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個教主(2 / 2)

她一發難,五毒教眾人也紛紛暴起,枕河見狀,從袖中彈出幾道煙,幾個五毒教的沾上就倒地,那乞丐見了奇道:“你這小妞兒……”那老乞婆一見,瘋癲一樣地向枕河抓來,嘶聲問:“你是金蛇郎君的什麼人?”

連何鐵手也麵色凝重,轉頭向枕河一鞭揮來。常貴恐她出事,急忙回身救援,枕河出刀逼開那老乞婆,誰料她不怕死,依然十指向她臉上抓來,她指尖帶了鐵指套,腥風陣陣,極為毒辣,竟是拚得兩敗俱傷也要拿下眼前的女子。

枕河雖經蘇夢枕指點,畢竟刀法新學,臨敵經驗不足,見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難免吃虧,隻仗著刀法高明,斬去了那老乞婆的二指,但遮臉的黑布也被她扯去,連頭發也勾亂了,露出一張嬌媚微驚的無雙俏顏。

何鐵手一邊與常貴交手一邊問:“姑姑,像他嗎?”那老乞婆道:“不像,大約像那賤人。”枕河不知道她們說什麼像不像,但自己這手毒功是金蛇郎君教的,隻怕這五毒教是他的對頭,略一思索,叫道:“你們要找金蛇郎君就住手。”那老乞婆果然住了手,何鐵手也緩了緩,往後退了一步,笑著說:“小妹子,你好好說出金蛇郎君的下落,今天的事,我們五毒教上下都不會追究你。”

枕河問:“你們與金蛇郎君是什麼仇怨?”何鐵手幽幽道:“他與我們教有緣得很,家父就是因他歸天的。教中萬餘人,沒一個不想找他。”枕河聽她說得怨毒,自不敢說出金蛇郎君的去處,隻道:“我因緣際會見過他,蒙他傳授了些功夫,卻不知道他在哪裡。”

那老乞婆聞言敵意稍減,道:“你真不是他女兒?”枕河心想,這人說話真怪。道:“父母豈有亂認的?不是就不是。請問閣下是什麼人?我有挺久沒見過他了,若有機會見,可與他說一聲。”

那老乞婆大聲道:“我叫何紅藥。他……他還活著嗎?”枕河愈加疑惑,但她半真半假地打太極道:“至少幾年前還活著的。現在我可不知道。”何紅藥低聲道:“哈哈,還活著……”

何鐵手不知道自己姑姑為何這般情狀,她見這美貌姑娘話裡沒個準信,微微一笑道:“小妹子,姐姐瞧你功夫不錯,人又長得好,想留你下來做客呀。”

枕河也笑了笑,她身上陣陣幽香,在室內的打鬥之後更是明顯。何鐵手臉色一變,隻見廳裡教眾一個個酸軟無力,東倒西歪撲跌在地上。就連何鐵手自己也眩暈不已,才知道這眼前的女孩兒竟不知不覺下了毒。

要知道她們五毒教終日與毒物為伍,普通毒性不能毒倒,方才見她暗算了幾個後沒再出手,便不曾防備。沒想到枕河從金蛇郎君處學來下毒的法子,金蛇郎君與五毒教很有關係,他人又邪氣,一般毒性毒不了五毒教的人,他的毒卻偏要毒這五毒教的,枕河於此道也極有天賦,因此一擊得手。她與夥伴身上都帶了軟筋散,打鬥之中散得更快,因此但聞到香味的無不中招。常貴笑道:“何教主,得罪了!”把教眾一一點了穴道捆住。

常貴問:“你們為何盜庫銀?庫銀在哪裡?”何鐵手緊閉了眼睛,暗自運氣,並不答話。常貴說道:“你不說也無妨,咱們帶了你這教主回去,何教主的性命可比庫銀值錢。”何鐵手睜了一雙美目,道:“你真個要綁了我回去,咱們教裡上下可要找你的麻煩。”

常貴見她有話說,順著問:“那你待如何?”何鐵手細聲細氣地道:“你不管這樁事,咱們……”她話未說完,左掌上的鐵鉤已向常貴當胸抓來。

她本已中毒倒地,功夫不存,誰也沒想到她居然有餘力出招,這一抓來勢洶洶,且五毒教兵器都喂了毒,這一下常貴處境極險,那鐵掌的尖頭已劃破了他的衣襟,隻是他反應極快,立即上身下墜,雙手開碑,硬接了她這一招,隻他手套也被鐵鉤劃破,手掌劃出數道口子。

枕河喝道:“救人!”部署即上前把常貴搶下,她喂了一顆藥丸,也不管紮眼不紮眼,掏出朱睛冰蟾把毒素給吸了出來。五毒教的人原本精神大震,見偷襲未成又委頓失望,見了這解毒至寶則羨豔不已。

枕河的迷藥本也隻敵得一時半刻,何鐵手一來內功深厚,二來她教主之尊,身上不知帶了多少避毒之寶,因此恢複得極快。常貴此時又受了傷,己方損了一員大將,其餘人不是她對手,不久又傷了一個,隻是何鐵手也並不輕鬆,連束發的金環都被削了下來。

常貴道:“列三河往東流!”這原是他們的暗語,眾人聽到不再戀戰,就近提了七八個五毒教的教眾,攀上高牆躍出。枕河接了何鐵手四五招,已頗感吃力,她畢竟未能體會紅袖刀的淒涼深意,威力不足,常貴喘過一口氣又來救援,何鐵手一拉機簧,從她懷中射出一蓬烏針,常貴一驚,儘力向梁上一躍,又是險之又險地避過。

何鐵手雖頭發亂了,依然笑顏如花道:“哎呀,你怎的做了梁上君子?”正打算也一躍上房,卻有一根小小的金針刺在她雪白的足踝上,何鐵手隨即麵色一變。枕河向常貴招呼道:“咱們快走!”她方才見何鐵手放暗器,才想起自己臂釧中也有,急忙打出,一擊得手卻不敢再托大,趕緊扯了大部隊走。

常貴也拿不準何鐵手是什麼路數,見也抓了不少人,自己又受傷,也同意撤退,幾人跑到數裡之外都無人追來,才暗暗鬆了口氣。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