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小聲問，“姐姐，審判官為什麼不讓我們跟著呀？過來送死的不都是血族嗎？他不應該很樂意看著血族去死？”
“你不懂，審判官是一個很複雜的人，他的人生經曆，後來也有很多人扒過。”方絮搖搖頭，“他和狂信徒大人兄弟兩人出自貧民窟，生父不詳，但聽說他們的母親是貧民窟最出名的□□，因為他們兩人都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先天性體弱，就被當成累贅拋棄了。”
方月小聲感歎，“算他們母親有點良心，沒把他倆賣給客人。”
“對，不過這兄弟倆都有隱藏天賦，丟掉他們也算是他們母親最錯誤的決定。
之前冬天很冷，狂信徒染了重病，貧民窟又搞不到藥，治安隊也不讓裡麵的貧民出去。審判官就潛入守衛站，殺了當時的治安隊隊長偷了藥。結果因為當時不知道有監控這種玩意，被守衛站的軍隊圍攻了，潛力就這麼爆發了，他什麼武器都沒帶，硬生生把軍隊殺光了。
後來老皇帝知道了，就派遣大量軍隊抓了審判官，並以給狂信徒大人正常人生活為交換條件，讓審判官為帝國效力。”
“那他答應了？”
方絮撇了撇嘴，“除了答應，還能怎麼辦？不答應他和狂信徒大人都要死，答應後，審判官就被送去了帝國的審判軍團，得到了審判官這個代號。”
“那狂信徒大人呢？”
“帝國派人去找還在貧民窟的狂信徒時一無所獲，後來審判官去機關臥底才偶然在外部人員的外勤名單上發現了狂信徒的照片和編號，這才知道狂信徒被機關帶走了。”
“還有呢？”
“根據我上輩子看過的曆史記載和這兒應該是我猜測的那樣，審判官被老皇帝要求去參加機關的一次超凡實驗，不知怎麼在全員記錄死亡的情況下活了下來，可能是實驗室有人幫了他，後來審判官就被血族抓了，好不容易逃出去，又被老皇帝要求回去臥底，那時候狂信徒大人通過海島選拔進入了機關內部，被授予了狂信徒這個代號。
審判官被以弟弟和帝國的大義威脅，他當然答應。
為了這些東西肯定是放下自己的尊嚴，幾乎對血族之王百依百順，這才成就了老皇帝變成血族新王。”
方月望著審判官的背影感歎，“他如果知道是他親手造成的人類慘劇，肯定會很難過吧……”
“正如你想的那樣，他知道事實之後就與皇室對著乾，可他的身份是隱藏的，沒人相信他，因為殺不了他，帝國就把他流放西大路了。後來狂信徒大人也被改造成邪神容器流放了過去，機關也被廢除、流放，鎮守狂歡區，人類從此淪為牲畜。”
方月沉默，複而突然說，“我們快通關吧，拿到力量就去殺了老皇帝，機關那麼多為人類而戰的英雄不該遭受這種待遇。”
方絮的笑容有些蒼涼，“月月，你還小，你不明白，掌權者是殺不完的，權利永遠不會消失，它隻會在人的手上轉移。
而得到權利的人，總有一天會因為迷戀它而不想放手，變成惡龍。”
“姐姐，”方月咧嘴一笑，“那就推翻皇室，讓機關來掌權。”
方絮不讚同地搖頭，“可是機關的處事方式……”
方月打斷她，“這個世界需要用暴力與鮮血來清洗，改革都有犧牲，殺到人都怕，就沒人敢反抗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紅光，虛幻的邪神聖徽一轉即逝，“經曆了那麼多，你依然是那麼天真，所以我也回來了，姐姐。”
“有所犧牲，在所難免。”
方絮瞪大眼睛，忍不住後退了兩步，“月月……”
“殺生為護生，這一點機關是對的。犧牲是必然要付出的東西，這一點是老皇帝唯一正確的言論。”方月接著說，“人類不能因為少部分不識時務的垃圾淪為牲畜，姐姐，哪怕是你想阻止我也不行。”
她笑容不變，依舊如同曾經那般甜美，可唇角的弧度卻帶著機關成員特有的扭曲癲狂。
她們身後隱藏的秋山渡聽見這話也勾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兩個重生者啊……”
秋山渡身後不遠處的九卿推了推眼鏡，折射出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