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泄過後,薑泠臉上重新恢複了笑容,用晚膳的時候,紅菱在一旁說道:“殿下讓人去打聽的事有消息了,昨夜是東城兵馬司先到的,魏指揮使帶著整個兵馬司都去了,還在飄香樓活捉了齊木琛。”
薑泠一頓。
東城兵馬司全部出動,一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五城兵馬司同為一體,隻是劃分區域不同,此時事關重大,其他四城的兵馬司竟然毫不知曉麼?
不知怎麼,她忽然間就想到了穆衍。
這些天,他似乎一直在追查齊木琛的事情,跟魏知煜的關係又向來不錯。
會是他嗎?
薑泠不敢確定,但她知道,她現在很想見他。
今日是玄鳴當值不假,但玄幺卻時常緊跟在身旁,稍有動靜便會驚動。
薑泠想了想,把玄幺叫到了跟前,說道:“我有一盒寶石落在宮裡了,剛好尚衣監有幾件衣服也快做好了,明日許是會用到,你且回宮一趟幫我取來吧。”
玄幺一怔,下意識的看向玄鳴,雖然她來得遲,但這些事情一向都是玄鳴在做。
薑泠抿了抿唇,解釋道:“有一些衣服,他不太方便看到。”
“是。”玄幺不再多言,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玄鳴一顆心懸了起來,玄幺莫名其妙搶了自己的差事,他總覺得接下來會有更不妙的事發生。
果然,公主的真麵目露了出來。
薑泠:“我想見穆衍,你去把他請過來。”
玄鳴:“……”
“天色不早了。”玄鳴乾巴巴的說道。
“所以才叫你跑一趟。”
“……”
薑泠倒是想親自去,隻是她若是出了郡王府,動靜絕對小不了,到時候恐怕會引得全京城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
他一個人,行動到底方便些。
穆衍剛從兵馬司回到宅院,便見到了滿臉不忿的玄鳴。
見到尋常都緊跟在薑泠身側的玄鳴,穆衍心頭一緊,立刻問道:“公主出什麼事了?”
玄鳴簡直想一巴掌弄死他。
公主出什麼事了,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要不是你使勁兒霍霍,公主能被你勾搭走?
玄鳴麵無表情的傳話:“公主想見你。”
“嗯?”穆衍懷疑自己聽錯了,掩住心頭瘋狂跳動的情緒,追問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公主想見你,在郡王府,愛去不去。”玄鳴轉頭就走。
該死的!
他受夠了!
他明明是皇上最忠心的屬下,怎麼一眨眼就成了助紂為孽為虎作倀的叛徒!
以前公主還避著他,容他閉上一隻眼什麼都不知道,乾乾淨淨,一身清白。
而今,他已經淪為了鵲橋下的一隻鵲,想裝不知道都難。
玄鳴滿心悲涼,穆衍卻高興瘋了,嘴角瘋狂的上揚,想克製都克製不住。
公主想見他!
公主想見他!!!
公主終於想見他了!
穆衍渾身輕飄飄的,像是走在了雲端上,哪怕忙了一整日也不覺得累。
他沒敢耽擱,粗粗換了身衣服便趕了過去,院子裡罕見的熄了大部分的燈,隻餘下幾盞,顯得有些昏暗。
穆衍皺了皺眉,在門口猶豫一瞬,抬手叩了叩門。
上回公主說叫他記得敲門。
他記得。
裡麵傳出一道慵懶隨意的聲音,帶著些許嬌媚:“進來吧。”
穆衍穩了穩心神,抬腳走了進去,鼻端漫上一層清冽醇香的酒氣,薑泠半伏在桌子上,小臉上帶著幾分微醺的醉意,漂亮的水眸眨了眨,仿佛才清醒過來。
“你怎麼才來呀。”她小聲抱怨道。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聲音沒有尋常清冽,含含糊糊的,與其說是抱怨,倒更像是情人間的低喃。
穆衍覺得喉嚨有些乾,至少前世今生,他從未見到她露出這種嬌態。
她很少喝酒,更恨少喝得這樣失態。
“我來晚了,公主久等……”穆衍湊過去,移開了她手邊的酒壇,卻發現裡麵已經空了,“怎麼喝這麼多?”
“是等了很久,”薑泠癟癟嘴,臉上帶著幾分不忿和委屈,“你不是我的暗衛嗎?”
穆衍有些哭笑不得,眼神溫柔下來,輕聲道:“是,我錯了,下次一定早點來。”
“那你可要記清楚,不許忘了。”薑泠小聲嘀咕道。
“嗯,”穆衍輕笑兩聲,坐在她身旁,歪著頭去看她,眉眼溫柔,語氣中帶著三分誘哄,“公主找我來,隻是想見我嗎?”
穆衍還沒這樣近距離的看過她,見她眉眼間暈染的絲絲醉意,略帶迷蒙的水眸,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聽到他的話,薑泠停了下來,沒多想便直接說道:“我是想問你,將軍府的火是你放的嗎?”
她歪著頭看過來,漂亮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信任和依賴,還有,映在她眼底的他。
好像突然間什麼都圓滿了。
穆衍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一點兒也舍不得挪開。
“是我。”他說道。
薑泠頓時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微醺的小臉像是更紅了。
“我就知道是你,”她的語氣輕快起來,高興道,“我還給你備了桑落酒,你要嘗嘗嗎?”
她伸手去夠旁邊的酒壇,舉起來才發現裡麵空蕩蕩的,什麼都沒了。
她有些恍惚,疑惑道:“酒呢?”
見她小臉上頗為苦惱,穆衍唇畔彎了彎,輕聲道:“若是沒有,那便不嘗了。”
“不行,”薑泠不高興道,“我可是特意為你備下的,你一定要嘗!”
穆衍有些無奈,柔聲道:“公主醉了。”
“原來是我喝光了,”薑泠小臉上更為苦惱了,“那你嘗不到怎麼辦,這樣的桑落酒,可不多見……”
她小聲說著,忽而眼前一亮,眉眼彎彎的湊到他眼前,說道:“我喝過了哦。”
穆衍眼底劃過一抹茫然,不知道她到底想說什麼,正在這時,她站了起來,身子還有些不穩,搖搖晃晃的扶著他的肩。
“公主去哪兒……”
話沒說完,薑泠突然湊了上來,微涼柔軟的唇瓣貼在了他的唇上,舌尖在他的唇瓣輕輕劃過,一觸即分。
穆衍的腦子“嗡”的一下炸了。
他身上的內力有些不穩,渾身上下都想浸了火一樣難受,下意識的想要把她抱在懷裡,誰知她卻先一步挪開了。
“好喝嗎?”她小聲問道,眸子裡滿滿的都是無辜和認真。
穆衍稍稍清醒了些,喉結滾了滾,低沉的聲音中帶了一絲喑啞。
“嗯,”他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