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個模糊的人(1 / 2)

蘇夢枕北上沒多久,宋朝皇帝的劣根性又犯了。

趙桓怕諸葛神侯勢力過大,要是真的再給他打下遼國西京,隻怕之後朝中諸事,朕是沒地位的了,於是想換帥。

但是趙桓再傻,也知道臨陣換帥是大忌,何況人家諸葛帶得挺好的,換他乾什麼,若是換人之後勝了便罷,若是敗了,史書豈不要寫朕的壞話?那是絕對不能夠的。

他於是乾了一件自以為聰明的事,派監軍。

派去的還就是李邦彥。

李邦彥當然不想去,開玩笑嘛!是汴京青樓不好,還是菜不好吃,自己一個風流才子,為什麼要去幽州那種地方看諸葛正我啊!

諸葛小花:老夫也不想看你。

於是李邦彥自是一路消極怠工,待走到幽州時,與完顏吳乞買被驚馬踏死、完顏阿骨打吐血而亡的消息一同進了城。

諸葛笑得臉都開了花,李邦彥還以為是歡迎他呢!心道這老小子從來不正眼看過我,要不是官家倚仗他,早把他貶出京城去了,如今倒是開竅啦?曉得巴結相爺我。

李邦彥正欲開口,卻發現自己話都說不出來,手臂一把被諸葛正我扣住,說道:“李相遠來辛苦,想必官家未雨綢繆,天降神算早已料到此著,如今金人要立新君,正是我等攻遼的好時機。”

菜雞李邦彥手臂被國服第一諸葛正我扣的死死的,再一看諸葛的眼睛,瞬間被他鎖死精神,立即暈倒。

諸葛正我慌慌張張道:“來人呐,李相高興得暈倒了,快傳軍醫!”

李邦彥這之後就沒有真正清醒過,每次一醒來,隻看見一個卷發、胡子拉碴但塗脂抹粉穿紅裙子的鬼臉,立刻不省人事。

這個女裝大佬當然就是“小鳥”高飛。

蘇夢枕說出戰是真的出戰,金風細雨樓裡幫眾聽說要去打遼人,請戰人數過萬,一開始寫請戰書,後麵覺得太麻煩了,乾脆按手印簽字。蘇夢枕考慮到後勤補給,最終隻選了兩千個弓馬嫻熟且沒有違規違紀的,掏空了馬場的馬匹組裝了一支輕騎。

為了保證後勤,楊無邪另挑了一千人不停運送糧草。要不是如今樓裡手中有鹽,這個仗還真是打不起。

蔡京私改鹽鈔法,大搞通貨膨脹薅羊毛,官鹽價格一漲再漲,漲到百姓買不起,在巨大的利益驅動下,私鹽猖獗,即使二十斤就要斬首,仍有大把人鋌而走險販賣,蘇夢枕原做的就是鹽幫生意,隻不過他隻在風雨樓勢力範圍內販賣,官府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待蔡京倒台,鹽鈔法既廢,鹽價依然不便宜。蘇夢枕收了六分半堂,還領了宋朝官職,有心疼百姓的官員為他開綠燈以求百姓能買得起鹽,大多是怕事的不敢管。待曬鹽法一出,產量增十倍,一下子壓低了鹽價,風雨樓於是一統私鹽市場,大有把私鹽做成官鹽的勢頭。

蘇夢枕有一個獨立的營房,裡麵都是金風細雨樓的私軍,獨立操練及糧草供應,順便帶帶新人。

張炭沒來——他一人要吃二十人的飯,軍中養不起。於是隻能眼巴巴看著好朋友唐寶牛、朱大塊兒、唐七昧、蔡水擇、蔡老擇一人一匹大馬,雄赳赳、氣昂昂地跟著樓主出去乾架。

戚少商也隻能眼巴巴看著身體已經好很多的雷卷去邊關。他走不了,因為蘇夢枕要他留下來對付方應看那個龜孫!

但方應看最近乖覺得很,輕易不露麵,好像也沒有什麼大動作,戚少商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直到接到蘇夢枕的消息,戚少商憤怒得拍案而起,方應看這個龜孫居然勾結金人!

這話得從蘇夢枕與枕河披星戴月來到金人的上京說起。此時這裡隻是新建成的城郭,與汴京比起來很小,但是有駐軍二十萬,放眼望去,幾乎都是連片連片的金寨。

金人擄掠了許多工匠為他們晝夜打製兵器,軍中專辟一塊地方,蘇夢枕藝高人膽大,趁夜藏入鐵匠放工具的倉庫。

枕河便接了個熟練活,出去打探消息。

她沒有蘇夢枕那麼天才,居然學會了金國話和金國那種畫符一樣的字體,隻能用最笨的辦法,攀上大樹,找到一片似乎是宮室一樣的建築,然後再前去查探。

到了宮牆,見到許多舉著□□的金兵,確定此處是金人宮殿沒錯,便閃身進去,隻往最中間最大的那個建築走,剛到門口,卻聽到說的是中原話。

她悄悄閃進門的一瞬間,一個淡淡的模糊人影向她轉了過來!

中間一個帶著金冠的老者問:“査天王何事?”聲調有些古怪,顯然對漢話不是特彆熟練。

那模糊的人影說道:“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

枕河嚇得一動不動。

那金冠老者笑著道:“這裡處處是人。”

模糊的人影若有所思。

枕河看出來,這人武功極高,隻怕蘇夢枕來了也未必拿得下,他不知道練的是什麼功夫,居然連身影都模模糊糊的,更怪異的是,這人能感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