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有那麼些人(中)(2 / 2)

書院門口有一條河,有個讀書人從書院走出來,來到河邊,準備洗把臉,卻是在河裡看到了那塊樹皮。

沒有看其他東西,隻看到最後的張無墨三個字。

便震驚得說不出來。

他拿著樹皮,一路不管不顧的小跑到某間房前敲門。

很多人都看到了,但是沒有人去攔他,因為這個人是書院裡的重要人物,除去院長之外,沒有人能夠對他做些什麼。

裡麵很快傳來一道聲音,“何事?”

讀書人的聲音顫抖,很是激動,“聖人法旨!”

聖人們說的話是法旨,寫的東西也是法旨,不是所有人都會聽,但至少可以講,儒教門下弟子都不敢公然相抗。

裡麵那人聲音一如既往平靜,“哪一位的?”

讀書人神情激動,壓低聲音說道:“張聖!”

這世間有十二位聖人,儒教有四位,但這四位聖人,也都有親近的書院,不是每一個聖人的法旨都會發到他們這裡來,可這麼多年來了,他們彆的聖人法旨到底還是收到過,可唯獨這位張聖的一次也無。

並不是張聖與他們關係太差,反倒是張聖與他們最為親近

因為這位聖人,在尚未離開書院之前,便是一直在此處修行,讀書。

很多人不知道張無墨出於何處,但是他們不會忘記的。

這本來就是一件極為光耀的事情。

“說了什麼?”

這是那人說的第三句話。

讀書人開口,“不知道。”

門被人推開,有個一身青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後,看著他。

讀書人把樹皮遞上來。

他接過來之後,皺了眉頭。

……

……

同張聖的法旨落到某座書院的時候,學宮裡也收到了一張紙。

這一張不是聖人法旨,隻是某位讀書人寫的東西。

那個讀書人卻偏偏是天底下最有學問的讀書人,也是學宮的掌教。

他在紙上寫了幾句話,大概說的是,你們要做什麼,我也知道,但我不同意,也不太高興。

措辭簡單,甚至比那些幫人代寫書信的先生還要簡單。

實際上這張紙便是蘇夜在某個幫人代寫書信的先生那裡借來的,寫完之後,蘇夜吹了吹墨,然後拿給旁邊的那位先生看了看,“覺得如何?”

那個年近七旬,頭發花白的老儒生看著這張紙上的內容,試探問道:“這是蘇先生寫給家裡孩子的?”

因為措辭簡單,老先生便以為蘇夜這是寫給家裡孩子的,畢竟孩子要是不大,太過考究的言語,對方也聽不懂,反倒是這些簡單的東西,才更好。

蘇夜皺眉道:“一群老頭子,都是讀過書的,這樣不太好?”

老儒生想了想,苦笑道:“既然是一群老先生,想來蘇先生這封信太過直白,真的不太好。”

蘇夜問道:“那如何?”

老儒生說道:“委婉一些。”

蘇夜皺眉道:“我平日裡也總是委婉,但是便總是有些人不以為意,這一次直白一點,會不會有不同的效果?”

老儒生問道:“是蘇先生在當家?”

蘇夜點頭,“算是吧,隻是家太大了,有些人不聽話,總是沒有什麼辦法,老先生有沒有什麼高招?”

老儒生搖頭道:“我這把老骨頭,這輩子都沒有看過多大的家業,怎麼又敢說蘇先生家裡的事情。”

老儒生頓了頓,“隻是有些廢話,不知道蘇先生願不願意聽。”

蘇夜點點頭,“但說無妨。”

老儒生笑道:“即便是一家人,但心不同,便有很多問題,很多事情,說不得,打不得,罵不得,既是因為有血脈關係,也是自己為人不好,若是遇見他們做錯了什麼,便一定要處理,打得多了,威嚴便出來了。”

蘇夜笑了笑,沒有搭話。

老儒生輕聲道:“不一定說的對,蘇先生聽過便算了。”

蘇夜看著他,輕聲道:“要不是此處距離我那個家太遠,真想請老先生去講講道理。”

老儒生眼睛一亮,隨即笑道:“可有千裡之遙?”

蘇夜搖頭,此處叫做榆黃國,距離那座京口山,當真還是有萬裡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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