅,給東宮辦事,好壞皆可,福禍難測……要不然,就推辭婉拒了吧。”陸婉瑜想不到其他法子,她說過,她不想阿蘅當什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官厚祿者,有時候平安是福、平淡是珍。

“那、那怎麼行啊!”陸仲嗣跳得比陸以蘅還要快,“咱們阿蘅武藝精湛在校武會上奪了魁首,這要保駕護航第一個欽點的不是阿蘅還能是誰,再說了,這小小的從六品哪配得上小妹,難得太子殿下伯樂識馬,若是辦好了,高*官厚祿唾手可得啊。”

到時候誰不來巴結,誰不來稱頌,何必還要看他人的眼色行事,陸仲嗣這次在東書院的啞巴虧吃的是有口難言。

陸婉瑜“啪”的在案幾上輕輕一拍,對自己這個大哥的想法嗤之以鼻:“這滿朝文武多得是身經百戰的都統將軍校尉,又怎麼容得阿蘅占了風頭,”到時候的矛頭指不定還在自家小妹身上,“大哥你若這麼有本事,就彆挨著阿蘅,自個兒參加殿試金榜題名,什麼大學士、什麼輔政臣,將來都不再話下。”

站著說話不腰疼,將自個兒的賭注和炫耀壓*在陸以蘅一個人身上,像話嗎!

陸仲嗣鼓鼓臉理虧啊,畏畏縮縮的隻好悶頭扒飯不說話。

陸以蘅知道陸婉瑜的心底裡為她著想,歎氣苦笑道:“三姐,你覺得我是能違抗皇命還是違抗太子之意?”哪一個都能掉腦袋,都會成為你不識好歹的理由。

有些人開了口,就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陸婉瑜何嘗不知,這祭天是舉國大慶沒陸家半分轉圜的餘地。

於是溫婉女人總在扳著手指數著院子池中的荷花何時才會露出尖尖角。

一天一天的,最好,再過得慢一點兒,可再慢,祭天終如約而至。

陸以蘅這半個月來忙進忙出很多的時候連魏國公府裡都找不到她的人,除了每日的操*練還要與簡校尉一同確定保護的計劃和周密行程,東宮雖出巡隻有三條街,可每一步都得小心至極,萬分警惕。

陸婉瑜既為阿蘅得到賞識重用而高興又為壓抑在心頭的陰霾而擔憂,張憐自然也聽聞了陸家受了東宮行轅保駕的事,魏國公夫人熱淚盈眶,一天天的囑咐著陸婉瑜一定要照顧好阿蘅,阿蘅肩頭的擔子啊,比那小丫頭臉上表現出的可重多了。

陸婉瑜偶爾還會故作輕鬆的揶揄小妹:“阿蘅看起來氣定神閒的很。”小小從六品,剛出那麼點兒尖頭,就被太子殿下選中成了祭天大典護衛車轅之人,好大的山壓*在頭頂,可陸以蘅呢,臉上看不到一丁點兒的焦灼。

“不,我緊張,緊張的很。”難得那小丫頭壓低了聲,細細弱弱的對著陸婉瑜嗔道。

陸婉瑜失笑:“你擺著這麼一副冷臉,是嚇唬誰呢?”彆說旁人,那就是陸婉瑜這自家人也時常琢磨不清楚陸以蘅的腦袋瓜裡在想什麼,每每對著旁人格外的沉著冷靜,一副躊躇滿誌天崩地裂也泰然處之的模樣。

所以陸以蘅肯對自己說“心裡話”著實叫陸婉瑜想要偷著笑。

祭天大典前一夜,陸以蘅幾乎沒有合上眼片刻。

直到簡校尉指揮著浩浩蕩蕩的神武衛站列兩旁,東宮的馬車緩緩軋過盛京城平坦寬闊的街道,百姓們的歡呼和雀躍才能叫陸以蘅感覺到陽光照射在身上是何等的溫暖和煦。

東宮明琛賢名遠播,卻因為不長在盛京,所以難得有機會能讓老百姓一睹真容,如今萬人空巷,城樓水泄不通,歡呼喝彩隨著明琛時不時的掀開馬車簾而陣陣高揚,不管男女老幼皆是群情激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