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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薑堰的大婚之日。

這也算是大周的一件盛事,南越公主嫁給當朝二皇子,縱然隻是一個郡王,也值得百姓津津樂道,交口不絕的稱讚。

薑堰很早就動身去迎接慕容楠,一路護送回京。

按以往的規矩自是不必他親自去的,讓侍衛代勞即可,可他們兩個的婚事卻並非尋常聯姻,薑堰想親自去迎,也算是擺明了大周的態度,給足了南越顏麵。

一路旅途勞頓,等到了京城才有功夫稍作歇息,薑泠早已幫著太子妃把府中的事情備好,隻等吉時把新娘迎進門。

大紅的帷帳在街上高懸,附近的兩條街都已被布置得極漂亮,並設了禁衛和暗哨來守著,暫時阻隔了百姓想要進一步看熱鬨的心思。

薑堰騎在高頭大馬上,身後是大紅的車駕,再往後則是一車又一車的嫁妝,還有一眼數不清的仆從,遠遠的看不到儘頭。

也虧得薑堰的郡王府是按照最高等級建造的,不然很有可能連嫁妝都放不下。

等到薑堰小心翼翼的牽著喜綢把慕容楠帶回府之後,郡王府的管家才開始安排下人清點嫁妝,一聲又一聲的奇珍異寶喊了出來,聽得周圍的人眼睛都紅了。

都說南越富庶,原本也沒什麼概念,可沒想到一個公主出嫁都能有這麼多嫁妝,該不會是把南越皇宮搬空了吧?

外麵的閒言碎語當然乾涉不到王府內的大婚。

薑堰一路走來都戴著笑,臉都快僵了,好不容易到了王府,還要被禮部官員盯著——禮部過來的官員正是李鴻薪,他曾經的夫子。

前廳很熱鬨,除了李鴻薪等禮部官員,太子薑擎和太子妃魏知盈也在場,兩人含笑在一旁看熱鬨,時而低頭湊近小聲說著什麼,氣氛很是輕快。

薑堰為了路上方便,不能隨意出恭,早上便沒吃沒喝,到了這會兒已經又餓又累,口乾舌燥。

他僵硬的行著禮,低頭間卻瞥見腳下滾出來一塊芙蓉糕,他下意識的往旁邊看了過去,正瞧見慕容楠往回縮的小手。

上麵還沾著碎末,在一片大紅中有些紮眼。

耳邊傳來陣陣壓抑著的悶笑,薑堰瞬間心累,臉色有些發黑。

早知道慕容楠不靠譜,沒想到她果真一點兒都不靠譜,偷偷藏了吃的不分給他也就罷了,還偏偏拿不穩當場露陷,以後免不了要被人詬病。

薑堰心裡想著,起身的瞬間把地上的芙蓉糕踢遠了,不偏不倚正巧滾到了薑擎麵前。

薑擎最近練了蹴鞠,沒忍住一腳又給他踢了回去。

眼睜睜看著芙蓉糕去而複返的薑堰:“……”

看來慕容楠吃貨不靠譜沒正經的名聲是逃不掉了。

慕容楠知道自己丟了臉,接下來再舉行儀式的時候就特彆乖,司禮監的小太監喊什麼她都特彆配合,直到最後才鬆了口氣。

她前幾年在大周待過一段時日,又聽宮裡的嬤嬤教導幾番,知曉大周最看重的就是禮數。

彆人的看法她倒不是很在意,但是薑堰……他應該不會在意吧?

快兩年沒見麵,即便是大大咧咧如慕容楠,心中也難免忐忑起來。

像薑堰這樣長得好,脾氣也好,逗起來又格外可愛的男子,她是盼著能跟他共度一生的。

慕容楠唇畔翹了翹,不知想到了什麼,走在路上都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薑堰走在她身側,幽幽道:“芙蓉糕好吃嗎?”

“還行,是宮裡嬤嬤的手藝,從小吃到大,都吃慣了的,”慕容楠說著便又有些餓了,“不過沒有昭陽宮的好吃。”

她都許久沒吃到了,還有些想念。

“那是禦膳房的手藝,”薑堰想了想,餓得也有些饞了,便道,“待會兒先吃些東西墊一墊,我讓昌順進宮一趟,晚上就有的吃了。”

“我還想吃朱雀街的雲片糕、芙蓉樓的酒釀圓子——”慕容楠隔著紅蓋頭看向薑堰,等著他的回應。

薑堰斜她一眼,莫名有些頭疼,果然府裡是要熱鬨起來了,光是這一頓飯就要跑三四個地方,架勢可比他厲害多了。

“你記得倒是清楚,雲片糕能買得到,芙蓉樓的酒釀圓子卻是吃不到了,”薑堰說道,“不過宮裡剛好有江南的禦廚……”

慕容楠頓時笑了起來,穿過喜綢挽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美滋滋的說道:“阿堰果然最寵我了,往常我這樣跟兄長說話,非得挨一頓毒打不可。”

薑堰的臉色頓時複雜起來,莫名還有點紅。

“你彆多想,我隻是剛好想吃了而已。”他說道。

“哦……”慕容楠頓了頓,語氣比剛才更歡快了,“那我們倆連想吃的東西都一樣,果真是心有靈犀,天賜良緣!”

薑堰:“……”

另一邊兒的薑泠卻是正在府裡幫忙,慕容楠帶來的嫁妝太多,又極其珍貴,還有許多大周鮮少見到的東西,府裡的管家一時不敢做主,便請了薑泠的人來照看。

除了這些嫁妝外,還有各級官吏送來的賀禮,薑泠都一起幫忙盤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