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正求之不得(2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024 字 3個月前

“江大人。”身後清亮亮的聲音叫住了他,男人頓步。

“多謝江大人。”是陸以蘅追了出來。

江維航歪了下腦袋,這家夥眯起眼老神在在的樣子,總給人幾分老謀深算的錯覺。

“陸副校尉不用言謝,本官隻是說出陛下的聖意罷了。”

陸以蘅是在謝過他方才提請自己為剿匪副將的事,可江維航更清楚九五之尊上一句話的用意,晉王既然讓天子試圖聽取陸以蘅的意見必然也曾暗示過九五之尊該引用誰來出任這次剿匪的大計,江維航說句不中聽的話,且不管明猙是何用意,他姓江的不過是做了個順水人情。

天子也正等著這個舉薦。

男人背著夕陽,臉上沒什麼特彆的神色,看著你就好像看著陌生不相乾的眾人,江維航對宮中的疏淡和陸以蘅不相上下:“兩省的鎮南兵馬中曾有不少晉安郡的舊部。”他沒說下去。

陸以蘅明白,當年自己父親所攜的幾十萬大軍中不少兵馬已被安置在各省府道,有些還在當差,有些早已成了平民,一來,江維航在不著痕跡的給陸以蘅透露他的力所能及,雖然府尹大人不讚成背著任安和天子去找什麼十年前的清白和證據,可一個人想要了解自己父親的心是沒錯的;二來,江維航也在提醒陸以蘅小心晉王明猙,他的反常言行總有古怪之處,陸以蘅一個小姑娘踏足朝堂內鬥黨爭不是什麼好事,如今涉足不得脫身,江維航難免心生擔憂。

當然,咱們江大人算得上是個“薄情寡性”的家夥,好官不差他一個,貪官也不多他一個,管不了上頭還得安撫下頭,他沒那個閒情逸致去關心每個人的生死,至於現在為何偏偏對陸以蘅關懷備至起來,簡單,除了惺惺相惜,便是,愛屋及烏。

陸以蘅忍不住感慨,她索性跳著腳上前不客氣的拍了拍江維航的肩頭:“江大人,魏國公府的畫兒快堆著門口了。”

“啊?”江維航對著突然轉換的話題一愣,反應過來時竟靦腆尷尬的扭過頭悶不吭聲起來,掐著手指一算好像這段時間的確是幾箱幾箱的往國公府送畫卷。

為什麼?

陸婉瑜喜歡啊。

上至名家名流,下至鄉野匹夫,隻要陸婉瑜說出口的,江維航那全擱在心尖尖上。

陸以蘅一拍腦門,瞧,江大人多了點詩情畫意又少了點甜言蜜語,陸婉瑜大家閨秀知書達理自然也不敢逾矩,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著好像對璧人卻從頭到腳都被禮教禮法束縛的動彈不得,嗯,大概就是那種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理想的境界。

哪裡像——哪裡像那個百無禁忌的鳳小王爺,花言巧語信手拈來,眉眼流轉便端下了春風鑒月,隻要傾身一笑都好似在不著痕跡的挑*逗和戲弄,哪家的姑娘落在那男人手裡抵的住這般磨人纏綿的。

呸。

無恥狂徒!

陸以蘅心裡啐了口可臉上就燥紅起來,好似察覺了不由自主莫名其妙總想起那個跳脫的家夥。

她忙擰了把自己的耳朵:“不過三姐很喜歡,江大人有心了。”陸婉瑜裝著“愁眉苦臉”的念叨,撐不住張憐和陸仲嗣的取笑調侃,得,江維航為了討她歡心可快把盛京城的畫鋪子都掏空了。

江大人聞言偷偷一樂忙噤聲清了清嗓子,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陸以蘅還挺好奇這麼個三十而立的大男人竟會有這般清純局促好似少年兒郎討得了心上人青睞的羞澀模樣。

兩人隨口聊說二三正出了正殿,江維航忙著去吏部審查,陸以蘅目送他背影轉過拐角,她扭頭沒有朝著禁城宮門方向去,而是去往了,太醫院。

顧卿洵。

說來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那位總叫人如沐春風的懸壺濟世者了,自從時疫爆發以來,顧卿洵整天忙裡忙外的就連陸以蘅都碰不到他兩回,顧家藥爐成了封鎖隔離的區域,直到最後一位病人安然痊愈這才收拾好重新營業,而顧卿洵呢,卻被“扣押”在了太醫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