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窮山竭澤(2 / 2)

“我給你愛,你就回贈我愛。我不給你就隨時準備離開我,灑脫抽身沒有一點執念。你就……”薄行澤嗓音微哽,喉結滾動咽下了一絲哽咽,重新開口:“不會哪怕隻有一絲的……留戀我嗎?”

祝川被一隻無形的手掐得無法呼吸,“不是……”

薄行澤輕搖了下頭打斷他的話,“你覺得欠了易賢要還,我對你好要還。但是殊易,我對你好不是為了讓你感恩回報。我隻想要一點,哪怕一丁點……”

“你永遠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以為自己還給我了,可你給的那些所謂回報遠遠不夠,萬分之一都不夠。”

他的聲音很低,不仔細聽可能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你從來沒有真正把我當成你的另一半,配偶。”薄行澤意識已經有些不夠清晰了,眸光也有些散,用力晃了晃頭保持冷靜。

祝川伸手扶他被推開,蹙眉道:“易感期結束了再說,你要什麼答案我都給你。”

薄行澤說話沒有清醒時那麼條理清晰,聽上去有些混亂,“你一直回避,易感期結束再說、回去再說,其實你根本不打算說。我不在乎你幫不幫易賢周殷殷,或是什麼我根本不認識的人,可是我……”

“你不肯給我一個讓我幫你一起分擔的機會,你到現在也沒把我納入你至親的範圍。”

薄行澤輕笑,帶著一絲無奈的苦嘲,“於你而言,我始終不過是個稍微親密一些的外人。”

祝川無言以對,薄行澤話如同一枚重錘落在他的心上,將他靈台點醒。

直到這一刻才真切體會到了薄行澤的患得患失從何而來。

他的確是不肯去觸碰八年前的事情,也不想討論那些無關緊要的過去,也的確很阿Q心態。

他一貫這樣你給我愛我就給你愛,你不喜歡我了那我就去喜歡彆人。但忘了薄行澤和他不一樣,他認準一個人就是一輩子,哪怕遭受再多的痛苦都不可能有一絲退讓。

他以為兩人的心照不宣其實隻是薄行澤一個人的委曲求全,連吻、夫妻之間最正常的歡/愛都要精打細算的用合同來約束。

他自己給自己畫了一個囚籠將自己困囿在裡麵,討著每天一次的親吻、每周不少於一次的床/事,明明那麼想踏入那個不屬於他的世界,卻不敢多想不敢越界。

“休息吧,我去書房處理一些事。”

薄行澤仿佛隻是發泄而不是要求他改正,說完便將話題終止轉身往書房而去,因為醉酒和易感期步履有些蹣跚,右手伏在額頭上輕晃了晃身子扶住門框。

這是他僅存的冷靜,祝川下意識上前要扶,被他推開,下一秒書房門在他門口關上。

這還是薄行澤第一次拒絕他。

上次他喝醉了,因為抽了煙知道自己不喜歡煙味還特地跑去刷了牙,然後乖乖站在門口跟他說“可以親了”,這次易感期加醉酒,反倒將他推出去了。

祝川呆呆站了很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到掛鐘響了一聲才將他驚醒。

靈台點破,薄行澤想要的也不過是一份真正交心的信任分擔。

“薄行澤,你出來咱們談一談。”

書房內信息素洶湧猛烈,燒開了的清酒將喉管都要燒穿,每一根血管都像是要爆裂開來。

薄行澤手裡的鋼筆被硬生生折到變形,忍耐著打開門出去侵/犯獵物的衝動清酒味順著門縫流瀉出來。

祝川用力拍門,“你想讓自己死在裡頭嗎?”

門板如山巋然不動,祝川輕吸了口氣放軟了聲音說:“對我來說,薄行澤就是薄行澤。和易賢、周殷殷無論多少人加在一起都不能代替。”

“以後我會跟你商量,你想知道什麼事我都會告訴你。”

“對我而言,你是這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不是外人。”祝川輕舒了口氣,他又沒有跟外人上床的興趣,就算有也不會什麼都讓著慣著。

他有時候吃起醋在自己身上討回來的事兒還少嗎?除了他還有誰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彆說那些指痕吻痕,就連裡頭也全是他的東西。

他吃過誰的。

“關於離婚的事……”

話音未落,門猛地被拉開。

“不準你離婚!”薄行澤一把將他扯進去,低下頭咬住他嘴唇,暴風雨似的強硬頂開齒關,卷住舌尖再長驅直入,仿佛把這兒當成另一個容納之處肆虐。

清酒味仿佛有實體,跟著他一起衝出來撞的祝川險些跪下,軟著手勾住他脖子也不管他現在能不能聽進去,“我沒有要離婚,是氣話。”

薄行澤沒給他回應的餘地,再次壓下來猛烈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