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叫了整整九張圖,可以說非常紮心了,這個七夕無論怎麼過都不能這麼過。
唔,要不然跟薄行澤一塊兒?
算了。
昨兒個晚上他都醉成那樣了嚴弦還給他送了那麼多文件來,就算七夕估計也要加班,再說他們出去過節也不像話。
祝川最會享受,落地窗開了整麵牆,點著熏香放了點兒聲音繞梁的輕音樂,偏西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落在辦公桌上。
他把雙腿蹺在桌上,舒服地癱在巨大的皮椅裡,恍恍惚惚地想:“薄行澤這會估計忙的頭都掉了,昨天晚上喝醉成那樣還半夜起來看文件,恐怕今天得咖啡當水喝。”
他總穿那些白襯衫黑西裝,搞得生人勿近的,徐言明明是紅葉集團的太子爺,瞧見他比瞧見自己親爹還怕。
不知道他有沒有穿自己買的西裝,深藍色應該很配,立領西裝又多添了一絲休閒,祝川腦補了下他穿那件西裝的樣子。
這下恐怕真的有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他坐起身,勾起自己的車鑰匙出了公司大門,沒多遠就看見易賢站路邊跟人拉拉扯扯,笑了聲打算走結果從反光鏡裡看到他被幾個人圍住一腳踹倒。
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就看那人摸了花圃裡的磚塊衝著他的頭就砸了過去
祝川猛地按下喇叭,尖銳一聲鳴笛製止了他的動作。
“乾嘛呢?”祝川拉開車門下來。
幾人一見有人來忙扔了磚塊,“今天就先饒了你,就算你去賣身也給我還上,下次再拿不出來就卸你一條胳膊,我們走。”
易賢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
“剛才那個是什麼人?”
易賢用手擦了擦嘴角,吐出一口血沫子含混說了句,“搶劫的。”
祝川看著他嘴角撕裂的傷口,還有腫起來的臉頰,略略皺眉看著這兒是個監控死角,“你記得他的樣子吧,報警。”
易賢忙按住他的手,“算了,也就搶了點兒不值錢的東西,報警還要弄很多程序,來來回回的也煩。”
祝川頓了頓,收回手機,“上哪兒?你車呢。”
“過來找個朋友,車在前邊路口呢,你有事兒就先走吧我一會叫人來接我去醫院就行。”易賢說話嘴就疼,“嘶”了聲去揉嘴角。
“行了彆揉了,你那手也不乾淨,我送你去醫院。”
易賢右眼腫著,睜不開眯成一條縫去看祝川,單手握著方向盤,側臉上少了點平時的吊兒郎當,多了一點涼意。
“這兩天沒來簷上月,你該不會跟薄行澤結了婚就想從良了吧?被他管住了?他叫你不許來這種地方?”易賢嘴疼,含含糊糊地問他。
祝川嗤了聲,“他能管得了我?”
易賢看著他笑,祝川讓他笑的頭皮發麻,“有話就說。”
“殊易,當年你為什麼改這個名字,還用了八年都沒改你說你對薄行澤沒一點兒意思自個兒信嗎?真的我覺得你這麼多年吧,在所有事兒上都灑脫,就在一個人身上死心眼兒。”
他的第一個名字叫周殊易,用到了高三那年他才知道父母早已經在他小學的時候就已經離婚了,就他一個人不知道,還以為自己家庭幸福呢。
父親十幾年前就在外麵有個女人,是個Omega,嬌媚漂亮氣質絕佳,還給他生了一個弟弟,就比他小兩歲。
所謂的父母恩愛都是演給外人看的,因為他們家地位高,身居要職。
當年他們兩個Beta結婚的時候轟動一時,周家也丟不起那個離婚被人當做談資的臉,所以一直對外演一對恩愛夫妻。
沒人知道,包括他。
那女人給他生了兩個孩子,小的就是周殷殷。
女人當小三必有所圖,年齡一天天增長,她哪兒能容許自己一直沒有名分,於是帶著兩個孩子找到周家來。
祝川看著他們一家幸福,砸爛了從小到大的全家合影跑了出去,在外頭跟人打架,往死裡發泄,沒有人找到他。
最後是薄行澤。
那天他躺在江邊,渾身都是傷他都感覺不到疼,虛偽的父親、得意的後媽以及嬌怯喊他“哥哥”的周殷殷,心魔一樣充斥在他心裡。
薄行澤找到他,蹲在他身邊,他躺著,薄行澤從上至下地看他。
他伸出手,輕輕蓋住祝川的眼睛,少年變聲期獨有的微啞的清淡嗓音說:“彆怕,我找到你了。”
祝川在那一刻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大股湧出來沾濕薄行澤的掌心,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在彆人麵前示弱。
他說:“誰要你來,你滾啊。”
那隻手沒有移開,就這麼放著。
那天的江邊風很大,卻又很溫柔,少年一個躺著一個蹲著,沒人說話,兩顆心卻緊緊的挨在一起。
後來。
祝有思問他要改什麼名字的時候,想了想,“祝川。”
山止川行。
山止,川行。
薄行澤的行。
作者有話要說:改名字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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