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多一個心眼(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073 字 3個月前

陸以蘅一看自家三姐的表情就知道小花奴多嘴了,忙討饒:“哪有,三姐彆聽花奴胡說。”

“就是,花奴彆胡說,”陸仲嗣聳肩“火上澆油”,“是秦大人不夠位高,還是小王爺不夠權重,阿蘅哪能選齊家臭小子。”他是看戲不嫌事兒大,陸家的姑娘哪兒缺男人,不,她壓根就不想著安身。

說著,大男人的目光還意有所指的瞥向一旁案幾上那好端端擱置的小糖人,小妹放了幾天了都沒舍得彆人碰。

陸以蘅嘴角都抽了,這群都是什麼家人,再扯下去,怕是魏國公府能掀個底朝天!

陸婉瑜袖裡捏緊拳頭,眼神在這幾人臉上轉悠來去,心裡頭憋著的那口氣狠狠吐了出來,整個人頹然往凳上一坐:“你們……你們真是要氣死我了,大哥現在在東書院風風光光的,詩詞歌賦經史子集說起來是沒落下,這飲酒作樂怕也沒落下,何進侍郎這回又給你帶什麼來了?”忍不住還是要懟一懟陸仲嗣。

陸仲嗣在花奴背後推了推,可不就指望著這小“團寵”說句好話,花奴心領神會笑吟吟的:“三小姐,大少爺虛心好學,您還不樂意了?”

陸婉瑜瞅了瞅那後頭好似“瑟瑟縮縮”的陸仲嗣,心裡又軟了下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這大半年來陸家大哥的轉變,他與狐朋狗友劃清界限,斷指立誓不再聚賭,哪怕遭人冷眼遭人刻薄也要進入東書院做個小奴才心甘情願。

漸漸地,好似連心境心性都發生了轉變,陸仲嗣變得成熟有擔當起來,莫說陸婉瑜高興,張憐也看在眼裡樂在心頭,就好像看到了當年天資聰慧的小弟長大成人後應有的模樣,他該學富五車、他能位極人臣。

張憐看向陸仲嗣的眼裡都充斥著光芒和熱忱。

陸以蘅瞧見三姐的氣消了大半兒,她將橘子塞進陸婉瑜手裡:“何進?是從英武殿調來東書院的伴讀侍郎?”她有所耳聞。

陸仲嗣點頭哈腰的:“正是,何侍郎性子懶散了些在英武殿時因為一時貪杯好酒瀆了職這才給下了批文,丟到東書院做個小侍郎反省反省,但他是個有趣人,雖然好酒可見多識廣,彆說那些奇聞軼事,就光是這酒,他都能給你整出了個十七八九來,”老大哥豎起了大拇指,顯然對這何進大人是崇敬至極,“我難得在宮裡還有個酒友,你們可不許說他壞話。”陸仲嗣一挑眉。

陸婉瑜哼哼了聲:“宮中喝酒,純粹誤事。”這次是瀆職,下回指不定又攤上什麼。

陸仲嗣敲敲桌子:“偶爾閒下來小酌兩杯,不礙事的,”他眼珠轉轉就從懷裡摸出兩個小巧的白碧琥珀杯來,也不過一指截深卻雕花細致巧奪天工,“原來這喝酒講究的事兒比吃飯還多,尤其是器皿,什麼酒用什麼盛,連品起來的味都不一樣呢,俗話說的好,葡萄美酒夜光杯嘛,何侍郎懂的可比那些飽讀詩書的人多了去了!”這琥珀小酒杯顯然是何進所贈,而陸仲嗣喜愛至極,將何進的話都當成了金科玉律。

“你平日裡都帶身上?”陸婉瑜蹙眉,深宮內苑的帶這些消遣把玩的東西,若是叫人抓著了把柄怕也要論你個貪圖享樂之錯,她並不是反對陸仲嗣所謂的“閒下來小酌兩杯”,而是生怕這個老大哥把*持不住原形畢露了。

“是個人呐都有風花雪月、閒情逸致吧。”陸仲嗣很會找借口,將琥珀杯擦拭乾淨小心翼翼又塞回了袖中,何進這個人吧是個二世祖,不,是個官三代,所以自由散漫也沒人當真敢給他穿小鞋,隻好灌個罪名丟到不當事的東書院來。

這不,話題來了,誰還不曾經是個二世祖呢,陸仲嗣與何進相逢恨晚。

屋內這兩人點著燈火拌著嘴,陸以蘅笑嗬嗬的退出了門去,她可不想成為夾心餅中間人,側耳就會落進一兩句埋怨和叨擾,吵吵嚷嚷的才像是一家人嘛。

屋簷下的金絲雀吱吱喳喳的上躥下跳,陸以蘅眨眨眼,這個角度望去,月色的涼薄和屋內微暖的燈火在它的羽翼上襯出光影流轉,她微微愣神,臂彎就被人死死抱住了。

花奴。

她也退出了屋來,一雙眼裡滿是方才見不到的擔憂和希冀:“小姐,您可以去偏隅,我、我能一同隨軍嗎?”

陸以蘅愣著了,小花奴什麼都不懂,唯獨這顆心是赤誠熱烈的。

花奴見陸以蘅不說話又忙道:“我、我是打不了仗殺不了匪賊,但是我可以洗衣、做飯,你們那麼多人總會有人生病抱恙,我還能幫忙瞧病呢。”她毛遂自薦,雖然沒什麼底氣。

陸以蘅“噗嗤”一笑,花奴哪兒懂什麼醫術,哦,她想起來了:“青稞教你的?”對,那藥廬天賦異稟的小子對花奴可是儘心儘力。

花奴臉“蹭”的漲紅了:“胡說,是我自個兒看醫書學來的。”在顧家藥廬隔離養病期間,青稞沒少逗她,花奴識字所以看了不少的醫書。

“你啊,得留在盛京城照顧魏國公府,”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這會還有小花奴想要隨主同行,可敬可佩,陸以蘅探頭瞧了眼屋內兩人並沒有發現她們在悄悄話,“過兩日你去江大人府上拜訪,拜托他查查何小侍郎從英武殿調去東書院是吏部下的令,還是大學士們示的意,或者說是誰提的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