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川行止(1 / 2)

祝川把車停進小區車庫,拎著鑰匙往家走。

密碼輸完,“滴”的一聲打開了門,祝川推門進去才發現這個房子還挺大,鞋櫃裡放了一雙嶄新的拖鞋還有一個穿過的,一黑一白。

他拿出那個白色新的換了,打量著這個充滿性冷淡風格的房子裝修,入眼全是冷銀和黑色,書房裡密密麻麻擺滿了文件。

一看就是個生活重心全是工作的變態。

祝川撇了下唇,繞到衛生間發現裡頭的用品都是雙份,一黑一白並列而放,倒像是兩個人共同生活似的。

盥洗台上並列擺著牙具,祝川伸手描摹了下,腦子裡閃過薄行澤早上在這兒剃須的模樣,驀地想起高三時他們倆住一個宿舍。

薄行澤作息嚴謹從不遲到,他就硬撐著眼皮爬起來跟他一塊兒洗臉,有時候懶了就仰著頭趴他身上等他給自己洗。

薄行澤雖然會冷著臉讓他自己洗,但手卻很老實的一手攬著他的腰抱著困倦睜不開眼的他,另一手拿過毛巾仔細擦臉,然後再冷著臉把毛巾掛起來,祝川就會得了便宜還賣乖地湊過去親他,弄得兩人一嘴牙膏。

祝川從毛巾上收回手,隨即笑了出來,他不會以為兩個人會在這裡如膠似漆的生活吧。

主臥裡也放著一些文件在床頭櫃上,黑色的床單被套有些紮眼,祝川隨手撥開櫃子,發現裡麵的衣服也隻有黑白亮色。

純黑西裝,白色和黑色的襯衫依次掛好,全都熨燙的沒有一絲皺紋。

嘖。

“哢噠。”

一聲細微的關門聲將祝川從思緒裡拉回神,一出來就看到玄關處正略微彎腰換鞋的男人,禁欲的黑色西褲微微彎起褶皺,繃著腰臀線卻又平添了一絲欲蓋彌彰的欲。

四目相對。

祝川眼神不自覺閃爍了下,說真的薄行澤長得真的很好看,劍眉星目,連眼鏡都透著一股禁欲的精英範兒。

西裝熨燙筆挺,雖沒係領帶但襯衫扣子一絲不苟,冷淡眸光直直看過來的時候平白讓人心臟都亂了,刺的人不敢直視。

體力好,信息素強,平常心估算應該是個很不錯的結婚對象,人人趨之若鶩的優質Alpha。

可惜,這是他前男友,就注定要加上“傻逼”兩個字。

兩人遙遙看了一會,還是祝川先開口了,“又加班?”

“嗯。”薄行澤換完了鞋走進來,一如既往的冷峻,指尖拎著兩個打包盒放在餐桌上,良久才沒頭沒尾說,“回來碰巧路過一個雲吞店,順便買了一點。”

祝川看著他脫掉西裝掛起來,隨手挽起白襯衫,欣賞了一會美男脫衣就被香味吸引過去了。

“你吃嗎?”薄行澤抬頭,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微微皺了下眉。

他開車繞了小半個平洲,排了兩個小時的隊才買到這個方繆說很好吃的雲吞,據說是百年老字號,他會不會知道很難排隊?

祝川“哦”了聲,“吃一點吧。”

薄行澤鬆了口氣,眉目冷淡的“嗯”了一聲,還好他不知道。

“你吃醋嗎?”

薄行澤呼吸一窒,有些緊張,“什麼?”

祝川伸手指了指廚房,“這個雲吞要放點醋比較好吃,我看你這個袋子裡好像沒有醋,應該是店家忘了,你要吃的話我去廚房拿來?”

“……好。”

祝川“嘖”了聲,這個人從高中就冷,能不說話就絕不會開口,雖然嗓音真的很好聽,沁著冷泉叮咚似的涼意,又像大提琴低沉醇厚,尤其是在床上,仿佛連聲音都在折騰人。

以前不戴眼鏡,現在眸光透過鏡片更添了一份疏離冷意,更讓人想把那個禁欲的表象撕爛了,暴露出他背地裡其實就是個畜生。

祝川翻了幾個瓶子才找到那個封皮都沒開的醋,也是,薄行澤一個總裁還打算親自下廚?搞不好這些東西都是那位能乾秘書買的。

“少放一點提味就行,多了就酸了。”祝川在兩碗裡各倒了一些,隨手攪拌舀了一顆雲吞吃了,眉頭略微皺了下。

“不好吃嗎?”薄行澤問。

“還行吧。”祝川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雲吞,香菜葉被熱湯燙過,碧綠碧綠的在米白色的湯裡載浮載沉。

湯汁鮮香,皮薄餡兒嫩,這家百年老字號的店他也吃過,後來嫌排隊時間久太折騰人了就懶得讓人去買了。

兩人都不說話,各自吃完了一碗,薄行澤起身把餐盒收拾了,端著碗勺去了廚房,垂著眼睛耐心將碗洗了。

祝川側頭朝廚房裡看了一眼,隻能看見他半個身子,戴著眼鏡的側臉平添了幾分禁欲,微抿的嘴唇讓他耳裡忍不住浮現出極低的喘/息。

他低著頭,指尖隨意在桌上敲了敲。

手機突然響了,低頭看了眼是易賢便隨手接了起來,“……一天不見就想我了?這我往後天天都不去了,你還不得想死我?”

薄行澤端著一杯牛奶出來,佇足在門口眉頭蹙緊,指尖也捏的杯壁泛白。

Alpha信息素不受控製地蔓延出來,偌大房間裡彌漫著濃重的清酒氣味,原本冷靜沉鬱的眸子逐漸變得陰冷充滿侵略性。

本能的想要掠奪和侵/犯。

祝川後頸有點癢,伸手撓了下,一回頭看到薄行澤門神似的站在廚房門口,“你乾嘛?不說話嚇我一跳。”

薄行澤眼皮微合,將嫉妒的侵略欲壓了下去,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然恢複冷漠。

“看你在打電話。”頓了頓,狀似無意地問,“朋友?”

“嗯,易賢。”

薄行澤對他有印象,當年他選上江城一中的時候他和祝川一起找自己麻煩,還背地裡找人堵了他好幾次。

“你這表情,還記著當年他找人堵你的仇呢?”祝川輕笑了聲,眉眼柔和了一些,是他闊彆八年沒見過的柔軟。

“沒有。”薄行澤淡淡否認,但在心裡已經想著怎麼把易賢扔出平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