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虞煙掀開喜帕,緊蹙眉頭,冷聲道:“閉嘴。”
剛說話的其中一個宮女聞言,嗬了一聲,“虞煙,你還真把你當公主了?訓斥誰啊?得意個什麼勁,還道這是在宮裡啊,有虞貴妃給你撐腰,我跟你講,我看不慣你很久了,不止我,還有她、她、她……”
“誰知道這是不是漠北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說不定就是不想娶你,這不,來接親的,隻是個副將,你拽什麼拽?”
“對啊,虞煙,大家身份都差不多,你就彆端著假公主的身份了,誰不定等會兒大家都死了。”
虞煙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頭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虞煙,是我,漠北王不是好人,你彆怕,跟我回去我會護著你一輩子。”是太子的聲音。
虞煙一驚。
居然是太子,膽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劫持婚車。
還沒反應過來,馬車門已經被打開,太子身著黑衣,扯下蒙麵,“虞煙,走。”
“太子你回去吧,我不會跟你走的。”如今她彆無選擇,如虞貴妃所說,不定去了漠北是另一條生路,端看如何應對,虞煙篤定的說,話落,慌亂之下,隻要將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推向太子。而被推過去的宮人們,見是太子,忙抱住大腿,哭著喊著,“太子殿下,奴婢跟你走,奴婢跟你走…”
傅榮立馬擺脫了糾纏前來,太子急了,手上的刀一揮,幾個腦袋落地,不甘的看了眼虞煙,這才不得已逃了。
虞煙見剛還陪在她身邊的兩個嬤嬤,四個宮女,還剩一個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低聲啜泣著,她收回目光,深呼吸了一下,平靜的說:“傅將軍辛苦了。”
“公主可有受傷?”
“無。”
“那就好,往後公主喚我傅榮便是。”
“好。”
外頭清理完後,婚車繼續前行。
馬車裡,寬敞得很,比之前更甚,少了些渾濁的東西,空氣都清新了不少,虞煙看了眼馬車裡瑟瑟發抖唯一一個宮女,問:“怕嗎?”
宮女頓了一下,抬頭怯怯的看了眼虞煙,“怕。”
“想活嗎?”
“想。”
“那就不要怕。”
過了會兒,女子的啜泣聲漸漸沒了,虞煙伸手扶了一下鳳冠,低聲問:“你叫什麼名字?”
宮女紅著臉,眼神閃躲:“奴、奴婢叫翠兒。”
“在我麵前你不必自稱奴婢。”虞煙自嘲一笑,語氣很淡很淡。她疑惑的一點是,這宮女似乎不對,性子根本不像是專門挑出來陪嫁的。眼睛裡出了怯弱和忐忑,再無其它。
“奴婢是奴婢,公主是公主。”
“你……”虞煙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問。
“奴婢不是公主的陪嫁,是頂替了青鳶姐姐的位置,青鳶姐姐不願意去漠北。”翠兒思忖了一下,老實交代了,她知道,麵前這個公主是假的,原本是虞貴妃身邊的一等宮女,所以她身份是假的,也不必遮掩了,最初就坦白,日後更輕鬆些。
難怪。虞煙點頭,能給公主陪嫁的宮女應當都不差,不管是容貌,還是性子,都不可能這樣,而這個宮女從開始就唯唯諾諾,想必是平日裡被欺負慣了,不敢言,久而久之造就了這樣的神態。
虞煙又問:“你想去漠北嗎?”
翠兒睜大眼睛不解:“這還可以想不想嗎?”
“為何不可以?”虞煙唇角一揚,“若是你不想,那我就找個地方把你放下來,你可以回去找你的親人,少一個宮女不會有人在意。”
聞言,翠兒垂眸,話語略顯低落,“奴婢沒有親人了。除了跟公主去漠北,奴婢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虞煙並沒有感同身受,她根本不知道親人意味著什麼,她進宮之前,被販賣了好幾次,頓了會兒,抬眸說:“我給你改個名吧。去了漠北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翠兒喃喃,她對這幾個字似懂非懂,至少眼睛不像之前那般死氣沉沉了。
虞煙想了想,“以後你就叫忍冬。”
宮女連忙跪下,“奴婢謝公主賜名,公主給了忍冬希望,希望亦生命,奴婢發誓,若有朝一日背叛了公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知道忍冬是什麼意思嗎?”
“忍冬是一種花,雖喜陽光和溫和的地方,但耐寒,適應性強,且對土壤要求不高,常生於山坡,亂石堆,山足路旁及村莊籬笆邊,不過是漠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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