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挑撥離間起(2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4725 字 6個月前

“老夫人,您眼瞎了,莫非心也盲了,”他可笑的抬手一指,“陸家一門老弱病殘無用廢物罷了,除了惹是生非在盛京城裡還能落得何種好處,哦,對了,還有個天資聰慧的早夭兒,可惜啊——否則您老現在也不用光依靠著一個‘藥罐子’了。”他眼角餘光瞥向陸以蘅——你以為你是救世神佛嗎,不,你隻是她們達到目的的墊腳石,陸家想要翻身的籌碼。

喏,若是陸仲何那個所謂的神童還在世,也許壓根就沒有你陸以蘅一分的地位,她們是打從心眼裡對你好嗎,不——她們隻是利用你罷了。

程仲棋很是想不明白,陸仲嗣是個賭徒,陸婉瑜是個花瓶,一個關著“洗心革麵”的幌子進東書院成了伴讀,一個殘花敗柳還入了江維航大人的眼。

而陸以蘅呢,是個冥頑不靈的刺蝟,自以為是、我行我素,這般拚了命的努力在魏國公府這些不中用、不爭氣的蠢貨麵前,毫無價值。

陸婉瑜袖中的拳頭捏的咯咯響,在那個男人站在陸以蘅麵前,用著不屑的眼神說著挑撥的話語,將陸家所有的關懷置喙成彆有居心的時候,陸婉瑜發誓,她這輩子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憤怒,恨不能將拳頭惡狠狠的砸在程仲棋的臉上,讓他頭破血流!

張憐拉扯住她長袖的手一鬆捂上自己的心口,猛烈的咳了起來,袖口的花色染上淡薄的血漬,老夫人哪裡受得住這般冷嘲熱諷,嗆著聲難以平複。

“程仲棋,”陸婉瑜的滿腔憤怒頓化成了悲鳴,“你是要把娘活活氣死才甘心嗎!”她連忙摟抱住張憐,低啜著怒喝。

男人的心思不在那老不死的母親身上,他目光銳利、目的明顯,每一個字眼都充斥著嘲弄。

陸以蘅眯了眯眼,突得從嗓子裡湮出一聲嗆笑,冷冽的帶著輕蔑和不齒:“自欺者愚,欺人者惡,程家收下的廢物,陸家——瞧不上。”程仲棋對陸家的嫌惡來於嫉妒,陸家越是光耀門楣,他越是臉上無光。

陸以蘅不避不躲,眼神直勾勾的對上男人的瞳孔,甚至連話語都輕飄飄的就好像在說,程仲棋於她的眼裡也同樣一文不值,男人嘴角微微一抽,小丫頭略帶稚氣的臉上是那雙點塵不驚看似疏冷又淡漠的眼睛,可分明的倨傲的眼神裡透出執拗的倔強,仿佛現在占據著雲巔正低頭蔑視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口中的話不帶絲毫婉轉,刁毒的叫人恨不能縫起來。

程仲棋咬牙切齒的噎了嘴,似有所隱忍的往後退了步子,一旁正在審理清點的大理寺司直遞上了過目的冊子,程仲棋漫不經心的瞥了眼:“三院六廂,清點銀子一百八十二兩,另附玉碟三隻,銀墜一對,嘖,”程仲棋懶得看下去,這點兒搜出來的小數目連“塞牙縫”都不夠,怎麼成案呢,他不耐煩的將冊子丟還給司直,抬手指尖輕輕叩擊著一旁的紅木藤柱,噠、噠、噠,“昨兒個陸仲嗣的押都畫在了都察院,這點兒,你我都沒法交差。”

程仲棋不著急,雙手一攪擰著鼻尖清了清嗓:“從善不從惡、從簡不從繁嘛,若是當真從犄角旮旯搜出了贓物,這魏國公府可就誰也跑不了了。”意思很明確,交出了金銀把陸仲嗣的案子坐實了,陸家人隻需要推脫不知情將罪孽都往一個人身上堆就是,況且陸以蘅剛得了剿匪功勳,眼看著聖上都不願意看將其牽連,到時候朝廷裡的大人們幫一把手,陸家又何必自討無趣。

識時務者為俊傑。

陸家眾人驚聞皆倒抽口氣。

“哈——”那被擰著胳膊跪在地上的花奴徒然放生大笑,掐著喉嚨迫著開口,聲音失卻了原本的嬌俏顯得沙啞粗糙,可字句如刀,撬入人心,“奴婢曾從南屏的說書先生口中聽過故事,便以為故事隻是故事,卻不想,世道之上,竟當真有如此,”她感覺的到自己的喉中泛上些許腥味,她貼著地朝程仲棋咬牙,“狗官!”

啪——

一記耳光已甩在了花奴的臉上,嘴角血漬溢出。

程仲棋反手的速度極快,他朝著地上啐了口:“伶牙俐齒,這般刁毒嘴臉,是和誰學的。”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程仲棋……你、你敢!”張憐聽到了耳光聲,她晃悠悠一駐拐杖憤然起身就要撲上前來,奈何識人不清腳步踉蹌,陸以蘅忙攙住幾乎跌倒的老母親,“你敢——”張憐已經上氣不接下氣,聳動的胸口是她呼之欲出的羞憤情緒,花奴是她同樣視為家人的丫頭,程仲棋惡語傷人、出手歹毒,絲毫不將魏國公府放在眼中。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