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虞貴妃哪有不懂的,心下一驚,這漠北王的事她不是不知道,隻是後宮不得乾政,說好聽點,是賜婚,不好聽就是狼入虎口,她怎麼舍得讓虞煙去,忙說:“皇上,這宮裡沒有公主,還有郡主,縣主,世家千金,這樣的潑天富貴,虞煙那丫頭怎麼受得住。”
皇帝並不想多說,“這事你就彆管了。”
虞貴妃張了張嘴,終是沒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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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本身就把人選放在虞煙和綠央身上,無論如何都打算讓虞貴妃缺胳膊斷腿,這不,湊巧就傳來綠央臉上生了紅疹,怕是消下去了還得留印子。
那就隻剩虞煙了。
又過了兩日,虞貴妃從坤寧宮請安出來,回到延禧宮,眉頭依舊緊蹙著。
見此,虞煙上前問:“娘娘,可有煩心事?”
虞貴妃一把拉她坐下,沉聲說:“虞煙,本宮問你,你可知皇帝有意將你封為公主,嫁給漠北王?”
虞煙錯愕,愣愣搖頭,“娘娘,奴婢不知。”
“你有什麼想法?”
虞煙一是惶恐,二是不可思議,“娘娘,怎麼會是奴婢?”
虞貴妃幽幽歎了口氣,“你生得好,加上皇後在旁煽風點火,也不知說了些什麼,皇上始終不鬆口。本宮護不住你啊,那漠北王,如同龍潭虎穴,你這一去萬事小心。”
虞煙抿唇。
“三日後舉行冊封大典後便啟程去漠北。”虞貴妃雖不舍,但人言微輕,就算皇帝再不喜皇後,在大事上,皇後說得話始終有幾分分量的,不似她,在宮裡浮浮沉沉十幾年,看似得寵,誰又知道她的難處,輕歎了一聲,“來,本宮給你說說知心話。到底是虞家的姑娘。”
虞煙紅了眼睛,“娘娘……”
虞貴妃也紅了眼睛,不自覺換了自稱,“我長話短說,你得記清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隻要能活下去比什麼都值得,不知皇帝和皇後何時宣你去問話,謹記了,先答應下來。不管聽聞漠北王如何凶殘,都不要信,隻有去了,才知道漠北王到底是如何?一定要見機行事,彆管我如何,去了漠北你好了,皇上自然好,你不好了,皇上也無影響,懂了嗎?”
虞煙:“奴婢懂。”
“好孩子。”虞貴妃幽幽的補充了一句,又過了一會兒,她嘴角扯了一絲笑出來,“虞煙,你知道我為何能從一介孤女,進了宮,還能爬到貴妃之位,生下皇子固位,還十幾年如一日的得寵嗎?”
虞煙搖頭。
虞貴妃唇角一勾,附到虞煙的耳旁,柔聲說:“因為皇上昏庸啊。”
虞煙眼睛微睜。
“你去了漠北,說不定是另一條出路,你是個有主意的,比我更合適生活在深宮中,就是性子太冷淡了點,這男人啊,得哄,哄得高興了,就什麼都答應了,知道嗎?女人得嬌,得示弱,適當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也可恃寵而驕,但要懂知適可而止。比如,我平日裡可以嗆皇後幾句,可你這事啊,就算是我要自殺,皇上也就當我死了,這男女之事太深奧,你還得慢慢摸索。”話落,便從旁邊拿了一個小本子出來,徐徐翻開,麵不改色的指著,“看看。”
“這男人也就這麼回事,很多時候不帶腦子。”
虞煙並沒有紅了臉,一臉嬌羞,反倒是臉色慘白。
這……
“這幾日你把事務都交給綠央,好好跟在我身邊學學。”
虞煙咽了咽口水,“奴、奴婢懂。”
次日虞煙被封為昭陽公主,即將舉行冊封大禮,賜婚與漠北齊王的消息就這樣散開了。
秋水閣。
虞煙暫住的宮殿,兩個嬤嬤,四個大宮女,與其說來侍候她的,不如說是來監督她的。對於這一切,虞煙平靜的接受了,盤坐在書案前,對月執筆練字。
對於宮女來說,會讀書認字的少之又少,她被販賣進宮時年紀小,又得了虞貴妃的照拂,內定的一等宮女,去了幾年宮裡籌辦的書舍。裡麵的學生都是嬤嬤精挑細選出來,好好教導後送往大貴人身邊的。
是夜。
綠央將幾個宮人哄走了,順利進了秋水閣。
虞煙斂眸,抬頭,詫異,“綠央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臉上生了紅疹嗎?”
綠央噓了一聲,並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緊接著坐下,開門見山的說:“虞煙,你聽我說,千萬不要覺得你這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那漠北王壞得很,不近女色,殺人不眨眼,況且有意造反,不管你是真公主還是假公主,他都不會放在眼中的。”
“出了京城,你找機會逃了吧……”
虞煙連捂住她的嘴,沉聲訓斥:“綠央,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虞煙,你信我,我都是為了你好。”綠央用力扳開她的手,十萬分真誠的說。
“這些話以後彆說了。”虞煙低聲說:“我走了,往後好好照顧娘娘。”
“虞煙你信我。”
“我自有分寸。”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一刷一個掉,55555555我哭得好大聲。
這是個甜文。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