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蘭城再相見(1 / 2)

貴女楹門 今朝如晤 6057 字 2個月前

不情之請。

陽可山是好奇:“但說無妨。”

陸以蘅壓輕了聲,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陽將軍一聽跟著丈二金剛摸不著腦袋似的發愣了許久。

兩日準備後,陸以蘅再次踏上流沙路程。

大晏入了秋,可沙漠之中百日燥熱夜晚寒冷似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如今有了地圖和指南車,想要找到那座荒廢的古城不難,甚至在見到的第一眼都記憶猶新,陸以蘅長長喟歎口氣,看來,北戎的隊伍還未到。

她命人隨意清掃了遺跡的入口,倒是發現城內有處半掩的石壘,木門坍塌了一半。

得,她手下多的是能工巧匠,沙塵清滌、修葺木構,不出小半日的功夫倒是辟出了可以作為和談用的的石屋大堂。

陸以蘅將聿江公主安排於後院休憩,命百餘人將所有馬匹都遷趕至城後的沙廄中豢養起來。

天色昏然,風沙比午後更燥烈。

陸以蘅索性將石堂門穩穩一關。

她並不是個喜歡消遣享受的姑娘,可現在,反而樂得清閒,樂師舞姬和擺滿了桌案的水果冷盤,沒錯,將一切安排妥當後,她斟著果酒哼著小調欣賞起異國風情的歌舞來。

這個叫什麼?

用陸以蘅的話說,叫作公費消遣。

前兩日特地讓陽將軍準備了不少的舞姬歌姬小樂師帶著一同入漠,險些把陽可山的下巴給驚掉了。

小王爺喜歡出其不意,這陸以蘅是更勝一籌,所有人都苦口婆心的說著赫圖吉雅那頭定是沒安好心,這小姑娘還老神在在的載歌載舞。

毫無危機意識。

陸以蘅不著急,直到月色起朦時,外頭起了一陣馬蹄聲,堂內安護的幾名侍從紛紛神色肅穆草木皆兵,陸以蘅擺擺手示意安心。

這個時候會來古城的,除了北戎使者,彆無他人。

果不其然,木門“嘎吱”推開,入夜沙塵頓湧入堂內吹的燭火閃爍,冷風襲麵乾燥嘶啞,舞姬們微微瑟縮著身子,樂聲再次響起。

這“使者”是個弱冠青年,飛眉如鬢、明眸如星,行步之中帶著恣意了然,披一身狐皮大氅錦衣華服。

隻是他的眼睛有一道淺淡的痕跡貫穿了上下,傷口不深,可疤痕猶在,倒未損那不怒自威的儀態,相反,多了些許冷肅。

赫圖吉雅。

陸以蘅其實是很震驚的,她沒想到北戎的小可汗會親自到場。

赫圖吉雅的目光掠過陸以蘅似乎將她的驚訝看在眼底,青年挺拔的身形在舞姬樂師後若隱若現,落座在對麵。

“單槍匹馬頗有膽量。”這位一國之主倒是欽佩陸以蘅言而有信,就不怕他北戎背信棄義伏兵城外將他們一網打儘?

陸以蘅不以為意,她老神在在極了:“小可汗也不怕這玉聿蘭城內早就布滿大晏精兵?”

哈,赫圖吉雅寥寥一笑。

陸以蘅從盛京城帶來的嬌兵就是給她五百,他也不懼,隻是隔著雲裳羽衣再去看那小姑娘的表情,多有幾分恍如隔世的意外,上一次見她,恨意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直想拿他的首級告慰大晏將士,如今,倒是裝模作樣了起來。

赫圖吉雅從大氅裡掏出一罐小酒丟給陸以蘅,封泥未開:“北戎康勤池所釀的溫策酒,至少二十年才開一次壇,你有幸。”

陸以蘅揭開蓋子,的確醇香濃鬱似是在乾燥沙漠中注入一縷清泉,她斟滿酒盞:“想灌醉我?”

“你會嗎?”

陸以蘅不置可否將酒罐子丟還給赫圖吉雅,執盞一飲而儘,這酒不似初聞時的濃烈,當真如一汪甜水綠洲,征西小將軍響指一叩,“嘩啦”,石壁上便落下一幅地圖。

她不看,單單似品嘗美酒。

“當年聖武德皇帝舉兵西征連攻八城,收複廣誠、百鳴之地,大漠中關於他的傳聞至今還能風聞,丹古河道以南幾乎落進我大晏之手,後再變遷至允內等地讓爾等有了可趁之機,如今,我朝四方平治,兵馬糧草無一不有,哪怕要重奪丹古河道也並非難事,你赫圖吉雅卻腹背受敵。”

陸以蘅晃了晃酒盞,不像是在談什麼兩國軍政大事,倒像個小酒鬼:“域氏與你有尚諸台之仇,二十八的部落又未完全臣服,在我看來,你赫圖吉雅可沒有和談的資本。”

她這一路是翻了不少尚大人捆來的典籍,那老頭子二話沒說,陸以蘅臨走前趕了一牛車來,上至五十年大小戰役,下至民生民勤北戎曆史,尚老頭子話不多,可件件事滴水不漏。

赫圖吉雅聞言反而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