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風懸空而上,就像是一道屏障一般的籠罩在了整個手術室的大門前。
梁秋白立於風中,眸光沉定。
金孟海望著站在身前的人,攥緊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
就在兩個人僵持的當口,手術室中突然傳出來了嬰兒的啼哭聲。
安於輝一臉喜色:“生了生了。”
坐在一旁等待著的小夥子猛地站起身,那雙交握在身前被攥的通紅的手直到這個時候方才鬆開來。
他幾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朝著安於輝看了一眼,在看見安於輝麵上同樣的喜色之後,那一直緊繃著的身體方才徹底的舒張開來。
“還愣著做什麼。”
安於輝朝著人後背上推了一把,“還不快去。”
小夥子有些呆愣的應了一聲,方才一臉喜悅的上前,衝著梁秋白就拜了過去,“謝謝沈先生!謝謝......”
不等人跪下,梁秋白就抬手將人拉起,“免了。”
“東西是你買的,我沒做什麼。”
梁秋白說著餘光之中就看見站在身前的金孟海冷哼了一聲,甩手離開。
梁秋白彎了彎唇,出聲又叮囑了那小夥子兩句,對方千恩萬謝的弄得梁秋白有些不好意思。
就在這時,胖子從一側走上前來:“沈哥,我爸他就這樣,你......你彆放在心上。”
梁秋白:“無妨。”
他抬頭看了一眼時間,伸手打了個哈欠,“行了行了,回去睡覺。”
胖子:“欸?沈哥,你等等我。”
安於輝站在原地大喊出聲:“沈先生慢走!明天我請您吃飯!”
梁秋白放慢了腳步,衝著身後揮了揮手,“知道了。”
胖子趁著這個當口追上前去,兩個人並肩從樓梯處離開。
“沈哥,剛剛那是怎麼回事?怎麼你放了一把傘那孩子就‘嗖’的一下出來了?”
“一隻產鬼罷了。”
“就這麼簡單?”
“那不然呢?”
“一隻小鬼而已,那我爸為什麼怕成那樣?欸?沈哥,你彆走啊,你等等我!”
*
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胖子給人安排到了西院的客房裡,梁秋白收拾收拾躺到床上的時候已經接近零點。
他關了燈準備睡覺,結果一閉眼,他就聽見那些好不容易消失的聲音又在四周響起。
囈語不斷,紛繁嘈雜,攪擾的人睡不著覺。
梁秋白將雙眼睜開。
聲音消失不見。
等他再閉上,聲音卻又接踵而至。
梁秋白擰緊了眉頭,忍無可忍的將被子拉起蒙著頭,想要將一切都隔絕在外麵,然而這種行為並未讓那些聲音消失,反而愈演愈烈。他躺在床上,整個人就像是墜入到了夢魘之中,混身上下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什麼著那些東西拉扯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秋白猛地睜開雙眼。
他像是一個溺水的魚一般大喘了一口氣,撐著手臂坐起身。
月光從一側窗欞外映照入內,攏在那張越發蒼白的臉上。
梁秋白屈膝坐在床上揉了揉隱隱作痛的眉宇,冷汗順著額頭滑落而下,沒入到了衣襟深處。
半晌,他朝著屋外看了一眼,披衣起身。
六月底,晚間的風添了幾分燥熱,他順手拿起屋子裡放著的扇子走到門口,坐在了院中的台階上扇了扇。
扇子輕搖,身上的焦躁退下去幾分。
梁秋白方才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望著遠處的景致,整個人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他這個毛病是自打半年前林不殊搬進家之後好的,這半年裡,除了周莉莉那一次,這些聲音他倒是再沒聽見過。
結果第一次不在家裡住,那群鬼東西就吵的他折騰到現在。
難不成,這附近有鬼?
還是說,他非要找個人才能睡著?
梁秋白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胖子住的地方。
他盯著那處建築看了半晌,趕忙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從腦子裡給趕了出去。
梁秋白:“一定不會是第二種。”
梁秋白:“那就一定是第一種情況。”
梁秋白覺得自己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他坐在台階上朝著院子裡掃了一眼,最後就將視線落在了不遠處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