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掉頭去秦府(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107 字 3個月前

陸以蘅這才稍微鬆了口氣,忙千恩萬謝。

“你彆急著謝,兵馬巡防營和虎賁衛本是一體,他們的人大多是晉王麾下,將軍校尉千總一大堆可未必會聽我一介府尹的話,”江維航說著已將陸以蘅攜出了府門,“咱們得找個人,找個,能頂天的人。”江維航定定道,已有所思慮。

“誰?”

“小王爺。”

鳳小王爺,鳳明邪。

江維航很篤定,招呼著陸以蘅就上了備好的馬車。

“為何找他?”陸家姑娘很是錯愕驚奇,這個時候不找朝廷要員,不找王侯將相,反而要去找那個散漫荒唐、吊兒郎當的小王爺。

馬車軲轆軲轆駛的不慢,偶爾“咯噔”一下,是碾過小石子的顛簸。

“盛京城的人怕,盛京城的官也怕,小人怕大人,小官怕大官,大官呢,更怕得罪人。”江維航毫不遮掩,仿佛是深覺陸以蘅耿直赤忱,方才的肺腑之言叫這位向來不苟言笑的江大人產生了幾分敬佩的推心置腹感。

“那小王爺就能成事?”陸以蘅不以為然,老實說,自打知曉茲事體大後陸家姑娘唯獨沒有想到的人,就是鳳明邪。

“哈,鳳小王爺不是官,”江維航搖著頭訕道,“他是權。”

權力。

淩駕一切之上。

這個世上,有錢好辦事,有權能成事,既有錢又有權還無人能耐何的人,便是天之驕子獨秀一枝,在江維航看來,天子高坐龍椅卻不得不受到皇位的禁錮,有些事做不得,有些話說不得,可鳳明邪呢——恰恰相反。

他才是那尾能夠淩駕於天子權威之上而又得天獨厚的,矜貴雀羽。

陸以蘅還未來得及消化這些話語,兩人的馬車已經駛到了閱華齋前,歡聲笑語不絕在耳,你都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能知曉這裡的美酒醉人,美人更醉人,胭脂香粉早已浮溺在鼻息間——這裡是不夜天,嬌聲如鶯,美人如花。

“江大人,您可是稀客呀。”嶽池姑娘是頭一個迎出來的,說來奇怪,這女人年紀輕輕嬌俏嫵媚的身段就勾人心魄,好似有著料事如神的本事,江維航才跨下馬車,她已經站在了身邊。

江維航的臉上沒有什麼羞赧,仿佛司空見慣,隻是拱手道:“請問,小王爺可在。”顯然,鳳明邪喜歡逗留閱華齋這事在盛京城的官員中那是人儘皆知。

嶽池擺擺手:“小王爺近日在宮中留宿,不曾來過閱華齋,”她頓了頓已經眼尖的瞧見江維航身後還跟著神色凝重的陸以蘅,“江大人,有什麼事嗎?”

江維航有些意外,怔了怔倒也沒失態,隻是擺擺手回避道:“無事,勞煩嶽池姑娘了。”江維航拳頭一握臉上不免有三分失落,真是趕巧不乾早。

嶽池摸了摸耳墜子,江大人是個沉著冷靜向來麵不改色心不跳的人,在這天光灰亮,就連酒客賭徒們都已經醉醺醺的要入眠的時候勞師動眾跑到閱華齋來,誰信那口中的“無事”。

不光有事,怕,還是大事。

女人咕噥兩句瞧見陸以蘅跟在後頭發呆:“陸小姐。”

陸以蘅回過神:“嶽池姑娘,夜深露重,早些閉館,近日便宵禁吧。”她神色凝重,不似在開玩笑,要知道這一條的花街賭坊可從來不識什麼是閉館,什麼是宵禁,盛京城的不夜天,不在皇宮內苑,而是在這七拐八彎的巷子裡,得遇者,醉生夢死。

“陸小姐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嶽池好似瞧出了端倪,她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身後的一片流光溢彩。

陸以蘅搖搖頭,欲言又止,時疫之事絕不可私人聲張:“倘若嶽池姑娘有心,我想請你幫個忙。”

嶽池點點頭,長指在唇邊一落,俏生生的模樣叫陸以蘅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