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澤沉默兩秒忽略了這句無妻, “進來吧。”
嚴弦有些遲疑,但還是抱著文件跟進去了。
這糟心的信息素氣味。
“一榭能源那邊已經上鉤了,廖一成派了人跟陸總洽談細節。不過他還是比較謹慎, 雖然瀕臨倒閉卻還能穩得住心態。”
“上次項目呢。”
“目前看上去進展不錯, 葉銘禮的研究隊已經開始進入流程。這兩個項目辦下來我看他搞不好真的能東山再起, 您這真的不是幫他嗎?”
嚴弦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薄行澤翻開分公司報表, 一邊一目十行瀏覽一邊道:“一加一確實等於二, 二減一可不一定會是一。也有可能是血本無歸。”
嚴弦愣了一會, 這時候做什麼數學題?
“我知道了!二保一的突破口!可是他真能這麼簡單就上鉤嗎?萬一不拋售怎麼辦?”
“不拋就逼他拋。”
嚴弦看他一邊快速閱覽報表一邊還能跟自己說話, 看似被廖一成逼迫被動,其實一步步都在引對方往自己的圈套裡來。
“老天保佑。”
薄行澤沒忍住一笑, “突然念什麼經。”
“保佑你愛□□業都彆翻車,不然你才是二減一血本無歸。”
“……”薄行澤掃了她一眼,抽過另一份報表繼續看, “一榭那邊幾個小股東什麼態度?”
“他們現在都當這些股權是燙手山芋, 巴不得有人能來給他們變現拯救出苦海呢, 我一聯係他們賣都要跪下來喊姑奶奶了。”
薄行澤沉吟了下, “簽合同收購, 另外多準備一份合同,讓他們照常參加股東大會。明麵兒上的股東還是他們, 時機不到不要說出來。”
嚴弦還是有些擔憂,“我明白。不過廖一成這個人縝密小心, 手上握了絕對裁判一榭能源的股權,我們所有能買的股權加起來也隻有45%。”
薄行澤胸有成竹, 輕笑了聲:“所以要逼他冒險,目前一榭除了他之外手上握有股權最多的隻有31%,即便賣掉一點也不會有影響。”
這一點就是決勝關鍵。
“那如果您估算錯誤了呢?我們豈不是賠大了?到時候你可就欠了紅葉和陸總兩邊的資金和人情, 賣身契也沒轍了啊。”
薄行澤奇怪,“我會失敗?”
嚴弦雖然大了大膽子,“你是人,不是神仙,萬事不要太過絕對。”
“這個想法就對了。”
嚴弦:“?”
“隻要廖一成覺得我輸了,那才是真正機會來了的時候。”
薄行澤將事情交代完畢,打開電腦等待接下來進行的年終會,開了三個多小時才結束。
祝川醒了沒見著人,頭疼地呻/吟半天才從床上爬起來,隨手摸了摸好像已經清洗乾淨了但還是有種鼓漲感揮之不去。
他習慣性拿手機看時間,猛地記起來再次昏過去之前接了個電話。
他趕緊給尤芃回過去,“徐言狀況怎麼樣?我馬上來。”
“啊?您不是已經派人送醫院了嗎?睡蒙了?”尤芃剛從醫院出來,站在走廊裡壓低聲音接電話,被護士提醒忙不迭走到樓梯口去。
“我什麼時候派人去的?”
尤芃滿頭問號,“不是您讓薄總安排人去的嗎?說你正在忙,閒下來了就來醫院看徐言。”
祝川也滿頭問號?他讓薄行澤直接弄暈過去了什麼時候安排他去接人的,“行,事情解決了就好,查出是什麼人沒有?”
“不好說,楊跡太紅了。粉轉黑的不少,大部分表示會一直支持他的人也對徐言有很大的惡意,覺得他陷害勾引楊跡。他們現在錄綜藝的地方不是秘密。”言下之意,想混進去太簡單了。
“你覺得是粉絲乾的?”祝川問。
尤芃仔細想了想,“我覺得沒有其他可能,其實徐言的履曆是很乾淨的,在被楊跡標記之前連戀愛都沒談過。他性子又軟家裡有錢多半不會跟人結仇,最大的仇恨值就是楊跡的Omega。”
“行,你先照顧徐言。有什麼事立刻找我。”祝川說完停了下,又把另一個手機號說給她,“找薄行澤也行。”
祝川是被抱進房間的,沒找到拖鞋便赤著腳往外走。
聽見書房有聲音便推門進去,打著嗬欠說:“你什麼時候找……艸!”
嚴弦:“呃……祝老師中……午好。”
祝川反手將門關上走了,薄行澤跟嚴弦說:“你先回公司,陸總那邊有進展隨時通知我。這件事辦的越快越好。”
“我明白。”
薄行澤差不多估算了下時間,“葉銘禮的數據後天就能拿到,一到手你就安排人去跟警方舉報祝川這些年參與過的所有擦邊過線的項目。”
嚴弦有些不讚同,“會不會太冒險了?祝老師這些年黑的白的沒少沾扯,萬一這麼乾了不僅沒救得了反而把他推入更艱難的境地怎麼辦?”
薄行澤說:“我不會讓刀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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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硬是被困在家裡一周,期間抽空過去看過徐言一次,確認對方沒事立刻又被帶回來。
無論做什麼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全方位“囚禁”。
高中的時候纏得不行才幫忙洗臉,現在他倒是主動地幫他洗,“我是病人我承認,但我不是植物人,你能不能讓我自己洗。”
“不能。”
祝川轉身勾住他脖子,“我今兒要去醫院一趟,徐醫生讓我過去複查。還有徐言今天也出院了,你去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