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求親鳳陽王(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721 字 2個月前

不情之請。

朝堂上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這個剛剛被封賞了將軍之名的姑娘該有什麼“出言不遜”?

“魏國公曾率十萬大軍邊關抗敵數年,一身戎馬、半世罪名,望陛下看在他與北戎兵刃相見為國舍生的份上,在盛京城賜他三尺黃土以安忠魂。”那姑娘聲音清脆,她沒有羞愧也沒有遮掩,擲地有聲的為自己父親爭取一席。

文武百官竊竊私語,有感慨有無謂,小丫頭雖生活在南屏卻對自己的父親念念不忘,這趟與北戎的交鋒,陸家死了最後的男丁,陸賀年與陸仲嗣不管曾是何人犯過何等罪名的確是為了大晏朝的百姓而亡,如今棺槨運到了王都,作為一個虛懷若穀、不計前嫌的厚德仁君,如何能拒絕陸以蘅的這個小小心願。

何況千裡迢迢的始作俑者,是那正在一旁裝著百無聊賴的,鳳明邪。

天子下意識的瞅了瞅小王爺,他並沒有當機立斷,神色順帶掃過了在殿下中人,諸位愛卿怎麼看?

“微臣有句話,當不當說都得說,”程有則躬身,他麵無表情毫不動容,陸家身為王侯將相,出生入死是理所當然,陸以蘅呢,隻會拿著死人來作好處,“陸以蘅雖然有功,可陸何年依舊是個罪臣,當初陛下白紙黑字明確有言,沒有聖旨不得回京,不管是生是死。”他按照大晏的律法,有理有據,“陸小將軍,是否壞了規矩?”

並非刻意指責,三分訕弄反問。

石海大將軍{cl-ewx.發最快}坐不住了,盔甲一動步上前來:“魏國公一條命抵不了當年的血債,可十年戍邊為大晏安邦護國還不夠清償嗎,程大人,追根究底可不要翻了天,北戎殺我子民、屠我城郭,怎麼,咱們在背地裡倒戈相向就是忠勇有佳了?”

這些個滿肚子裡隻知道內訌的茅坑石頭得理不饒人。

石將軍脾氣算不得好,他的話即說給程有則也說給那些牆頭草和心知肚明者,當年葬送八萬是真,聯合彈劾是真,魏國公承認罪狀是真,可從頭到尾都沒有白紙黑字的證據,現在非要抓著一個死人來逐字逐句的計較。

實在叫人心寒。

今兒個是凱旋大歸普天同慶,偏偏有人要掃興。

朝堂上下七嘴八舌跟炸開了小鍋似的。

九五之尊頭疼撫額,他近來總是夜不能寐心浮氣躁聽不得這群人鬨哄哄:“任安,你的意思呢。”老任身為六部之首,該說句話。

任宰輔花甲之年可背脊還硬生生的挺直:“陸家算是罪臣還是功臣,這個答案,不該由在場的人來判定,”他們都是有私心的人,或多或少與之恩仇交加,“天下人心。”

意思便是,文武百官都彆嘰嘰喳喳,就連九龍禦座上的天子也甭來定個是非對錯,魏國公已逝,便塵埃落定。

不少人摸著胡子嘖嘖感歎,任老就是任老,給足了麵子又下了台階,陸家忠良的棺槨千裡迢迢,陸以蘅扶靈而歸被封將軍,這盛京城,不,整個大晏皆知。

還能如何。

盛京城玉璋山,建陵厚葬。

九五之尊眯了眯眼,殿上的氣氛緩和不少,他捏著手中正過目的域氏國主親筆招書,看的出來心情好了大截:“五大關口,稅免兩年,打通北方入漠的要道,朕倒是想要賞你,說說。”

天子問出話的時候突然想起上一回,陸以蘅得了校武魁首推辭了封賜隻希冀能為國為民拋頭顱灑熱血,還真叫她給做到了!

殿下的姑娘想了想:“就怕陛下舍不得。”

“朕富有四海,何以不舍。”九五之尊大笑起來,抬手示意陸以蘅起身回話。

陸家姑娘拂去袖口語裙袍的塵灰褶皺,眼睫眨眨很是靈動:“我陸以蘅在盛京城一介女流沒什麼好名聲,殺過人、斬過馬,走過閻王殿,上過斷頭台,惡名昭彰成不了大家閨秀、名門淑女,可是——”她頓了頓,臉上有些微醺似的羞赧卻咬著牙根,深吸口氣,定定道,“我想嫁給一個人。”

我想嫁給一個人——她荊釵布裙、昂首挺胸,金殿外冬日的陽光寸寸落下,有著白雪後的澄明將她背光的身影打的美妙絕倫,傾側的臉龐帶著令人心悸的輝芒交錯。

她已經徑直走到了金絲玉鑾長榻前,碧玉的偏光將五彩雀羽掩映出流光溢彩,鳳小王爺眉眼輕抬,慵懶輕慢豔情灼灼,總是一眼就可令人傾倒沉迷。

陸以蘅的目光毫不避諱。

呼之欲出。

“陸以蘅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九五之尊意識到了,他拍案而起,好生大膽放肆的姑娘,口還沒開,要的,竟是大晏朝唯一的鳳小王爺不成!

“清楚不過。”

“風流才子、青年才俊,大可放眼天下。”天子拂袖。

恃寵而驕多生冒犯,天底下的男人何其多,可鳳明邪隻有一位,真命天子的皇弟豈由得人說求親便求親的,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