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相濡以澤(2 / 2)

“他聯係我乾什麼?”祝川奇怪。

“從昨天下午開始,助理和經紀人就找不到楊跡了,劇組那邊都成熱鍋上的螞蟻了,找的天翻地覆沒他人影兒。”

“找,找不著就報警。出來了讓他親自聯係我,我看看是什麼小性子犯了,欠收拾。”祝川磨牙。

薄行澤靠在一邊看他接電話。

在平洲,祝川兩個字意味著什麼他這段時間也有所了解,雖然總調侃自己手底下都是小作坊,但事事皆有涉獵。

他就像是在平洲親手織出了一個蛛網,投資控股、合作之下,許多行業都有滲透,雖然規模很小但卻不容小覷。

他的確不需要彆人保護,他比很多人都要強大。

因為性子好所以彆人來求助他多半有求必應,然而他卻從未低頭求過人,一聲不吭來了平洲,把酒當白開水灌,長袖善舞的繪出自己的江山。

連愛情都無法困囿住他,他足夠強大,比自己要強大很多,薄行澤這麼想。

他這八年隻要一想到祝川,連覺都睡不著,暴躁易怒、患得患失,像是一個暗夜裡被囚禁的瘋子。

“叩叩。”

敲門聲打斷思緒,正好通話也結束了。

老爺子端著粥進來,看著祝川依舊燒得酡紅的臉色,放托盤的動作也重了些,也不搭理他,扭頭跟薄行澤說:“把這瘦肉粥全給我喂下去,一口都不許少吃。”

祝川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是,你真當豬來喂了啊?而且我吃不吃是我的事,你跟他說乾什麼?”

“閉嘴!”老爺子說完和薄行澤交換了個眼神便離開了。

祝川看著他的背影,“嘶”了聲,“這糟老頭子越來越難伺候了,以前還是個溫柔儒雅的老先生,現在就是個老刺兒頭。”

薄行澤“噗嗤”一聲笑出來,祝川眉眼也軟了,鬆了口氣笑說:“笑了?”

薄行澤一怔。

“逗你開心太不容易了。”祝川半坐著,眸光在粥碗上繞了幾圈兒開始跟他打商量,“那個,我不吃行不行啊?真的不餓。”

“不行。”

祝川其實晚飯沒吃什麼,一小個烤餅半杯茶完全不夠填肚子的,但他這些年胃早壞了也感覺不到餓不餓,再加上生病嘴裡沒味兒更不想吃。

“或者你先放著,等我餓了再吃。好不好?”聲音裡不自覺帶了點撒嬌似的柔軟,揉的薄行澤心都軟了。

“不行!”

一根勺子遞到嘴邊,吹涼了的粥散發著一股鮮香,祝川無奈張口吃了下去,入口綿軟鮮香,居然還不錯?

薄行澤一口口把粥吹涼了喂給他,耐心又仔細,偶爾還給他擦擦嘴,好像樂在其中了。

很快一碗粥見了底,他有些意猶未儘地放下碗,用指腹擦了擦祝川的嘴角,低垂著的眼角壓著濃烈愛意,反複摩挲。

“那件事……我會學,以前做的不好,沒有……彆人做的好。”薄行澤難以啟齒地將那些字從唇縫裡硬磕出來,帶著痛苦似的,“我會努力,做的比他們好。”

祝川沒聽明白,“他們?”

薄行澤以為他故意在折騰自己,閉了下眼睛把聲音幾乎沉到了深淵裡,“我以後不會再傷著你,不會讓你後悔惋惜。”

祝川這下聽明白了,他居然還在懊悔傷著自己的事兒?而且這個……比他們?

哪兒有他們。

祝川朝他勾勾手指,“來。”

薄行澤傾身。

“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這些年,隻有……”

“叩叩!”醫生的聲音突然闖進來,打斷了他的話,“我能進來嗎?快要拔針了。”

祝川手一鬆,“進來吧。”

醫生小心翼翼探頭進來看了兩眼,然後才走進來,拿起托盤上的酒精棉球,集中十二萬分的精神給病人拔針,他可不想再弄疼這人然後被病人家屬打死。

取完針,他把調好的藥放在桌上,“這是我按照師父說的劑量調的藥,您一會用、用了就行,用法用量在紙上,我都寫下來了。”

祝川看他折騰了大半夜又膽戰心驚地,擺手讓他走了,順手取了紙張過來一看。

“……”他師父該不是改姓沈了吧。

這藥方上寫,在工具頭上沾滿藥膏,送進去慢慢按摩,直到藥物吸收,如此循環往複,這裡頭的藥是三次用量。

這麼大一盒藥?

“我覺得也不是很疼,估計沒傷著什麼,感冒可能就是受涼,你認為呢?”祝川頭都大了,雖然兩人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但上藥這種不含情/欲卻勝似千招萬式的,更讓人無法接受。

他實在做不出來。

薄行澤低頭看他耳根都紅透了,連脖子都被染得緋紅,俯下身用虎口罩住他的脖子,拇指腹在耳後摩挲。

祝川感覺自己汗毛都要站起來了,那種幾乎以假亂真的戰栗感。

“手拿開。”

“殊易。”薄行澤捏住他耳朵輕輕揉,連聲音和眼神都在侵/犯他似的,充滿侵略欲,讓他不敢直視,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彆開眼。

“乖啊,讓我幫你上藥,我保證不弄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