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2 / 2)

於承看她也沒出什麼事,被保下來了。而且也承認她說得有道理。

就沒再乾涉。

高老師道:“嗯,那年頭你哥膽小怕事,怕你卷進是非裡也是正常的。”

等於朵歇了歇,高老師把準備好的手寫字母表、簡單對話教給於朵。

順帶就把對話裡的單詞還有音標也教給她。

“這樣比乾巴巴的背字典好記一些。貪多嚼不爛,咱們一天學十個單詞。但隻要記住了,那一年就是3000個以上了。不過,這種記憶類的東西是需要反複記誦才牢固的。我當年,你師丈就是這麼教的。”

這一個上午,高老師教了於朵20分鐘,然後繼續做翻譯的工作。

就讓於朵自己在旁邊小聲讀寫。

於朵本來準備默讀的,省得妨礙到老師工作。

“不行,必須讀出聲來,不能學啞巴英語。你妨礙不到我的!我正好聽聽你的發音標不標準。”

至於謄抄的工作,完全可以過幾天把3000字一次性的抄完。

於朵近乎如饑似渴的學習著。英語可是很實用的工具,遠的不用去想。

近的想想翻譯千字三五元,她就動力十足了。

“老師,有點像拚音。”

“是,隻要掌握了音標的讀法,其實也蠻容易的。果然學英語大多重語法,不過你師丈說應該更重運用。語法是其次!”

於朵有些懵的問道:“語法是什麼?”

高老師想了下,“就譬如漢語中‘的地得’用法。有人為此能出洋洋灑灑十萬字的專著,但使用中實在沒必要去鑽研那十萬字。等以後手頭寬裕了,你可以買個收音機專門用來聽BBC。聽得多了,自然會形成語感。”

“哦。”

到十點半於朵離開的時候,把高老師手寫的‘課本’帶上了。

“老師,年前不是隻要把三千字交過去定價就可以了麼。您悠著點,彆師丈和師兄回來看到你累出個好歹,那肯定要心疼的。”

於朵發現高老師經常提起的都是師丈,兒子哪怕提到也多半是順帶。

她覺得和自己身邊的那些媽媽們有些不一樣。

她們都是把兒子看得更重些。

“我著急啊!”

“我知道您擔心他們回來看到您的腿難受。可是,除了腿,身體其他部位也得愛惜啊。您送送我吧,順道走走。久做不好!”

高老師想了想,拄著拐杖起身。

“之前您預計一天不超過兩小時。就算急著在師丈回來前治好腿,也彆超過三個小時。”

高老師點點頭,“你說得對,確實不能涸澤而漁。”

元旦校領導來過,她就知道老頭子的問題可能快說清楚了。

她就想著彆等年後了,儘早定好價就趕緊展開工作吧。

當然,那三千字的定價稿肯定得好好弄。

一千字差一元,時間久了收入差距好大的。

走到庭院籬笆初,於朵又問道:“您不是有公費醫療麼,自己需要負擔的部分應該不多吧?”

“嗯,我自己隻需要負擔50%。可惜49年10月1號前沒能為組織做點貢獻,那樣如今就不是退休而是離休了。可以享受100%報銷的待遇。”

這說到最後肯定就是玩笑話了。那會兒參加革命的人誰是奔著這個離休待遇去的?

於朵道:“解放那會兒您才十六七歲吧?”

以前她沒打聽過高老師以前的事。畢竟高老師從前一臉愁苦,哪能不識趣的多問?

高老師點頭,“是啊,家裡那會兒送我去教會中學,而不是去城裡女子中學讀書。錯過了一個進步的機會。你師丈倒是解放前幾年就給地下黨當聯絡員送情報了。後來他家裡看他上了特務的黑名單,找關係把他送漂亮國留學去去了。然後他們全家都去了,他50年代中期獨自回國參加的建設。”

“那您跟師丈是怎麼走到一起的?”

在國外就有書信往來的,應該不是師丈回國後組織上介紹的。

高老師校了一下,臉色露出一些紅暈。

“我們倆從小就一起玩兒。後來他們家都去了漂亮國,沒帶我去就是婚約作廢了。那會兒他把信寄到日不落,然後那邊的朋友再給我寄過來。日不落1950年1月在資本主義國家裡率先承認了新華國,並表示想和新華國建交。所以當時民間是能通信的。”

於朵道:“漂亮國當時和我們不能通信麼?”

“通倒是能通,但當時很多科學家跑回國。所以寄回國的信件會被拆封,回國也會受阻撓。”

“為什麼日不落要率先承認我們?”

高老師道:“當時49年,101都率軍打到羅湖口岸了,準備順勢過去收複香港。然後接到主席親自打的電話,讓他不要過去。老人家要把香港作為新華國麵向西方世界的門戶。最開始是沒想一邊倒,靠向毛熊國的。後來抗美援朝戰爭期間,我們不是被封鎖禁運麼。香港那邊的愛國商人以走私的形式給祖國大陸輸送了大量醫藥、軍火等物資。那會兒大家才明白主席的遠見卓識,收回來肯定一起被封鎖禁運了。那樣的話,想搞一隻阿司匹林都艱難。香港六七十年代就是因為這個特殊政治地位才迎來了大發展。日不落應該就是因為我們沒急著收複香港,才會在新華國建立後不久就做出友好表態。不過後來,他們也被漂亮國裹挾進了十七國聯軍。”

後來的事於朵就知道了,因為抗美援朝戰爭,我們在50年代還是走向了一邊倒。

華國和日不落正式建交都是1972年的事了。

比和漂亮國建交也隻早7年。

但當時還是特殊時期,往來也不太多。懂英語的人才沒借著那次機會翻身。

但漂亮國不同,它是資本主義世界的老大呢。

而且,那個特殊時期已經結束了。

於朵從高老師家離開,往自己家走。

路上她和袁蓓蓓狹路相逢了。

袁蓓蓓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怯怯的,不複前幾年的囂張。

不過,當年她沒參與打高老師的事,於朵也不打算和她計較了。

畢竟袁蓓蓓父母當年也站出來幫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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