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他是故意的(2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768 字 5個月前

鳳明邪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指尖順著她的頸項撫觸,輕輕捏住了陸以蘅的下頜:“你究竟在顧慮什麼?”

陸以蘅欲言又止:“父親是因為我,也許……他不希望我再為他的十年風霜討回公道,不希望我再將舊案重提,他想要守著這些罪名一同埋入黃沙。”

陸賀年帶著魏國公府所有的黑暗和不堪死去來成就陸以蘅的一場功成名就,她從斷壁殘垣中破繭而出,成為國公府唯一的希望。

“離開盛京時我告訴大哥,府裡的荷花池中有著萬兩黃金,”陸以蘅頓了頓聲,她回到魏國公府時那些被黃銅包裹的金條早被打撈而出,“大哥千金散儘隻是為了來永兆尋我和父親。”

陸仲嗣花費了大把的時間金錢打點盛京城的大小官員,棄文從武,跟著運糧車一同來征西的大軍。

他的阿蘅和父親都在這裡浴血奮戰,叫他如何在家中偷享安樂。

陸以蘅時而很迷茫,她為陸家拚儘一切全力以赴,可所護所愛者卻都離她而去。

從熱鬨非凡,至,冷清孤寂。

終於,她的身前身後,再無一人。

鳳明邪的指尖落在她的唇畔感受到微弱的顫栗,明明昏暗的堂屋裡沒有任何光影,可陸以蘅卻覺得男人的目光有著無形牽引,令她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定格在他臉龐。

“陸以蘅,你的身邊,有我鳳明邪,亦有整座鳳陽城。”他定定道,聲音不大卻好像突然蓋過了所有喧嘩大雨重重地撞進她胸膛。

陸以蘅渾身一僵隻覺四肢百骸都燙熱難耐,她伸手摟住了男人將眼底噙著的水漬全抹在他衣襟。

她想起母親在床榻邊的熱淚盈眶,阿蘅,你是陸家的明珠。

她想起小雪滿傾城的那個晚上,三姐,彆丟下我一個人。

她想起黃沙漫天下的血流滿麵,阿蘅,大哥沒給陸家丟臉。

陸以蘅銀鞍白馬颯遝流星,消失的背景之後是父親一路追隨的深邃目光。

而從頭至尾皆隻有身邊這個男人,告訴她,所有的失望絕望生不如死下並非孤立無援,他救過她的命更救贖過她的心,這是令陸以蘅不顧一切想要為他披荊斬棘的渴望與夙願。

何以所求。

彆無所求。

陸以蘅心頭酸軟,淚水消弭在金絲雀羽間:“小王爺……”她哽著聲,“陸以蘅自踏入盛京行來的每一步路見過的每一個人嘗儘了是非冷暖,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也隻有您,從來不曾改變。”

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

他的嬉笑怒罵、深思熟慮,亦或欺君罔上、橫行無忌都成了陸以蘅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記憶和依賴。

真好。

她閉眼輕聲道,安然入眠,有你在身邊,真好。

大雨在卯時停下,難得冬日的早晨增添幾聲鳥語清鳴。

陸以蘅茫然醒來時唯剩她一人躺在狐裘衾暖的長榻上,暖爐的炭換了兩茬,她支起身,外頭候著的丫鬟就心有靈犀一般輕叩門扉。

眠月。

“王爺上朝去了,吩咐奴婢陪著陸小姐。”便是陸以蘅想上哪兒都有了他鳳明邪的“通行令”,無人可阻。

陸以蘅揉了揉有些犯懵的額,縱今日陽光普照可北風依舊刮得耳廓生疼,梅樹果然禿了一大截,落英繽紛還未清掃,想來是鳳明邪不允,陸以蘅洗漱用餐瞧了瞧暖烘烘的屋子,她若再叫這小王爺養著護著很快便能持寵而嬌起來,她暗自發笑想了想,取了長椅上的狐裘隨手一披——

走,隨本小姐去一趟,西校場。

眠月心頭咯噔,她可還沒見過哪家的小姐喜歡往那男人堆裡紮的。

陸以蘅這一身千金裘錦繡衣將她原本清秀的臉龐硬生生襯出幾分豔麗,西校場舞刀弄槍勤兵操練,神武、神機衛的校尉們喝聲震天。

“下個月便是太後壽宴,你們不光要負責整個禦花園後宮的安危,還要隨行東宮去鉞陵,不能有半分的怠慢喝放鬆——聽明白了沒有!”

喊話的人中氣十足一臉正色,正是簡弈簡校尉,統領禁宮左右神武衛,陸以蘅剛入宮時還曾是他的手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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