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一刹那的驚詫，旋即迅速瞄了眼攝像機，然後恢複了原本的表情，跟紀攬月遠遠地招手。
紀攬月嘴角多了抹意味深長的笑。
曲晴見到了，有點呆愣，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樣回應。
哪怕是做做樣子，不論後續會不會被放進節目裡，都應該照樣回個手的。
看著紀攬月被林朵兒拉到她們那組的長桌邊坐下，曲晴傻傻地將手放下。
不知為何，剛才那弧度並不高的笑，給了她很強的壓迫感。
紀攬月仿佛在說，你不行。
曲晴一個哆嗦，她突然有點慌。她在心裡拚命告訴自己，是她想多了。
但不知為何，總是無法將剛才的紀攬月
從腦海裡驅逐。
“曲晴，你怎麼了？”有人拉了下她的胳膊，“我們要找位置坐下了。”
“啊？哦哦，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曲晴的思緒被拽了回來。
隊友了然：“太餓太累了是吧？我也是，快點快點，我們趕緊坐下吃飯！表演前我連水都沒敢喝。”
飽吹餓唱，有些人就是不習慣演出前吃東西。
這一次的錄製花費時間很長，她們一群人一天都沒吃飯了，連喝水都是記著次數來的，生怕頻繁跑衛生間。
一條長桌麵對麵坐兩組，恰好是之前同一曲目的對手。
紀攬月抬眸，竺穎正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她輕笑：“怎麼，還沒輸夠？”
竺穎：“！！！”
這人幾乎要爆炸，顧忌到周圍的人和不遠處的攝像機，竺穎壓低了聲音道：“紀攬月！你彆猖狂！”
紀攬月慢條斯理地拿了餐巾搭在腿上，低著頭整理，同時說道：“人啊，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得好。”
竺穎：“你！”
上官馡死命壓著她手腕：“竺穎！彆鬨！導師要講話了！”
側邊空地上，翟孟正拿著手卡和話筒，準備走錄製流程。
紀攬月歪頭看了看，輕笑。
竺穎聽到這聲音差點直接站了起來。
上官馡：“彆鬨！以後還要比賽！”
聞言，快要壓不住的竺穎突然淡定下來，在上官馡的詫異中，她點頭惡狠狠道：“對，還要比賽呢！這是比賽！”
竺穎像是明白了什麼，她盯著紀攬月：“比賽，靠的是人氣。”
她早已出道，雖然不是一二線明星，但到底是有些粉絲底子的。
再加上公司的運作，她不會比紀攬月差！
“嗬，紀攬月，我會把你踩在腳底下。”竺穎得意起來。
紀攬月聞言，笑眯眯看著她，輕聲道：“竺穎，彆太猖狂。”
聲音輕柔，語氣清淡，再配上笑臉，就像是正在鼓勵麵前的姐妹似的。
攝像師及時把握了這段“溫馨”，鏡頭穩穩地朝著這邊錄製。
可惜，紀攬月不僅用了剛才竺穎放話時的措辭，還一比一複製了對方的語氣。
聽上去，實在是讓人氣得慌。
未曾注意到攝像機的竺穎眉毛幾乎豎起：“你！”
攝像師驀地一
頓，他好像理解錯了。
·
《夢想綻放》繼上周的再評級舞台後，又掀起了新一波的高·潮。
其中最出圈的就是紀攬月的豪言。
這十多秒的視頻被裁成了小段，放到了短視頻平台上，又有水軍正向引導，輿論方麵對紀攬月很有利。
【哇！小姐姐好自信啊！她站在那裡，說出這話的時候，太有激勵感了！】
【我剛才看了她的直拍，愛了愛了。】
【夢想綻放這節目組厲害啊，居然能找來這麼炸的人，話題度一直沒降吧？】
【《仗劍》舞台我已經循環八十遍了！姐姐們太颯了！一定要走花路啊！】
【捧月而來，盛時已到，攬如繁星，C位出道！姐妹們，節目投票開啟了，為紀攬月加油打call鴨！】
杜仲雖然沒帶過選秀，但他是知名經紀人，輿論公關方麵是能手。
他早就把《夢想綻放》各個環節摸透了，每一階段要做什麼，也早早定下。
杜仲看著引導的結果，勝券在握。
紀攬月既然想C位出道，他就為她保駕護航。星朗經紀人一哥，他杜仲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儘管，這是他自封的。
“哥！攬月的直拍播放量已經破百萬了！一公裡第一個破百萬的！”有人拉開凳子站了起來，地板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
其餘加班的人紛紛抬頭看來。
杜仲一邊皺眉嫌棄這“刺啦”，一邊驚訝：“這麼快？”
還不到半天呢！大半夜的果然都是群夜貓子！
那人道：“彈幕和評論基本都是正向言論，實名區與匿名區的相關詞條裡，對攬月也大多是誇的。有人想要帶節奏，已經被粉絲自發壓下了。”
杜仲接過對方遞來的平板，在上麵劃了兩下：“很好，就照這個步驟走。”
他看了看不同平台上的反饋：“彆太急太密，注意節奏。”
對方：“知道的！哥你放心吧！”
節目播出就在晚上，他們這群人都是熬夜慣了的。此次又是紀攬月的第一次投票，一切必須做好。
再說了，加班費給得也多啊！
工作人員美滋滋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著他的任務。
杜仲搓搓手：“硬仗要來了！”
投票開始了，紀攬月之前可是說過，她要這場比賽儘量公平。
杜仲回想著邱星路給他開的各項特權，也激動起來。
說實話，在這個圈子裡待久了，那麼多凹糟事情接觸下來，他其實也很煩。
“也不知道當你的經紀人，我到底是倒了八輩子黴，還是祖墳冒了青煙。”杜仲喃喃。
若是紀攬月聽見了，勢必會告訴他，那是你拯救了整個銀河係的幸運。
——這話還是胡纖纖表演完在台下對紀攬月的誠懇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