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可有念想我(2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729 字 5個月前

突地,有抹光暈綻在眼簾,幽閉小巷中的光影隱約閃爍,陸以蘅怔了怔神,竟是青鳶倚著國公府大門打瞌睡。

她心疼又感動的上前去折下清水燈,丫鬟被驚醒了,睡眼惺忪:“小姐,您怎麼這個時辰才回來……”

陸以蘅攬她進屋:“在宮裡看了場大戲。”

“大戲?”青鳶一下子就清醒興奮了,“是《拜月亭》還是《救風塵》啊?”她也喜歡聽戲,隻是入宮後就在也沒了機會,說著小丫鬟還翹著蘭花指走了個小碎步。

陸以蘅啞然失笑:“鴻門宴。”

青鳶愕然捂嘴就追著自家小姐把午後的事都打聽了個清楚,她還挺義憤填膺的:“小姐以後還是少去後宮走動,否則改明兒,誰家娘娘窗台的花盆跌碎了還得怪您晦氣呢。”

聽聽,這是真理。

青鳶在內務府的時候宮廷小八卦聽多了,深宮嬌寵們怎麼陰陽怪氣指桑罵槐的安罪名她一清二楚,小公主生個孩子見了紅還地逮個“罪魁禍首”怪在陸家小姐身上,豈有這等道理。

小丫鬟嘮嘮叨叨的,然還是眉飛色舞的:“畢竟是喜事,秦大人得知可要高興壞了,”她見陸以蘅進了內堂,忙將新炭重新添進暖爐中,順手替她解下披風,肩頭已堆積了薄薄的雪花層,“今晚上的大雪看來不會停呢,小姐可要多添條錦被?”青鳶跟個小管家似的,吃穿住行冷一分熱一分都掐算的準。

“不必,你去歇著便好。”陸以蘅打發,青鳶來後黑眼圈隻多不少。

眼見丫鬟轉過拐角入了房,她吹熄了燭火卻懶上床榻,反而抱著錦被輕裘和衣滾進了長椅窩了個舒服姿勢。

不知為何,像是養成了個不善的習慣。

隻喜歡這般擁擠在小小長椅上,好像才能保有鳳小王爺幾次三番帶給她的溫暖和安全,今兒個的烏煙瘴氣的確叫她困頓疲乏,屋外大雪羅下撲朔聲令人昏昏欲睡,熏香煙嫋朦朧間,她隻覺得被一團溫軟裹挾,像帶著三分雪後清湛的桃花香。

令人沉醉不願醒。

這一覺睡的難得沉穩香甜,她聽到耳邊不斷嘰喳的翠雀鳥鳴才悠悠轉醒,四周天光大亮,她裹著狐裘下意識的翻了個身,心頭一咯噔差點忘記自己是睡在椅上卻沒有意料中的跌落感,陸以蘅神誌“噌”驚醒,幾乎是蹦跳起來,才愕然發現——

她不在魏國公府中。

或者說,她壓根不是睡在堂屋內。

這是一個小帳篷,鋪著厚厚的羊絨毯鑲著金邊繡花,同樣有暖爐熏香,帳篷一角堆著漫漫書卷,對,書卷上正有隻黑貓兒蜷縮著打瞌睡,陸以蘅有那麼一瞬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她狠狠掐了把胳膊,疼的呲牙咧嘴。

偶有兩縷的寒風透過帳篷鑽入,帶著霜雪氣息也帶著山間鳥鳴,這裡——

這裡,分明是玉璋山!

陸以蘅倒抽一口涼氣,她夜半三更叫人給“劫”來了玉璋山裡?!

還有誰能這麼大膽,普天之下也隻有一人——

“可有念想本王?”外頭突得落進帶著萬年鬆香氣息的問話,陸以蘅不用猜也知道,雪霽初晴下那五彩雀羽該是何等豔情動人。

小姑娘掀簾出帳:“您何時也成了犬吠之盜。”把她給偷出了魏國公府,這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

一整夜的鵝毛大雪將山川染成了白玉,稀薄化水,滴水成冰,充斥天地間的清冽和寒涼,叫人身心為之蕩滌。

鳳明邪正倚著一樹白梅,梅後青鬆相襯,男人玉骨雲杉挑眉時的旖旎繾綣似驕凜豔陽,灼灼折射在白雪也同樣折射在雀羽流光,叫陸以蘅莫名麵紅耳赤起來。

“本王邀自個兒的夫人,可算不得竊。”小王爺言辭鑿鑿,一顰一笑都叫陸以蘅硬生生添上幾分無所適從,明明已經和他過多熟稔,可好似越來越抵不住流風倜儻,三言兩語都能挑得她心頭小鹿亂撞。

這還沒成親呢,將來不知自己得遭多少的“罪”。

陸以蘅忍不住腹誹。

“您何時回的盛京城?”

“昨夜,”男人言簡意賅,“聽說宮裡有喜事。”言下之意便是他還未進宮先來了魏國公府。

陸以蘅有些錯愕:“您不去瞧瞧?”畢竟他可是明玥公主正兒八經的皇叔。

鳳明邪寥寥擺手更無興致:“又不是本王的孩子。”有什麼可瞧的,他抬袖一揚,將手裡的馬鞭擲給陸以蘅,見那姑娘滿臉不解困惑,響指一叩,鬆後踢踢踏踏的踱出兩匹銀白駿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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