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我便是西山(2 / 2)

湖水拍岸,衝倒了無數建築。

老道士抬頭,再度拿出那鎮妖鈴。

鈴聲傳出。

聲震四野。

一抹刀光生出。

老道士視線裡,那個偉岸男人手持一柄血紅色長刀,朝著鎮妖鈴劈出。

刀勢淩厲。

鋪天蓋地的刀意肆掠四周。

男人的身形顯露,他有著一頭血紅長發,穿著黑色長袍。

老道士的青色道袍被這刀氣吹得獵獵作響,臉上的皺褶宛如被風吹過的池水。

麵對三位春秋,老道士可以漫不經心,可以留力。

可是麵對西山這一位,老道士非得全力以赴才

是。

這位是西山統一妖土的後手。

刀氣和鎮妖鈴發出的聲浪相撞,使得天地之間出現數道旋渦。

青符城的上空亂雲四起。

老道士的道冠之前便已經扔出,此刻便更是一頭黑白摻雜的長發隨風飄亂。

偉岸男人始終不說話,一刀未成,便是第二刀。

漫天的刀光圍繞在老道士身側。

老道士枯瘦的手臂伸出,湖麵翻滾,天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青色符籙,森嚴的氣息飄落下來,威嚴無比。

偉岸男人抬頭看天,冷笑不已。

何謂青符城,旁人不知道,可西山卻是一清二楚。

城主言符靈的最大殺招,從來都不是什麼法器,而是符。

畫符也好,用符也好,言符靈在妖土若是說第二,從未有人敢說第一,甚至就算是在山河那邊,言符靈在符道上的造詣也不見得會差到哪裡去。

偉岸男人提著刀迎著那道青色符籙一刀劈出。

血色的刀光出現在青符城上空。

妖族好殺也好鬥。

他作為西山的第二高手,境界高低不談,光是心性便和一般的族人不同。

他的心裡並無太多陰謀詭計,一心向道,顯得和其餘族人格格不入。

或許也就是因為這般,才被視為西山複興的最大後手。

能在兩百歲之前便踏足登樓,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一刀向上劈去,身形本來便極其偉岸的男人握緊刀柄,麵無表情。

刀光與青符相遇,徒然便生出一道耀眼至極的光芒。

這道光芒青紅雜糅,讓人覺得極為刺眼。

生著一頭血紅長發的男人哈哈大笑,一刀直接便將這道符給破開了。

他半隻腳已經到了滄海裡,若不是忌憚某些原因,以及有些東西還沒有拿到手,隻怕早就強行去邁最後一隻腳了。

即便是還沒有邁出最後半步,他依舊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老道士的青符破碎,並無任何神情波動,似乎是早已經便知道結果一般。

他一隻手伸出,將那個懸在半空的鎮妖鈴拿回到手上,然後一隻手在空中畫了些什麼。

世間的符,大多都是被人畫在特殊符紙,灌入氣機,便能保存很久。

可真正的符道大家畫符,便不需要那麼些東西。

舉手投足之間,便能畫就一道符。

而且威力極大。

提著刀的偉岸男人平靜道:“你至多還能擋下我三刻鐘。”

兩人都是登樓,都知道對方現如今的處境,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並非是說大話,而是基於現實考慮。

老道士若是沒有和林紅燭打上一架,若沒有和那三位春秋纏鬥,他們會打很久,隻是現如今的老道士,遠不是當初的鼎盛狀態。

老道士不置一詞,等那道符畫滿之後,便將鎮妖鈴搖動。

鈴聲隨著那道符而出,顯得比之前的威力要大多了。

老道士畫的是一道風符,可也不僅僅是一道風符。

風吹著鈴聲。

讓這道聲音顯得更加蒼茫。

普通人隻是覺得風吹著聲音,很顯得很悠遠,但偉岸男人卻皺著眉。

這才是殺招。

沒有任何一個登樓境的修士,是易與之輩。

老道士平淡開口,“沒有人能把那件東西活著帶出青符城。”

偉岸男人抬起頭,說了今日的第三句話。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西山。”

他還有第四句話沒有說出口。

窮奇一族,世世代代都流傳著一句話,叫做帝出西山,既是說的族中那位先祖是從西山而出,也是說的而後西山會再出一任妖帝。

他名為西山,便是族中對他最美好的期待。

老道士漠然道:“貧道知道西山對你有著期望,但你忘了族中的那位大妖。”

西山冷笑道:“哪又如何?”

這句話包含著許多未儘之語。

老道士不再相問,因為西山的刀來了。

這一刀,同樣也是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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