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殊易笑著收回手,“下次一定不忘好吧?”
“這還差不多,那我走啦,蛋糕記得吃光啊!”
周殊易將盒子放在桌上,易賢剛想伸手撈就被他拍了一把,“滾蛋。”
“乾嘛啊這麼寶貝,一塊蛋糕而已。”
薄行澤也想問,不由自主地回頭去看那盒蛋糕,那女生雖然也穿著校服但能看出一身氣質絕不是泛泛家庭。
她和周殊易之間的熟稔程度也不是彆人能比的。
無論是吃的、用的甚至玩的東西周殊易都很大方,從來不會拒絕易賢他們,但這個蛋糕卻這麼寶貝連碰都不讓碰。
薄行澤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寫字的動作越來越重最後都要把試卷劃出個洞來。
周殊易顯然也是看到了,壓下嘴角的笑意放冷了,伸手敲敲他的桌子,“薄同學,我能借一下你的筆記嗎?”
“……”薄行澤將筆記本遞給他。
周殊易拿過去了卻沒有翻開,而是湊過去低聲說:“這是我的筆記本,你是不是給錯啦?”
薄行澤不自然地向後避了一點,不想聞到他身上沐浴液的氣味,還有那雙眼眸也要避開。
“我要看你的,你給我的乾什麼?”周殊易追問。
薄行澤避無可避,隻好說:“我上節課沒事,就多寫了一份。”
“多寫的啊?”周殊易恍然,點點頭似乎有話要說但又遲遲不開口弄得薄行澤緊張極了,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他的嘴唇上。
易感期那晚的記憶浮現上來,薄行澤燙著一般瞬間轉過頭。
“你耳朵紅了,在想什麼?”
周殊易冰涼的指尖一下子捏住了薄行澤滾燙的耳垂,讓他沒來由哆嗦了下,筆尖在試卷上劃了一個大口子。
“沒什麼。”
“哦。”
周殊易收回手打開便當盒,拿起叉子挖了一點蛋糕還沒入口又放回去了,淡淡說:“上回問你的事,我自己想了想覺得確實挺不應該的。”
薄行澤有種不妙的預感。
“你一個alha肯定要找個oga的嘛,而且你也不喜歡我所以我想了想還是算了,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放心吧。”
薄行澤眉頭輕攏,卻沒開口。
周殊易眨眨眼,委屈嗓音裡透著一股堅毅,還有言不由衷的笑,“沒事,我一會就找老師幫我把位置調走,還你清淨。你要是還覺得不行的話,那我調到隔壁班去也行。”
“我沒有覺得不清淨。”薄行澤嗓音乾澀,不難聽出他的艱難。
周殊易眼底笑意被眼皮遮掩,聲音愈加可憐,“反正喜歡我的人也挺多的,隨便挑一個總能忘掉你的吧。”
薄行澤手指攥緊,手背上青筋畢現,一眼就能看出他此刻內心的撕扯。
“感情不是籌碼,也不能當做替代!”
周殊易嗓音輕顫,平時驕傲的樣子蕩然無存,如同一隻被雨淋濕眼見滿地汙泥無法向前的小孔雀,可憐又無助。
“那我能怎麼辦!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還很討厭我!”
薄行澤最怕聽見他的哭腔,咬咬牙說:“我不討厭你。”
“是,你不討厭我,那你也不喜歡我。不是一樣嗎?”周殊易說著伸手抹了下眼睛,哭腔更濃了,又怕被人聽見看見,起身準備往外走,“我去找彆人總行了吧。”
薄行澤心尖刺痛,錯身時一把拽住他手腕,“……”到底沒說出口。
周殊易拚命掙紮,在嘈雜的教室裡那道顫音顯得微不足道,隨時都會被淹沒,可薄行澤還是聽清了,他說:“既然你不喜歡我那我就去找彆人,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還不行嗎?”
薄行澤一聽他永遠消失在自己麵前就什麼都顧不得了,尤其剛剛他和那個女生相談甚歡,也許昨晚自己沒接到電話去的就是她。
“我喜歡你。”
薄行澤脫口而出,胸口劇烈起伏,剛想平複一下心情說點什麼就見周殊易抬起頭,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連眼睛都沒紅哪裡來的眼淚!
他在騙自己!
周殊易俯下身與他視線相對,“你說喜歡我。”
“你設計我的。”薄行澤彆過頭。
周殊易揚聲,“我跟薄行澤說點事,你們都不要轉過來啊,不然把你們頭擰下來!”
同學們深受淫威而且也知道他跟薄行澤之間積怨甚深,也懶得回頭看了,周殊易飛快地在他眼睛上親了一下,“我不管,你說了就不能反悔。”
薄行澤往後門一看,“剛才那個女生?”
“世交家的妹妹。”
“……”薄行澤這才發現他根本沒放棄過,一開始就計劃著怎麼逼他“就範”,而自己到底也沒能抗拒得了他的“算計”就這麼甘心跳進坑裡了。
“薄行澤,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周殊易其實還是有點不太肯定的,小心翼翼地壓著緊張不讓他看出來,作出一個趾高氣揚的表情問他。
薄行澤沉沉看他。
不管了,他相信自己能給周殊易幸福,就算自己再累也不會讓他吃一點苦,一定能養得起!
“是,我喜歡你。”
周殊易眯眼笑,“那上次那個願望我想好了,你永遠也不許先離開我,除了我不要你。”
“好。”
“我不要你了你也不許要彆人,你一輩子都隻能喜歡我一個。”
這個要求實在不講道理,但薄行澤又說“好”,似乎要把眼前人慣得更加無法無天。
彼時的薄行澤還沒想過,在不久之後一語成讖。
周殊易先離開,不要他了。
他卻一直謹守諾言,就算周殊易不要他了,他也沒有看過彆人一眼。
從十八歲到二十六歲,他隻喜歡周殊易一個。
——全文完。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