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村裡都知道薑家添了孫子,都陸陸續續送來了雞蛋、小米、掛麵等禮品。東西不多,全是親戚好友的一片心意。有的親戚都說孩子長得白淨,像他媽;有的說孩子長得虎頭虎腦,隨他爸。樂得蘭欣直笑,孩子這麼小,能看出像誰啊。沈媽又說了:外甥隨舅舅,看著乖樣,隨他大舅。
小包子真是很乖,吃飽睡,睡飽吃,除了拉尿哼唧兩聲,一點都不費事。至於孩子的尿布,全歸新出爐的孩子爸洗了。薑學兵很樂意乾這活,洗得還挺帶勁。說實話,看著一般大的朋友都有了娃,他心裡不羨慕那是假的。現在好了,不用羨慕彆人了,自家的孩子自家疼,怎麼看兒子怎麼可愛,這洗起尿布來就更有動力了。
趕到夏天坐月子,蘭欣的日子就比較難熬了。凡是鹹的、辣的涼的都不能吃。每天早晨不是喝紅糖雞蛋花,就是紅糖小米飯,中午不是燉老母雞湯,就是豬蹄湯,還沒有鹽味,膩得蘭欣沒法下嘴;還有頓頓不差的煮雞蛋,差點讓蘭欣吃夠了。雖然都是好東西,可架不住天天吃,不膩才怪呢。好在這時候蔬菜多,豆角茄子能差樣吃點。不過這些蘭欣都忍了,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至於個人衛生,那就更不用說了。夏天本來就容易出汗,還不能痛快的洗澡,蘭欣總覺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通過薑奶奶批準,她用熱毛巾擦身子,偶爾洗次腳。薑奶奶堅決不讓她洗頭,怕她落下頭疼病。
聽薑奶奶說,她有個遠房侄媳婦,是城裡人,就是講究,坐月子的時候不管不顧,又是洗澡,又是洗頭,可能自個又不注意,受了風,沒熬出月子就去了。
蘭欣也知道了落下月子病不好治,沾上就不好去根,自己的身體狀況,她是不敢大意的,不然將來受罪的可是自己,所以老人的頻頻囑咐她大多都去執行。
“學兵哥,趁著你在家,給孩子把名字定下來吧。”蘭欣把湯碗遞給丈夫,又俏皮地問:“孩子他爸,你給兒子起名了沒?”
“倒是想了幾個。論輩分,兒子這一輩排弘字輩,你看是叫弘偉還是叫弘輝,要不弘軍也行。”薑學兵把碗放到桌上,回頭就拿手指頭逗弄兒子,看著兒子漆黑透亮的眼睛,奮力揮舞的小胳膊小腿,心底湧出異常的滿足感,那得意勁兒,從他那不時翹起的嘴角就能看出。
“呃……”蘭欣一聽丈夫的話,頓時無語了,那點想給兒子起個有個性、有涵義的名字的念頭立馬給打壓下去了。她蔫蔫地想:兒子,不是媽不想給你起個特彆的名字,實在是這時候的名字都帶有時代特色,你就順應時代潮流吧。
“軍”“偉”“國”“輝”等太具有時代特色,一個村裡就有好幾個重名的。比如“愛國”這倆字,蘭欣就聽到好幾個叫這名的,要是不提姓,在村裡的大喇叭上喊上一嗓子,一準有好幾個應的。蘭欣這麼想著,不由地樂了。
蘭欣又問他:“你問咱爺爺沒有,這起名的事是不是得問問他?不行讓咱爺爺給兒子起個名字也行。”
等薑學兵回頭一問他爺爺,沒成想他老人家一早把名字給訂好了,男孩叫薑弘厚,“弘毅寬厚”寓意為意誌堅定,誌向遠大,待人寬厚。女孩叫薑靜怡,希望她以後文靜安怡,平安幸福度過一生。老爺子花費了不少心思,還特意找老朋友給看了,最後就選中這倆。
蘭欣得信一聽,覺得這名字比孩子他爸起得有水平多了,一聽就是有含義的,哪像孩子他爸胡亂想的那些,都是時下流行叫的,沒有一點特色。薑學兵見媳婦滿意了,就給兒子定下這個名字,回頭就用這名上戶口、上族譜。
薑學兵有了兒子,加上媳婦坐月子,基本就不出門了。好不容易休假,他就在家伺候媳婦坐月子,就連發小喊他出去玩,他都在外麵坐不住,都是打個招呼說幾句話就走人,惹得一家子都笑話他疼媳婦。
薑學兵看著媳婦輕輕把兒子抱在懷裡,媳婦掀起衣服喂孩子吃奶,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看得蘭欣臉上直發熱,讓她頗不自在地挪著身子。
薑學兵乾脆脫了鞋,盤腿坐到媳婦身邊,拉著兒子嫩乎乎地小手把玩著,還不是偷瞧著媳婦露出的一抹□。不能和媳婦做他最想做的事,他很遺憾,可這不妨礙他從彆處解解饞。
等兒子吃飽了,蘭欣抱著他打了個嗝,就把孩子放到一邊。薑學兵這時眼巴巴湊上來了。
“媳婦,讓我也嘗嘗……”他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蘭欣瞧著他那小可憐的眼神,又好氣又好笑,嫣紅的雙頰也沾滿了羞色。
蘭欣月子坐得好,營養跟得上,湯水足,奶水也很足,加上兒子還在月子裡,吃得不多,每每都有剩餘,有時候她還會漲奶。饞嘴地薑學兵便不知羞地湊上來,說給她吸吸,不讓她漲奶。
雖說蘭欣有些羞囧,卻都由著丈夫,就把這當成夫妻間地小情趣,既解了她的難受;又能給丈夫加點葷解解饞。因為蘭欣坐月子,不能由著他胡來,隻好從彆處補償他。其實蘭欣就是覺得,這男人一旦嘗了葷腥,再讓他吃素,他就渾身難受,跟你黏黏糊糊,非得沾點油腥子才能解饞。小兩口關起門來不就那麼回事麼,蘭欣就由著他去了。
薑學兵早就把屋門插好了,午飯後家人都去休息了。他正好鑽個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