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他問心有愧(2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562 字 5個月前

陸以蘅莫名笑出了聲,如今寂月皎皎,從夏入秋,冬至春來,不知不覺兩個年頭過去,她扭頭去看火樹銀花不夜天,喧囂依舊,眾生有自己的歡樂哀怨苦楚悲,似一切都曆曆在目、不敢相忘,而那若有若無的桃花香終縈繞不散。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好像突然有些明白這糾纏味兒了。

踢踢踏踏,隔著泥牆便能聽到小馬隊策過長街,匆忙奔赴城門方向,陸以蘅靜下心來聽了半晌,是長水衛,盛京很少會調動駐城軍隊,尤其還是出城,不知發生了什麼。

她若有所思回到魏國公府的時候,朱門輕掩,青鳶竟還未睡,正在門口焦灼等候。

“小姐可算回來了。”她釋懷的呼出口氣。

陸以蘅頗有些怨懟懊惱:“改明兒我若過了亥時未歸,你便自行歇息,無需門口候著。”她這個人說風就是雨的沒個準信,瞧瞧青鳶的小手凍得通紅冰冷。

青鳶笑嘻嘻的好像還樂得高興:“奴婢擔心小姐,”她攙著陸以蘅的臂彎突然俯身嗅了嗅,有胭脂香有酒氣醉,小丫鬟眼睛瞪的老大老大,舌頭都打了結,“呀!小王爺前兩日出城去處理太後大壽的賀禮事宜,您怎麼就耐不住深閨寂寞,出去花天酒地了?!”

定是美嬌娘環身再跟“狐朋狗友”大快朵頤。

陸以蘅“哈”了聲,伸手在她額頭狠狠一敲,什麼深閨寂寞、花天酒地:“這話從哪學的?”

青鳶揉揉腦門子委屈極了:“是任府送柴火的小柏說的,”丫鬟關了府門,亦步亦趨跟著,“這幾天六部可忙著呢,他說他家老爺都兩三日沒回府了。”青鳶隻是隨口聊說。

陸以蘅進堂將炭火盆挪了挪,解下狐裘:“哦?什麼事?”

“奴才們哪裡能知曉呢,聽說陛下在六部聽政時咳了血,太醫院的人都慌慌張張的,李太後大發雷霆直說是當臣子的大人們不能分憂解難還作什麼肱骨,”小丫鬟雙手叉腰頤指氣使表現的微妙威少,青鳶眼珠子轉轉壓低聲,“宰輔帶著六部忙裡忙外的,指不準……”

“彆胡說。”陸以蘅心中了然立馬喝斷。

陛下的確自從泗水回去後身心俱廢惹了沉珂小症久治不愈,可太醫院那麼多懸壺濟世的名醫會診卻也沒診出什麼大病,最是心病難醫治,如今正是太子殿下挑大梁樹威信的時候,這天下……莫不是要起風浪了?

陸以蘅思慮半晌,淡淡道:“你備些東西,明兒個與我去一趟玉璋山。”

哎?

青鳶還摸不著頭腦,眨眼恍然回神,對了,聖上專門為陸賀年和陸仲嗣在玉璋山留了三寸黃土,陸小姐這是要專程去山上祭拜呢。

玉璋群山大部分都已成了皇家狩獵場,剩下的辟出了小陵,陸賀年便是埋葬在此處,原本工部要大興土木但被陸以蘅拒絕了。

簡簡單單,孤陵一座,不需要什麼金碧輝煌大張旗鼓。

陸賀年此生最大的心願若不是戰死沙場便是希冀能夠回到盛京城再看一眼這盛世天下的繁華吧。

青鳶是頭一回進玉璋山,路上跟個小麻雀嘰嘰喳喳的話不停,陸以蘅有心隨著她去胡鬨。

雪晴雲淡日光寒。

這小陵蕭條平日裡自不會有人來,陸以蘅的耳力不差,所以她一把抓住手舞足蹈的青鳶將她拖回自己身後,同時伸手捂住了她的唇。

彆出聲。

青鳶“唔”著聲這才發現,不遠處的陵前,正有人在祭拜。

好生奇怪。

陸賀年戍邊十多年在盛京沒什麼朋友,當初朝中不少人都是彈劾他的政敵,自然不會有人好心好意的跑來拜祭一個還沒有被完全平反的“罪臣”。

“是任宰輔!”青鳶眯眼看清了那人低聲驚呼,竟是任安,老頭兒沒有穿官服,恰如尋常的老叟隻是那麼安安靜靜的站在魏國公的陵前,也不知在念叨哀歎著什麼。

上了蔬果,燒了經文。

任安盯著碑,待三柱清香燃儘,他仰頭看了青天白日最後一眼,這才轉頭蹣跚離開。

青鳶一知半解卻覺得稀奇:“平日裡奴婢見到任大人的機會少,以前隻覺得他是個高冷老狐狸,現在看來,心底裡多少還是惦記魏國公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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