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隻要我願意(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5457 字 2個月前

鳳明邪看她低頭不語,快將腦袋都埋進他胸膛,低笑著衣袖輕揚,“呼哧”,案上的燭火頓熄。

房內陷落一片黑暗。

有夜風吹拂落花的聲音帶著暗香從窗縫悄悄鑽入,還有的,便是此起彼伏的呼吸。

陸以蘅並沒有睡意,眼角餘光穿過窗花能看到外頭月明下草木的剪影,她指尖順著鳳明邪雀羽繡花的衣襟摸索而上,胸口、頸項至臉龐,每一寸似乎都能從指腹傳達到腦海,即便不用雙目也能描繪那慵懶輕曼的眉眼。

“鳳明邪。”她輕輕道,桃花朦朧的香氣令人沉醉。

男人沒回應,可她察覺到了一絲詢問的動靜。

“喜歡孩子嗎?”她問,“你說隻要我願意,是不是?”重華殿外的衷情互訴,男人從來那副百無禁忌的神色——本王應了,應了,你我便是人儘皆知名正言順的夫妻,陸以蘅心頭微微一跳,不知是因為想說的話還是想做的事,她俯身時細小的吻落在男人唇畔,有一種旖旎清甜的不似人間煙火的氣息包圍了自己。

鳳明邪好像笑了,甚至能感覺到周圍空氣裡的漣漪動蕩,臂彎輕輕一攬,陸以蘅低呼著脊背便觸到了長榻,男人已經俯身其上,黑暗中她看不到鳳明邪的神色卻覺得臉頰乃至身體都被無形的目光燒灼燙熱,她輕輕咽了口氣,鳳明邪的指尖已經觸到了她鼻尖,順著唇瓣而下——

噓——

彆說話。

他的手指繞著她的長發,一縷一縷青絲糾纏,唇角觸過頸項時就像是蝴蝶爛漫肆意停歇在春日花枝,惹人心癢難耐卻也煽動的血脈沸騰,“喀”,齒尖咬下了她衣襟的那顆珍珠扣,小珠落地的聲音清脆細聆,就好像是一滴泉水砸在她心間的青岩卻漾起了一簇彆樣的璀璨花火。

某些藏在內心深處的渴求和希冀被壓抑的太久而令自己所產生的不敢置信。

陸以蘅無力無法更不想反抗,她情願成為枝上花海上濤,隨波逐流片刻以貪求這一晌沉淪。

桃花香意早將她的呼吸都沉溺。

她想,蘇一粥說的沒有錯,人生得意須儘歡——

須儘歡。

陸以蘅這場昏昏沉沉的睡夢總覺長眠不願醒,她聽到耳畔有些清晨的露水和鳥鳴,裹挾在溫暖懷中的人連動一下都沒了分寸——

叩叩叩。

有人輕叩門扉,她肩頭一涼又立馬被覆上了輕裘,身邊人緩步離開片刻又坐了回來,陸以蘅的視線朦朧,她下意識揉揉眼,這次已能瞧見鳳明邪月色單衣外披著五彩雀羽的長衫正揉著額頭瞧手中方送到的府衙急件。

她翻了個身突覺背後發涼下意識咕噥了聲縮回了被褥中。

鳳明邪察覺了她的動靜,拍拍那躲在被子裡的姑娘:“小心受涼。”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卻顯得格外好聽。

他略帶取笑的話惹得陸以蘅滿臉窘迫漲紅,這若還沒回神昨夜發生了什麼,那她真是不過腦子了,一晚上的桃花債都顯得自個兒太過放浪大膽,陸以蘅又往被褥裡縮了半截,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鳳明邪被這孩子氣一樣的動作逗笑了,抓著她的被褥就往下扯:“你可不是孩子了。”他意有所指,老實說這陸小將軍向來英姿颯爽臨危不亂的,偏偏對這男女情事總喜歡慢人一拍。

陸以蘅嘴一擰不撒手。

“盛京來了急件,出大事了。”鳳明邪的口吻收斂,晃了晃手中折子,果不其然,陸以蘅聞言“呼啦”一下裹起被褥爬進那男人懷裡抓過折子一目十行,眉間微蹙憂慮頓現。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陸以蘅喃喃道。

鳳明邪將她淩亂長發順下,輕輕揉了揉她的後腰:“你雖然離京可依任安的性子定也早就懷疑九五之尊的死因蹊蹺,他自然要順藤摸瓜倒戈相向,老頭子私下暗查被明琛發覺,朝堂上借對三大營收繳兵權一事將任安遣回府關了禁閉,周寄銘因為幫襯也同樣被卸調六部之下,據說數日前在宮內借酒消愁失足落水身亡,任宰輔聽聞,一病不起。”

陸以蘅咬牙嗤道:“宮裡的老把戲了。”

什麼失足落水,不過是殺人滅口罷了,任安因為自己連累了周寄銘現在定是像死咬不放手,恐怕也得不到好果子吃——早該知道,老頭子忠君愛國的很,若真覺天子之死有異絕不會袖手旁觀。

現在,支持者成了反對者,尤其這宰輔大人位高權重,明琛騎虎難下還不立馬找機會將他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