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窮山竭澤(2 / 2)

警官忙道:“哦,他是隨母姓的。當年徐老還是入贅進去的,後娶的夫人才生的徐言。”

阮一卿:“你繼續說。”

“這次的項目他也承認是自己貪圖利益,硬是憑借著葉銘禮帶隊的事強行參與了簽約,不過占股不多大概也是真的隻想分一杯羹。”男人說著有些不齒,末了輕補了一句,“吸血的資本家。”

阮一卿點點頭,“他和廖一成的關係據我所知並不好,問出為什麼合作沒有?”

“嗯。他也承認自己廖一成關係並不如表麵那麼好,當年關路死了之後廖一成便把這件事歸咎在他的頭上。他說自己已經儘力拿自己的工資去補償當年賣掉的專利。廖一成來平洲後不久確實有一筆通過薄行澤賬戶轉過去的資金,沒有可疑。”

阮一卿嗤笑,“補償?我看多半是廖一成找由頭勒索。”

“他們這些玩權弄術的人心都臟,誰知道呢。”男人說著停了停,小聲說:“不過阮隊,我覺得他沒有那麼單純,這人一看就是那種掌握全局的人。”

阮一卿沉吟了會,相比較而言廖一成的巧舌如簧撇開自身,或者祝川的圓滑難套路,薄行澤這邊的確進行的太過順利了。

仿佛是準備好劇本而來的,一切合理的有些不合常理。

“他跟祝川是合法登記結婚,難保不是串通好的。”阮一卿直覺薄行澤不會這麼老實來自首,可再一想,這個舉報要是他乾的,這不等於讓祝川死嗎?

多大仇也不能這麼乾。

偉大的前輩說過,排除所有疑點之後剩下的那個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不過有一條薄行澤沒認,他不知道關路身體裡的藥物是怎麼回事。以及祝川那些投資他表示是被人利用了,我們查過確實都與易賢有關,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作為一個疑點查下去。”

阮一卿對祝川有所耳聞,掃/黃去過一次簷上月,突擊到那兒一打開門古琴奏樂念詩跳舞,一派魏晉風流氣象。

他拎著杯酒眯眼衝人笑,“小哥兒來我們這兒喝酒麼?”

黃沒掃掉,悻悻而歸。

阮一卿想到這個就磨牙,“查!雖然我不喜歡他這個人的作風,但法律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問訊足足進行了四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祝川伸了個懶腰,迎頭看見了薄行澤從另一間問訊室裡出來,快步走過去。

“怎麼樣?”

薄行澤按住他的手,“沒事。”

阮一卿在身後冷颼颼說:“還沒事呢?我看這件事出來你紅葉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也沒了吧。說不好往後也沒人敢用你了。還瞞著呢。”

祝川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一股涼氣從脊背往上冒。阮一卿這個人刻板認死理,他會這麼說事情就一定不簡單,“阮隊,我們能走了嗎?”

“可以,這段時間不要出平洲,要隨傳隨到。”

祝川懶得應,這個項目已經查封了後續還有程序要走,要調查的時候多著呢。

他現在在意的是薄行澤到底認了些什麼,該不會是他早就知道這一切不對勁來替自己認罪吧?當時他懷疑有不對勁直接讓他不跟廖一成合作不就得了,為什麼大費周章橫插一杠子。

還是說,他早就知道自己以前那些事被人盯上了,借著這個事兒一起認了?

祝川越想越急,眼睛都要紅了。

“兩位這麼急著走?薄先生,哦?”

廖一成話裡帶話,祝川沒心思搭理他,也不管這是在警局門口當頭甩了句,“關你吊事,爬。”

廖一成沒想到他迎頭甩了這麼句話過來,一時愣了。

兩人都是被帶過來的,祝川把人拽到路旁劈頭蓋臉道:“說,少一個字你就給我……”他說了一半硬生生止住,換了句,“兩個月都彆上床!”

薄行澤說:“沒說什麼,隻是交代了一些往事,彆擔心。”

祝川眼睛都急紅了,洇得像是要掉下淚來,“少放屁,他們給我看的那些文件不是小事。每一個都能讓我進去喝茶,我敢做自然有本事摘開不用你認!”

薄行澤伸手按著他的眼角,輕輕摩挲了兩下忽然笑了。

他很少笑,雖然婚後多了一些但這麼由心底衷心綻出來的笑意還是頭一次,祝川一時愣神。

“乖,我沒有認。你也不需要認,那些罪名自然有該認的人。”薄行澤擦著他的眼角,微微的薄繭弄得祝川眼周細嫩皮膚有點疼,不自覺地眨了眨。

“隻是他們說得對,我可能要失業了。”薄行澤低下頭輕輕在被他擦紅了的眼角處吻了一下,“祝老師可以養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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