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澤淡定爬起來,麵目冷峻的撿起地上的手機,但微抖的手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對不起。]
祝川笑,[逗你玩兒的,你忙吧,晚上再說。]
薄行澤想回複還能再聊一會,但看他好像不想說了,隻好輸入了一個[好]字發送了過去,冷漠的結束了這個得來不易的話題。
嚴弦:“您又把天聊死了。”
薄行澤蹙眉不解,“……哪裡有問題?”
嚴弦捂著頭恨鐵不成鋼,“哪裡都有問題啊!你說什麼對不起,下次說我愛你!”
薄行澤眉角不自覺的抽了抽,“……開會了。”
祝川這邊看著掛掉的電話也長長的歎了口氣,又快到了一個月來一次的信息素排除,不知不覺他跟薄行澤都已經結婚一個月了。
相比較信息素排除帶來的感覺,其實跟薄行澤做起來要稍微好一些,倒不是不疼,也不是多舒服,平心而論這個人的活兒是真的爛。
雖然他也沒嘗過彆人的活兒,這輩子就這麼一個男人,但這種打樁機似的蠻乾,隻差把蛋都埋進去的做法實在算不上有技術。
他都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經驗,要不然誰能受得了他這個蠻乾的路子。
這八年是一路搞不好禁欲過來的,要不然怎麼這麼久了技術還沒有一點更新換代的跡象,不過有一點好,他比信息素排除這件事稍微爽點兒。
祝川想了想,改天真的有必要教教他到底什麼乾才能讓兩個人都快樂。
要不然這麼下去,他還沒等跟薄行澤離婚,就已經先被他弄死在床上了。
那話怎麼說來著,嫁狗隨狗?
算了,他還不如條狗。
晚上吃完飯沒什麼事,易賢臉受了傷在家不想見人,祝川給他撥了個電話慰問:“就擦破這麼點兒皮,還在家養起來了?”
易賢嘟囔:“我這樣出去,彆人還不知道我發生什麼事兒了,懶得解釋。”
“能忍得下這口氣?不然我幫你找兩個人把那兩個搶劫的解決了?卸條胳膊還是卸條腿?再不然毀個容給你報仇?”
祝川手底下產業頗多,認識的人三教九流魚龍混雜,哪個路子都能說得上話,他說找人解決,那可能就是真的把人解決了。
“彆!”
祝川:“你反應這麼大乾什麼?你跟他們有恩怨?”
易賢笑了下,“沒、沒有,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做的都是些小本兒生意還靠你接濟呢,能有什麼恩怨。不過說真的,哪天混不下去了就去你簷上月賣身吧,你保護我。”
祝川上下掃了他一眼,“你這水平也配?”
易賢“啪”地一聲把電話掛了。
祝川挑挑眉梢,喝光自己泡的咖啡,薄行澤買的這個咖啡豆倒是不錯,沒想到他也變得會享受,還以為他隻會糊弄應付。
祝川不愛乾廚房裡的事兒,把咖啡杯扔在水槽裡轉身欲走,忽然想起薄行澤每天在這兒洗碗洗杯子的樣子,“嘖”了聲伸手把杯子洗了。
他實在不想沾水,嫌棄地洗完往櫃子裡一扔,“下次還是讓他洗。”
時間還早,他翻了一圈兒朋友圈,今天是七夕,鋪天蓋地的秀恩愛看得他頭皮都麻了,一路往下劃沒完沒了無窮無儘。
薄行澤沒發,他點進這個人的朋友圈,發現隻有一條。
一個月前。
他發了一張圖片,沒有配文字。
兩個結婚證。
祝川一愣,當時他隻簽了合約,後續就沒再關心過了,兩個結婚證自然也都在薄行澤的手上,他沒有共同好友,也看不到下麵是否有恭喜。
他頓了頓手指,點了個讚。
薄行澤剛結束和嚴弦的通話,看見跳出一個動態提醒,一點進去差點又把手機扔了,他點讚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是想離婚?
早知道不發這個朋友圈了,現在刪除還來得及嗎?
薄行澤當機立斷給嚴弦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嚴弦,他點讚我的朋友圈。”
嚴弦從繁忙的工作裡抽出一點判斷力,“啊?”
“結婚證。”
“哦,啊?”
“他是什麼意思?”
嚴弦醞釀了好一會,抽絲剝繭的把自己閱文無數電視劇套路儲備量全搬出來,“我覺得,可能是隨手,而且今天是七夕,他可能觸景生情了。”
“觸景生情?”
“對啊,你想啊大家都在過節,都說半夜人容易抑鬱,他一個人在平洲獨守空房,再看到彆人秀恩愛肯定……喂?”
嚴弦這邊電話突然斷了。
她以為是信號不好,重新撥了一個過去隨即被掛斷,發了個“?”以作詢問。
薄行澤打字回複:[他給我打電話。]
嚴弦:哦,敢情我就是個工具人唄。
祝川洗完杯子看時間還早,一時睡不著就給薄行澤撥了個視頻電話過去,中午看他臉色有些不太好,像是病了。
薄行澤接的很快,像是在守著一樣。
“在忙?”
薄行澤“嗯”了聲,“還好,你呢?”
祝川心說跟這樣的人聊天是真的費勁,不過還好他話多,身邊兒的朋友從陸銜洲到傅教授都是這種話不多的性子。
“我能有什麼事兒忙?小作坊有人管,除了吃喝就剩玩樂,不過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事兒。”盛槐最近有個新綜藝,預熱活動裡要拍一期探班。
“你也要去?”
老板還需要親自去管探班的事?
祝川看他皺眉,笑說:“整個組都在山裡吃糠咽菜,我不去安撫一下搞不好要撂挑子了,到時候違約金我都破產了。”
“嗯。”
祝川覺得話題到這兒也差不多了,他就沒說出超過十個字的一句話,估計也是真的忙,就算不忙也說不出來,除非逼急了。
“……行了,你忙吧。”
薄行澤瞥了眼堆積如山的文件,道:“我不忙,都忙完了準備休息了。”說完覺得不對,又找補回來,“但是現在還不困,你要睡覺了嗎?”
“我也不困。”祝川剛洗完澡,頭發還濕著,睡衣的領口在鏡頭裡露出一小片,薄行澤有點口乾,喉結一滾稍微濕潤了一點喉嚨。
“你衣服……穿好。”
祝川低頭一看,真絲睡袍的係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就這麼一直袒露著跟他說話,全落在了他的眼裡。
“……你怎麼早不提醒我?”祝川勁兒上來了,衝他眨眼笑,“薄總,看上癮了吧?那怎麼又提醒我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