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狂喜之中,壓在身上沉重的恐龍猛然被撞飛了出去。
龐大的身影頃刻籠在他
身上,雄獸牢牢地護住他,用力地張開嘴巴,衝其他恐龍吼叫一聲,便倏然衝上前與其撕咬起來。
賀言用儘全力,直到將身下那頭恐龍咬得再也不能站起來,才抬起眼去看斯戮。
龐大的雄獸正與幾頭恐龍惡鬥。
他吐出嘴裡的血,一搖一晃地衝過去幫忙。
還有四頭恐龍。
它們的反應速度比大部分猙析獸要快一些,賀言還沒過去,就被其中一頭稍小的恐龍擋住。
他們似乎知道斯戮是戰鬥力最強的那一個,所以分配了三頭對付斯戮,一頭對付賀言。
斯戮壓製其中的兩頭已經到了極限,他根本無法抵擋另一頭的攻擊。
被另一頭恐龍纏著的賀言便眼睜睜地看著一頭恐龍撲到斯戮身旁,張嘴狠狠咬上可他身側的翅膀……
賀言想吼,卻發不出聲音來,他的心仿佛忽然就停止跳動了。
在那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可能爆發出這麼大的力氣,幾下就將身前恐龍的一側肩骨咬得稀碎……
他撲趕過去的時候,龐大的猙析獸已經忍痛將腳下的恐龍踩壓著咬死,然後用力一個震甩,將身旁那頭恐龍甩飛在樹乾上。
他的一條腿被剛剛那兩頭恐龍咬傷,正微瘸得要走過去,想將那頭摔在樹邊的恐龍徹底解決,隻走了兩步,就見一道獸影“嘭”地撲到樹前,整個身子壓著那頭被撞得發暈的恐龍,咆哮著瘋狂撕咬起來。
賀言從未這樣狂暴過,哪怕以前狩獵,哪怕是最初變成成年體,他都沒有這樣。
像是瘋了一樣,哪怕身下的恐龍已經沒了生命跡象,可他還是沒有停止攻擊。
他的腦袋都被血染紅了。
直到他被一個龐大的身體輕輕壓住。
一雙被咬得血淋淋的翅膀輕輕地拍打他的頭部,然後抵舔他脖頸處的傷口,低哼起來。
賀言定住,片刻後,愣愣地轉頭看向上方的藍眼雄獸。
他鮮血淋漓的嘴巴張了張,又合上,緊接著,那雙純黑的眼睛眨了眨,稍小的猙析獸便一頭撲進體型更大的雄獸懷裡,吼叫著大哭起來。
獸類的哭叫聲在叢林裡顯得可怕極了。
可對方卻一直抱著他。
他們就這麼抱在一起,緩緩變成了人形。
兩人都是一身的傷,尤其是斯戮,他的長發沒了,變成了淩亂得隻到肩頭的黑色短發。
可他一點兒都沒在意這一點,隻抱著懷裡哭著的人
慌促地親來親去。
賀言哭夠了,抬眼看他,忽然伸手摸著他那些頭發,眼裡剛抑製下去的東西又啪嗒啪嗒掉下來:“嚕嚕……嚕嚕的翅膀……”
男人低頭用角輕蹭他的額頭,將他抱得更緊了:“會長好的。”
他哽咽著:“真的會嗎?”
“真的。”他說完,再次去親吻他臟兮兮的臉蛋兒。
好久之後,賀言才慢慢在男人懷裡平靜下來,啞聲道:“你去哪兒了?我找了
你好久……你怎麼那麼晚不回來?”
他撫摸著他的臉,聲音沉沉的:“以後不會了。最近這裡的獵物開始減少,上午我沒看到獵物後就去了北邊,可狩獵結束時,那裡發生了塌陷……回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你不在,我順著腳印才找到你……”
男人忽然不說了,低下頭,捉住賀言的唇瓣,格外用力地吻咬起來。=;;;XS
那一場恐怖的廝殺很難讓人忘記,他們在雪地上抱著互相慰藉,很久賀言才鎮定下來。
男人變成獸形要背他回家,賀言不願意。
他心疼斯戮的傷。
臨走時,賀言將一頭恐龍往自己背上抗,他準備將其帶走。
這裡既然出現了新的強大物種,那麼他們以後的狩獵基本也會變得更加危險艱難。
賀言能感受到,原本為一方霸主的猙析獸,正在被自然悄無聲息地克製。
從現在開始,他們擁有了勢均力敵的天敵。
這些恐龍體型比禿老虎大,背回去,就是不少儲備糧了。
畢竟也是他們拚了半條命換來的。
某種程度來講,這是一場被動型狩獵。
斯戮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過去背起了兩頭,賀言愣了下,想著他腿上的傷,過去要將他背上的恐龍叼下去,對方就立馬不願意地躲開,任賀言怎麼吼都不聽。
兩獸最終在深夜裡背著三頭恐龍回家了。
放到倉庫洞後,賀言業發現斯戮在北邊狩獵回來的獵物,居然是幾隻體型較大的野雞。
斯戮說:“這是北邊新出現的,應該可以吃。”
望著那幾隻死雞,賀言忽然又想起了那些恐龍。
他有種預感,這個世界目前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如果猙析獸的群體依舊不做出改變,那麼它們可能很快就會新的物種打壓甚至完全取代。
兩人大致把獵物放好,就變成人形開始回去清理身體和傷口。
賀言之前用新做的陶缸派上了大用場,他們用陶缸燒了熱水兌溫,互相擦拭傷口和血跡。
斯戮腿上的傷口很重,賀言看一次眼睛就紅一次,對到索性不再讓他看,用紫芬覆上然後纏上獸皮包紮,然後去檢查他的傷口時,表情變得極其可怕……
賀言也學他的,背過身不讓他看。
抹完紫芬後,賀言就不怎麼覺得疼了,身體都清理完了,男人就抱著他上了床。
壁爐的火光遠遠映著兩個依偎在一起的人影……
作者有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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