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夜擒桑鳴鎮(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114 字 2個月前

一份大禮。

東亭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一旁架過的鎏金馬車倒是停駐了下來,男人掀開金玉*珠簾:“本王予你五日時間永兆城彙合,切記不可耽擱。”鳳明邪一副了然模樣顯然已明白陸以蘅的用意。

那姑娘喜上眉梢,抱拳揚聲高喝:“臣女遵命。”

金鞭一揮,馬蹄颯遝,五十精兵緊隨其後,絕塵而去。

是夜,這支精銳已來到了桑鳴鎮甸外。

馬蹄驟停輕步潛行,發號施令之下猶如夜貓一般循影竄入,這老叟口中被洗劫一空的鎮甸悄無聲息,沒有半點兒笑語燈火,怕是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在這西風夜裡竟有幾分毛骨悚然的錯覺,偶有長影森森晃動,那是幾簇篝火,伴隨著訕笑嘲弄聲,尖銳刺耳。

鎮中已無百姓,還能是誰,不言而喻。

陸以蘅示意身邊人不要出聲,目光掃過大道旁,有幾座簡單駐紮的行營帳篷,陣陣酒香隨夜風拂至鼻息,可見,前兩日在這兒燒殺搶掠的北戎蠻兵還沒有離去,興許正在細數打點襲擊的戰利品,他們暢飲美酒,有說有笑,好不快活。

陸以蘅朝地上啐了口,撞到了槍口上,算他們倒黴。

北戎蠻兵的裝束與大晏的軍隊有著極大的差異,他們即便在炎炎夏日也會著下半*身獸皮,赤*裸著上半身以麻繩藤條捆綁護臂,頗有幾分蠻力強壯的象征。

陸以蘅悄無聲息朝著身後訓練有素的兵卒們擺擺手,開道左右,橫眉頷首,不需要多做解釋,早在來此的路途中他們有了全盤的計劃,隻見那五十人行動迅猛、身手矯捷如深夜裡潛藏的獵豹,兵分三路消失在鎮甸周遭。

隻待,一聲令下。

陸以蘅屏氣凝神眯起眼,月色走過她的眼睫也走過那篝火堆旁虎背熊腰正在豪飲的北戎蠻兵,他的獸皮長袍上係著一塊金盤,想來不是普通兵卒,許是騎尉隊長,陸嫁姑娘唇角一勾三分訕意撩上心頭,眼神直直未再變換,從身後取下木弓,搭弓上箭,卯足了勁道拉得滿月,隻聽得“嗖”的一下,快如閃電、疾馳飛奔——

嗤。

鋒銳的箭矢一下便帶著嘯風紮入了那尉隊長的心口。

呯——強壯男人還沒呻吟出聲就毫無反抗的倒在了地上,邊上的北戎兵卒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驢皮酒囊捏在掌中似茫然半醉間大夢初醒,背後的冷汗涔涔淋漓,突得——又是十來支利箭從四麵八方攢射而來,頓篝火光影混亂一片,人的哀嚎、馬的嘶鳴不絕在耳,北戎兵卒們驚魂未定操起收在營地篝火旁的長刀聲嘶力竭的呼喊著同伴們提高警惕外敵來襲!

從房脊屋後躍入的精銳早已團團將他們包圍,誓要拚個措手不及。

殺——

殺了這些侵擾邊塞百姓的惡徒!

大晏兵卒高聲厲喝似能激勵著同袍們一往無前,陸以蘅折身挽花的長槍已握在手中,她躍身踏入混亂,夜嘯的西風、冰冷的刀槍撞擊臂彎手肘時發的怵痛卻叫人產生無法懈怠的興奮,銀製的鐵槍頭在半空帶過血色弧度,腥味頓湧在整個桑鳴上空。

北戎人瞧著便是一副茹毛飲血、力大無窮的模樣,不少人喝了酒沒了巧勁更是凶狠野蠻、橫衝直撞,陸以蘅抓槍在手,棍尾一掃就巧妙點打那猛撲過來的蠻人小腿,好像經絡抽搐一窒,那人猝不及防“哢”的腿腳一軟身體已絆倒在陸以蘅跟前,她屈膝一壓,裙擺裹挾著腿腳的勁道,狠狠壓*在那蠻人的咽喉,陸以蘅咬牙細細悶*哼一聲,不光是因為手心裡冒出的熱汗更是因為膝蓋骨上的刺痛。

她的腿腳傷才痊愈沒多久,平日裡雖有康複的訓練卻沒有這般劇烈的動作,如今不適的骨骼正預示警告她曾經患過的病痛。

然她沒有半分退縮甚至還感激不儘,若沒有鳳明邪,她今時今日便不能躍馬花間在這西地做一個“殺人如麻”的小閻王!

那被鎖住咽喉的蠻兵似也發覺壓*在自己身上的姑娘心神有一瞬的觸動,他手指“啪”地狠狠抓住陸以蘅的腿骨用力往身邊一擰想要脅迫她鬆開,那姑娘吃痛就地翻身一滾,長槍點刺、一退一進,趁那蠻人想要握刀順勢砍殺來時,銀光槍頭已紮在他的臂彎,刺穿了男人的手腕。

哐當,長刀掉落,蠻兵疼的滿地打滾嗷嗷大叫。

陸以蘅後背的大汗似被這夜晚的烈風吹的冰冷卻刺痛的好像能灼傷皮膚,她氣喘如牛,指尖不由自主的微微打顫,眼底全是刀光劍影,耳邊皆是鏗鏘呼喊,徒然從後肩掠來的凜凜刀鋒割斷她閃躲不及的長發,陸以蘅旋身抬手以長槍銀杆駕身一擋,掐好擋住那劈下的彎刀,在鐵甲上發出點點火花和刺耳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