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來嘿嘿一笑,一掠而過,一拳朝著謝應的天靈蓋而去,拳風呼嘯,氣勢極為壯闊。
謝應沉下心來,身子微微後退,雙腳在地上劃過幾個怪圈,看似艱難的避過這一拳,實際上這位被譽為謝家寶樹的年輕人從小學武,不僅練刀,就算是其餘兵刃都有研究,拳腳功夫更說不上差,避過這一拳之後,謝應大步跨過半座小院,來到楊來身前,沉肩一撞,讓楊來踉蹌幾步之後,一拳轟出,正中楊來的小腹,讓後者避無可避。
站在屋簷下,李扶搖看著這幅場景平靜說道:“看來先生的胞弟要輸了。”
楊未笑道:“謝應從小習武,天資也不差,有如今這份武力實在正常,阿來年紀和他相當,不僅他倒也正常,不過阿來一直以來便想著要從軍,我之所以不走,便是為了給他個機會而已,謝應熟讀兵法,也有大誌向,跟著他,阿來前途倒是說不上晦暗。”
李扶搖問道:“既然先生早已經走上了修行大路,為何不將胞弟一起帶上這條大路?”
楊未攤手,無奈道:“阿來不適合修行。”
李扶搖沒說什麼,這座山河之中修士不少,可不能成為修士的普通凡人更多,這其中有不少人是因為沒有機會能接觸到那條修士大路,而絕大部分人則是看著那條修行大路就在前方,卻始終踏不上去,而楊來便屬於後者,不然有一位是衡陽書院的弟子的兄長,楊來如何都不至於走不上那條修行大路。
李扶搖的視線從院子裡兩人身上收回來,轉而看向楊未,想著他之前吃飯時的樣子,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楊未了然一笑,“李公子是因為因為在對敵時靈府氣機不能連貫湧出才有此問?”
李扶搖點點頭,將自己的疑惑儘數說出,“對敵之時,靈府氣機雖說不多,但也不至於一招之後,再出手時便有停滯感,可明明尚有餘力的情況下,仍舊是如此,到底是為何?”
楊未指了指這屋簷滴下的雨水,輕聲說道:“雨水也是如此,一滴之後方有下一滴,一滴一滴而來,隻不過李公子若是看過暴雨便可知曉,那一場雨之中,可見不到絲毫間隙。”
楊未對這個問題並未說透,反倒是說的有些玄妙,李扶搖皺了皺眉,沒有深問,這個問題本來便不打算問出口,這些日都是自己一個人思索,若不是之前見過楊未吃飯時的樣子,大抵也不會有此問,現如今楊未淺言一番,李扶搖也不好刨根問底。
隻不過他站在原地,還是在思索這個問題。
這麼久一直不曾開口的青槐忽然罵了一句笨蛋。
李扶搖尷尬一笑,為了緩解尷尬便轉過頭看向院子裡。
這個時候正好是謝應一拳將楊來打退數丈遠的時候,他站在院中,看向楊來,笑眯眯問道:“怎麼樣?”
楊來扯了扯嘴角,“打不過你,便隻能跟你走了,隻不過我大兄進天牢隻不過是為了看一篇文章,並未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就不要想著留下他了。”
謝應轉過頭看向屋簷下的三人。
楊未抱拳笑著說道:“謝將軍,之後阿來便交托於你了,若是之後阿來惹下什麼禍端,還請將軍修書一封到衡陽書院知會在下一聲。”
謝應神情微變,看著楊未,歎了口氣,“原來是方外仙師,謝應失禮了。”
楊未並未多說,隻是看過楊來一眼,輕聲囑咐道:“阿來,你從軍之後要萬分小心,若是死在戰場上了,大兄可沒時間來給你收屍。”
開口一句便是喪氣話的楊未顯然並未覺得有些什麼,隻是看著自己這個胞弟,笑了笑。
楊來點了點頭,不以為意。
謝應知道楊未的身份之後便不在去看他,轉而看向少年李扶搖,李扶搖與他對視一眼,眼裡波瀾不驚,他看著這位年輕武夫,忽然腦子裡生出一個念頭。
這武夫可否以力轟殺修士?
想到這裡,李扶搖很快被自己腦子的想法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