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還有一場戲(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032 字 2個月前

您做了什麼。

鳳明邪裝著訝異:“怎麼,本王留給你的印象如此不堪?”好似什麼陰謀詭計陷害他人都成了鳳小王爺的專利。

“嶽池姑娘說我是個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的人,小王爺您也良善不到哪兒。”陸以蘅咬唇輕哼,盛京是個大染缸,這深受先皇隆恩盛寵的皇親國戚更需要步步為營,若是純白的像一張紙怕是腦袋怎麼掉都不知曉,“元妃在行館中如何接觸堤上回來的雜役小仆,即便是晉王的手下也不曾去過旻江大壩更彆提滲露坡,何況……”

陸以蘅輕著嗓子微微昂首挺胸:“臣女聽聞晉王殿下在元妃離泗水的那天也被陛下遣去了封地,片刻也不許逗留。”這道聖旨奇怪又匆忙,陸以蘅早有疑惑,不問胡良泰不問顧卿洵甚至連青鳶也不多提,是因為她知道,這些三緘其口的人皆不知內情。

倒不如開門見山,鳳小王爺喜歡懂裝不懂。

陸以蘅的眼神有一係列的微小變化,疑惑、困頓,轉而恍然明晰,她稍稍一愕:“陛下是不是知道了?!”

元妃與晉王同時“出事”隻可能是關乎兩人之間的某些宮闈秘密“曝光”了,年輕皇子、深宮後妃,這種微妙曆朝曆代都層出不窮,陸以蘅很早有過懷疑卻一直沒有證據,卻不想,今兒個——莫不叫人當真捅了窗戶紙?!

所以,這是一場分開的“處刑”。

而能做到的,必然不是聖上,唯獨眼前這個還隨性拂袖漫不經心的,鳳小王爺。

她可不信誰人有這膽量,陸以蘅的眼神一動不動的定格在男人身上,小王爺聳了聳肩,指尖在茶盞上一叩,“叮”,有好聽如同翠玉的聲響。

“元妃死了,就在自己的廂房中自儘而亡。”懺悔也好,委屈也罷,血留了一夜一地,叫人看著瘮得慌。

“什麼?!”陸以蘅驚呼,她原以為最壞的打算是天子將那女人囚禁冷宮卻不想,那深宮嬌寵竟選擇結束生命,她呆滯半晌,“元妃一向小心謹慎,是出了什麼紕漏才令她覺得無力回天……”陸以蘅喃喃,那玉麵小狐狸在內苑這麼多年恩寵,文武百官見了也要低頭三思,她給自己打點的後路絕不可能輕易叫人拆毀,選擇自儘是一場窮途末路,“莫非,胡太醫查出的熄延當真是她設局?”

陸以蘅眉頭緊蹙,腦中思緒翻湧,總覺得有些什麼地方矛盾又偏頗,“熄延”意在置她於死地,可這個節骨眼上動手實在不夠明智,元妃對於自己的私情被拆穿根本毫無防備。

鳳明邪沒急著給她答疑解惑,而是慢悠悠的將新燭引燃替換了火光恍惚的燈花,他雙手環胸倚在燭旁,火光將他側臉照亮,神色半遮半掩:“你的傷藥中不光混入了熄延,還有莒木香,莒木香用於鉞陵驅蟲,在宮中是禁藥,參雜後足以麻痹軀體感官,可還記得眉佳?”他見陸以蘅點頭才繼續,“眉佳是延華宮大宮女有權出入鉞陵,她伺機盜出莒木香在宮中私下買賣,元妃知情卻一再縱容,不過是以眉佳和殷茂做幌子與晉王鴻雁傳情罷了。”

陸以蘅張了張口,對小王爺這一番解釋竟有些轉不過彎來:“所以……元妃與眉佳是舊識,而殷茂與眉佳卻並沒有真正的私情?”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您從何得來證據證明?”陸以蘅震驚又好奇,元妃隻要一口咬定與眉佳毫無乾係又有誰可以將她們聯係在一起。

“眉佳案中,除了莒木香毫無蹤跡外,還有她常佩戴的茶花細銀簪不見了。”鳳明邪帶著些許的引導的提醒,他喜歡看這姑娘自個兒解開謎底時臉上躍然而現的明光,那比你將所有答案和盤托出來的更有說服力。

“茶花細銀簪……”陸以蘅沉思片刻,好似聽過什麼見過什麼,“細銀簪……對了,元妃也有一誌!”呼之欲出,她說過,這深宮嬌寵來了泗水後減了行頭排場樸素了不少,雲鬢上隻愛簪小花,其中就有這般細銀簪,莫非——

“不可能。”陸以蘅有些自嘲的嗤笑一聲就要否則自己的答案,眉佳的花簪和元妃的花簪怎會是同一支,若當真是——這,這該說是巧合還是——

“眉佳在鉞陵目睹了晉王與元妃的私情不敢聲張,同時借機成為了元妃手中的棋子,一個為情一個為利,各取所需,但她是個聰明人,在元妃賜予的花簪中嵌入了鹿行子。”這些年眉佳托人送回老家成百上千的銀子可都是能夠查證的。

一個宮女何來如此多的錢財。

陸以蘅倒抽口氣,不知是因太過震驚還是不敢置信,鹿行子的確是綴霞宮中特有的最能證明身份的證物,當初陸以蘅懷疑晉王也是通過這小物:“那陛下……深信不疑?”

天子對於自己妃子突然曝光的私情定會十分震怒,但憤怒過後冷靜下來也許會從頭思慮,元妃娘娘是否當真罪該萬死,或者說,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鳳明邪反而笑了起來,他不覺得這是一場困惑的迷局,到更像是一個老鷹捉小雞的賭局,元妃賭輸了,而拆穿的快意會令人樂此不疲:“元妃自知無力回天,這才羞愧自儘。”男人的話裡沒有一絲的憐憫,對於天子不忠的女人,何須他人慷慨。

他理所當然,端的是一副“人都死了,九五之尊再質疑、再不舍也無能為力”的流氓態度。

陸以蘅有些無可奈何的嗔怪,她倒是覺得這家夥的言辭之中隱約藏著挾私報複的爽快,因為眉佳的案子使得魏國公府家破人亡連陸以蘅也險些丟了小命,而大宮女與殷茂的背後究竟是誰在出謀劃策,那些人前的奴才、人後的主子,誰也逃不了——男人有一張網還沒有收,他言笑晏晏的將他們一個個引離盛京城來造就一場百口莫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